6、第 6 章(2 / 2)
她这两天总是能听见姜家院子里有说话声,以为是姜家的哪个亲戚来了,可今早正好碰见几人从姜家出来,这才看清楚了说话几人的面容,仔细一瞧,竟然是街上的乞丐。怪不得这两日不见胡同儿里有要饭的,原来是住进姜木匠家里了。
上来不问吃喝,不打招呼,直接切入主题,可姜阮一点都不意外,“我前两日见他们在路边乞讨,心生怜惜,就将几人叫进门来,以后就住下了。”
邻居们排练时又唱又跳又喊又说的,先不提这房屋墙壁的隔音效果差,就单单是敞着天的院子,也足够能传出声音去了,她早料到可能会有原住居民来问。
何大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就你心善,你爷爷去了,你没个营生收入,自己吃饱穿暖都够呛,怎么还把人往屋里领?以后吃啥穿啥!”她越说越急,“就算有吃有喝,也不知道几人来历,是好是坏的,你个小姑娘,诶呦,怎么不长点心呢!”
姜阮一笑,说道:“您莫急,我观望很久才叫他们住进来的,虽说是乞丐,但都有一技之长,我组织他们一起干点小生意,也算是帮了自己,何况,爷爷已经入土为安,我寻思着做些好事儿给他积福。”
“做生意?什么生意?”
“受累的体力活儿,简单的很。”
何大娘听完自行脑补了一通,以为是那几个乞丐收拾干净后去外头赚钱,然后给姜阮交租。
为死去的亲人积福那是孝心,帮助路边乞儿是善心,她个外人没法说什么,何大娘沉默一下也就没再劝了,只道:“以后要是有事儿你就来喊我,自己多注意点。”
她把手上的一捆青菜给姜阮递过去,“不是值钱的,大娘自己种的,别嫌弃啊,好过上街去买还能剩下几个铜板呢。”
街坊太热心,姜阮没辙,将菜收下道了谢,“多谢何大娘,我心里都晓得的。”
何大娘摆摆手,“谢啥,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亲闺女也没差了!你春杏姐昨个晚上问起你来着,让我碰见了给你带个话,改天去她玩儿啊。”
春杏是何大娘闺女,年方十八,会绣活儿,手艺十分好,但很少出门,原因是小时候摔到了脸,脸上留疤了,有些自卑,除了原主时不时的上门跟她请教绣花手艺顺带聊几句,她也没别的朋友。
姜阮应下,“好嘞。”
进了院子,姜阮拴上门,周柯刚从茅厕里方便完出来,他满脸好奇的问道,“姜姐,刚跟谁在外头说话呢?”
“街坊何大娘。”
“哦哦,她啊,我这具身体有过何大娘送馒头的记忆,人挺好的。”
姜阮道,“小朋友好奇心还挺强,啥都要问一问。”她揉乱他的头顶,轰他,“赶紧去睡午觉,醒来该干活儿了。”
周柯蹦蹦跳跳的往卧房走去,推开门后还叫了句,“二赤,餮哥,我说书侠客来也!”
姜阮走进堂屋时听见后脚步一顿,笑了下,二逼少年欢乐多。
姜家能住人的就两间卧房,还有富余的一间是储存杂物的,说是杂物其实也不算,都是姜木匠生前拿来的木料还有打家具用的木板什么的。
姜阮见杂物间挺宽敞,便组织几人将屋子收拾出来了,用木板搭了个简易的床,放了铺盖上去,三位男士便把这间当做男生宿舍了。
秦家四姐妹住在西侧的厢房,李香梅和姜阮住在东侧那边,眼下条件艰苦,大家伙儿挤在一起住总比睡大街强上百倍。
姜阮在堂屋挑了张废木桌清空了,暂时当做自己的“办公区域”。别看姜木匠生前是个打家具的粗人,可他还会写字画图了,就是写的不咋地,画家具样式倒还可以。
这就方便了姜阮,有炭笔和纸张可用,她把有露白已经使用过的纸张翻过面来,在背面写写画画,做接下来大概的工作计划。
早前从第一酒楼出来时,和田掌柜签了今后演出的契约,本来田掌柜是想签两年的,让姜阮以“之后用行会名称再与签约”的理由给改成一季度一签了。
她各方打探了一下,这个朝代像公司经营形式叫做“行会”,大一些的集团经营叫商会,越时娱乐行会还未正式成立,暂时与田掌柜签契书用的是她自己的名字。
通过今天首场演出,观察酒楼食客们的反应,姜阮大概了解了团队目前经营方式所带来的利弊。利呢,就是来钱快,这个没的说。
至于弊端,汇演的形式如果长期进行,大伙儿总是团在一起,不能突出每人或是每组的独特性,对培养粉丝基础没有好处——在同一时间段同一地点演出,容易给观众造成“眼花缭乱”的感觉,这个好,那个也好,哪个最好呢?
不易分辨。
所以三个月只是各位邻居们的“热身期”,先将自己拉到大众视线中,积攒形成基础知名度,等到时机成熟,每个艺人或者组合必定要单飞,在自己的领域放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