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假打开始(1 / 2)
虽然是面对要杀自己的杀手,范闲却是没有太多敌意。大概状况风时雨和他讲过,具体如何决定终究还是要与此人交流过再看。
只是看到仍冷着一张脸的男人,范闲莫名感到了一种怨气冲天的味道:“你来杀我,只是受命而为。你我之间应该、大概、没有仇怨…吧?”
滕梓荆:“……你对我下迷药,还敲闷棍。”
“突然发现房间进了陌生人,先下手为强也是人之常情嘛,我都没用毒药。”范闲说着说着有点心虚。
——啊,不对,明明你也不算好人吧,我干嘛心虚?再瞅了瞅对方头上的包…好吧,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下手的确略黑了些。
范闲若无其事转移话题:“你收到的命令实在大有蹊跷,我只不过是一个私生子,怎么就成国贼了呢?就算是鉴查院,这种指控也未免过于荒唐了。”说起自己私生子的身份,少年依旧坦然,接着他话锋一转,“若论起来,你我还是自己人,这鉴查院提司腰牌总做不得假吧。”
样式,做工,一看就是做不了假的。
一股冰凉的寒意在心间炸开,滕梓荆的表情变了,看着范闲拿出的腰牌陷入震惊之中;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陷入一桩可怕的阴谋中,成为了一颗毫无自知的棋子。
国贼,可能吗?
先不论他能否杀掉范闲,若鉴查院四处的人杀了自家的提司,这件事又要怎样收场,他这个动手的人…真的不会被当做替罪羔羊吗?
男人不由苦笑,这么一想,好像说出任务机密,当个二五仔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看向坐在不远处拿着一叠纸,自顾自看得很是兴高采烈的盗帅,这边的动静大概是瞒不过这人的耳朵,但对方依然很平静,显然早就知道了。
是啊…这家伙早就知道,居然故意不说!
滕梓荆想起自己当时在酒楼里无比艰难的心理建设——鉴查院如此庞然大物,他是走投无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对盗帅交代了任务之事,到现在心里的恐慌依然挥之不去,生怕这一选择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
结果呢…这都是什么人啊!太坑了,真的是眼泪都要掉下来!
滕梓荆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任务虽然是直接下到我手里的,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依常理推断,下达到我手中的任务应该会经过一处的审核。”
范闲想了想:“那你接到任务又是什么时候?”
……
意识到任务本身很可能有大问题,滕梓荆顿时激发了主观能动性,和范闲讨论起来,两人试图用手上的线索,推断出到底是谁在搞鬼。
一个只是四处的小兵,一个虽为提司,但对鉴查院内部的了解其实只有寥寥,讨论了半天,设想了种种可能,但最后都卡住了。
天光渐白,两人一夜未眠,已经开始讨论到时候该如何演一出‘刺杀’的戏。
范闲其实也有自己的目的,找个人当众刺杀自己,奶奶就不会那么坚持的让他留在不再安全的儋州。
滕梓荆这才知道,他醒过来所看到的,其实是风时雨在为这件事在给范闲做动作指导,想想他在酒楼拍胸脯保证的样子,滕梓荆不禁对盗帅的印象有所改观,这人好像也不是那么的不靠谱。
天光大亮的时候,在谈话中途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盗帅又出现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通过哪里进来的,只听他大呼小叫:
“老范,老范!大冰山帮我做的轮椅呢?”
“折叠起来放床底下了。”范闲纳闷,“怎么突然找起它来了…话说你当初干嘛叫他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