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越抹越黑(2 / 2)
他极力辩解道:“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姚迟沉默半晌:“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就单纯是你……想亲我?”
肖澜央惊了,怎么就还越抹越黑了?
在他再次反驳之前,姚迟退到了一旁,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白吃我的。”他弯身往床上一趴,压在了肖澜央叠到一半儿的被子上,“再带我出去一趟。”
肖澜央对上那双幽暗的眸子,没法拒绝,毕竟昨晚他没给出个情由就抓着姚迟亲了一通,以后可能还得……稍微想一想,底气便荡然全无。
趴在床上的少年直勾勾看着他,肖澜央挠了挠头发,没辙,只能点头答应了。
他扯了扯邹巴巴的衬衫:“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姚迟:“噢。”他翻身下了床,跟在了肖澜央后头。
肖澜央回头看了一眼:“我换衣服你也要跟来?”
姚迟压根听不出他那话里“你别跟过来”的意思,冲着他点点头。
再次回到自己的领地,何果果早已没了影。
想到昨夜她向自己提到的话题,肖澜央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在衣柜前,扭身看向后方。
姚迟侧坐在桌边的木椅上,右手手臂搭在椅背,笔挺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一脚尖点地,弄出滴滴哒哒的声响,他虚空盯着前方,正神游呢。
肖澜央:“姚迟,问你个事情可以吗?”他顺手从衣柜里摘下一件浅灰的低领毛衣。
姚迟瞥向他一眼:“说。”
“你昨晚忽然跑出去是在追谁啊?”肖澜央抱着挑选好的一套服装,抬起一条腿把衣柜门扫上。
说话时,肖澜央的目光又朝姚迟飘了过去。
只见他搭在木椅上的手动了动,食指朝地板指指,拖着慵懒的腔调说:“你是傻子吗?除了那只死耗子还能有谁?”
听姚迟提到“死耗子”三个字,肖澜央立即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人是住在楼下的薛非殊,这两个人的关系肖澜央看在看来,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他时常能看到姚迟在薛非殊周围打转,几乎是每一天,两个人都要在肖澜央眼前上演一出你追我赶的戏码。
先是姚迟蹲守在薛非殊屋外,后来又有他将人压在地上那事。
在肖澜央当时从两人身边路过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差不多是姚迟把人摁在地上要就地强吻……回想起来,心里滋味颇为复杂。
“你们两个……”他犹豫着要怎么向姚迟问起接下来的问题,再三思考,觉得有所不妥,又改口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看周围像你这么大的人,在这方面……心思都挺活络的。”
话说到中途时,就接收到了姚迟向自己投来的狭促视线,噎了一下,才继续把剩下用于修饰遮掩的说辞讲完。
肖澜央站在那儿任他打量了一会儿,轻咳一声,躲进了卫生间里。
再出来时,他换了身衣服,发梢挂着水珠子,整个人雾着一层水汽。
姚迟稍稍昂起头,鼻翼轻微动了动,忽然,打出一个喷嚏,他站起身,莫名其妙瞪了肖澜央一眼,接着大步朝外走去,反手甩上房门。
肖澜央停下脚步,拿着毛巾擦拭头发的手顿住,想不透那人又是在闹哪一出。
小楼一层,大门完全被打开,十几个身着深蓝色工装的人正忙进忙出,搬运大大小小的箱子。
天花板上挂着颜色淡雅却多彩的绣花球与晶亮的飘带,原本的灯泡也换成了浮夸华丽的吊灯,玻璃钻子串挂在上面,如同被定格在半空中的雨滴。
四周墙壁贴上了镜面,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明亮宽敞。
正中央的展示台上,陈列着三个与真人等身高的人偶,三个人形做工惟妙惟肖,套着洛可可风格的大裙撑洋装,正中间那个手里还举着一把花伞。
目观此景,电梯里的肖澜央半天没缓过神,不知道何果果是从哪请来的团队,短短一上午的时间,就把硬装给搞定了。
愣住的不只有肖澜央一人,姚迟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全场陷入一片寂静,针落可闻,肖澜央清晰地听到了有几人猛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搬着东西的那些人模仿着螃蟹的移动方式,横着脚走路,退让到角落里,生怕自己挡道。
姚迟走到大门口,留意到肖澜央没有跟上来,不耐地停下,转身向电梯里张望:“走路都不会了?还要我背你?”
倏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电梯厢中,那其中掺杂各类情绪,多数为不可思议、惊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