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2章(2 / 2)
“你在发什么呆?”夜弦去而复返,“林老板失去了母亲,那么伤心,还不忘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我没事,就是明天要离开了,有点舍不得这个旅馆,想多看看。”
“雨尘,再给你一周幻想的时间,然后我们就要回归现实了。”
一周的幻想?为什么回到北京我便不能幻想了?如果她不喜欢,我可以一点都不表露出来,但是我内心的想法她又如何知道?我甚至可以从现在开始就装作像她一样若无其事。
“好了,我们进去收拾行李吧,明天一早就向林老板告别。”我低头从夜弦身边经过,朝楼上走去。
回到房间,我马上冲进卫生间冲了个澡,洗澡的时候似乎更容易让心情平静下来。
“雨尘?”夜弦敲卫生间的门。
“怎么了?”我关掉水,裹上浴巾,一边擦拭头发上的水珠,一边来开门。
“我是想问你接下来的行程。”
“随你。”
“那我们直接去爬山?”
“好啊,爬什么山?不如直接去珠穆朗玛峰?”
“我还不是那么没有自知之明,爬个矮点的雪山就行了。”
我跟夜弦接下来的聊天很正常,就好像晚上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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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我们回到了拉萨。
在登协询问了一番之后,我们决定登唐拉昂曲峰。与先前想象不同的是,登协要求我们组队登山,有专业人士带领,不可以私自攀登。这个登山团队不算小,一共有二十人。
我和夜弦要了一顶帐篷,登山包立刻变得很重。
我掂了掂登山包,说道:“好像有一次我去云蒙山,包也差不多重。”
“好像?怎么你不记得了吗?”
“隐约有点印象,跟谁去的记不得了。”我很平静地说着这一切,就好像在跟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叙述我的经历,“我应该是失忆了吧,选择性失忆。”
夜弦笑了笑,说:“是吗?你是怎么选择的?如果忘掉了不愉快的事,那你反倒应该庆幸,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际遇的。”
我只能在心里叹息,夜弦明明就知道我所发生的一切,不然她应该问我是怎么失忆的,而不是上面的那句话。
“好坏参半吧。”我答道。
教练招呼我们出发,我们便停止了这次对话。
大客车开了很长时间,车上同队的队员们兴奋地说了一路,我和夜弦却沉默着,看着车窗外几乎没有变化的景色,直到高耸的雪山映入我们眼帘。从看见雪山到来到山脚下又用了很长时间,大客车在不能继续开的地方停下了。
我们背上沉重的登山包开始了另一端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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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告诉我们,登山是重拾人与人之间信任的一个很好的方式,队友在前面拉着你走,你相信他绝对不会松手这便是对他最大的信任。
教练说这段话的时候,我正拉着夜弦在走。回头看夜弦一眼,想知道她对教练的这句话是什么反应,却看见她的嘴唇有些发紫。
“你没事吧?”我问夜弦。
她摇了摇头:“没事。”
我知道夜弦的身体一向不太好,却没想到她刚进山不久就有些体力不支。我趁机说她:“你看,这就是你平日熬夜、抽烟、不好好吃饭的结果!”
“你放心吧,我能坚持下来。就是刚进来有点冷,多走一会儿就好了。”
对于夜弦的死不悔改我很无奈,只好继续前行。
一直走到晚上,都还是在比较缓的坡上。看见天色有些暗了,教练让我们停下来,找比较平的背风处搭帐篷。
帐篷还没搭完天就忽然彻底黑了,说是在背风处,可还是觉得冷风阵阵,那是真正刺骨的冷风,身上的防寒服就好像纱料一样一吹就透。
我和夜弦钻进帐篷,风是小了,但是寒冷依旧。
吃了点东西之后,我们和衣而睡。并不是困了,实在是不知道还能干什么好。寒气透过帐篷、防潮垫、睡袋、防寒服、皮和肉,一个劲儿地往里钻。
“我的骨髓冷。”我说道。
夜弦笑了起来:“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你不冷吗?”
“我啊……已经冷得不知道什么叫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