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48章(1 / 2)
一直以来支撑着他的信念轰然倒塌下去。
?么?天下,?么?隐忍,?么?让他再等一等,?么?都没有意义了。
她嫁给萧道隅了!
他还傻傻的以为只要他追的近些,再近些,就能赶上她的行程,能把她找回来。
自欺欺人,全都是他自己在欺骗自己罢了。
巳月城外怪不得不愿意和他一起回陈,原来一掌劈晕他就是为了溜走,把他甩的远远地。
是了,她说过的,萧道隅救过她,她要嫁到天岁。她早就恨透了他,哪里还会对他有半分感情?不会再给他机会了,不会了。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踉跄退后两步,心灰意冷。
颓废的转过身,心霍然绞在一起,他咬唇,心中泫然,这个女人怎么这般狠心?就一定要如此折磨他,才会开心才会好受?才会觉得争回一口气吗?
自她跳崖后,他做的够多了,弥补的够多了,却始终挽回不了她,她这是真的想让他死了。
罢了罢了,她要如何都随她心意,既然嫁给萧道隅了,他也犯不上上杆子?的再去追,人家没准现在过的快活,灭了天岁,想来会更加恨他。
只要她过得好,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是死是活,是被萧道隅做乱臣贼子?砍了,把首级挂在城楼上去威震诸侯国,都随意罢。
他摆摆手,强撑着开口,“临江,休战,给萧道隅递降书,陈国归降,任凭天岁发落,孤累了。”
身后是十几个干将,都怀疑耳朵出了毛病,归降?国君这是在同他们说笑话呢吧?所有人都去看临江。
临江知道江月白现在是万念俱灰,说什么?话都作不得数,抬颚示意其他人先行退下,过来扶他,江月白的手冰凉,像冰块一样,颤抖着。
“主子,您别意气用事,这是萧道隅说的,到底是什么?情形,还不知道呢。您想,咱们已经攻下魏国,破了天岁的屏障,这时候说君后嫁了过去,臣觉得这事不可能的呀,燕国那边对这件事也没回应不是?旁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君后这一路是追着秦琬去的天岁城,怎么可能说嫁人就嫁人?一定是萧道隅放出来的假消息。”
他说,“是么?”
临江猛点头,“肯定是,君后的脾性,您还不了解?她满心里都只有您,不会喜欢上萧道隅的,退一万步说,她和萧道隅,都认识十多年了也没嫁,还不能说明么?您别信,这件事就是个圈套。就是给犯人定死刑也得给死囚犯辩解的机会不是?您没听到君后亲口给您说,怎么能听信萧道隅的鬼话?”
他扶着临江,只是答应着,脑子?里其实不太清明,但是临江说的对,他应该去见见阿楚,问个明白。
果然还是不死心的,在这件事情上,他太执着,执着深了,就成了执念。以前他不信任她,害她伤心难过,同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一次了,只要不是她亲口说的,他就捂起耳朵,找到她,问清楚。
虽然他不知道,万一得到的答案是真的,他会怎么办,他不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浑浑噩噩的,是怎么出兵,怎么踏上战船,把天岁城围得水泄不通的,都像做梦一样。
他从战舱出来,被大太阳晒得眼睛生疼,适应了强光,才恍然意识到,已经兵临天岁城下,那云雾中或露一角,或露一隅的神秘皇城,她就在那里。
水上风平浪静,天岁城也异常安静,没有?么?可以御风御水的机关发动,也没有千军万马的水师迎战,一切都平静的不正常。
碧波荡漾,一叶扁舟自天岁城缓缓行驶过来。
临江提醒他,“小心有诈。”
后续兵力很足,怕的不是交战,是平静无波的水面不知道何时就会突然狂风大作,巨浪滔天。
这场水战,真?打起来,便是硬抗。
哪艘船都不敢越线,离天岁城隔着很远,只等临江一声令下,火铳营上前轰炸。
扁舟缓缓在阵前停住,舟上是个紫衣女子,鹅蛋脸,秀眉碧目,她看着江月白,冷冷的笑,“江月白,还识得我吧?拜你所赐,我如今才过的如此潦倒。”
秦琬的样子,此时看上去很狰狞,看模样一定是恨透了江月白,也是,曾经千方百计的想勾引江月白,不惜为此毁秦楚的脸,没毁成给人毒瞎了眼睛,结果呢?江月白到最后宁肯跟着个瞎子跳悬崖,也没正眼瞧她一回。
即便秦楚跳崖死了,即便连个尸骨都没找到,还是不愿意放手,甚至异想天开想求张幼陵逆天而行,把秦楚复活。
在昙中也是,才见着人,魂儿就被勾走了,还不知道是秦楚呢,就天天粘着,狗皮膏药似的。
男人也贱,男人的贱和女人不一样呢,真?要贱起来是贱在骨子?里头的,九五之尊一国之君又怎么了?还不是趴儿狗似的,上去就舔,就算尊严被秦楚踩在脚底下,跪在雪窝子?里头冻成个冰疙瘩,也还是跪,还是贱。
秦楚说句违心的话,都能给他哄得团团转,毫不留情的就来挖她的眼睛。
这样的人,她得不到。
可她为什么?得不到?
她想不明白秦楚哪里好,萧道隅那样阴险狡诈的人,居然也像江月白一般甘为秦楚的裙下之臣。这世道这样不公平,她仰头,看看透蓝的天,笑,“不愿意和我说话?是挂念着那个已经嫁给萧道隅的小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