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番外(2 / 2)
什么时候闭上的,他竟然全然没听到。不过既然闭上了,他也就走了。
这里住的是他的娘亲和小妹,其实,他早已将她们从故乡接出来,藏在当年自己的大本营附近,可是,他安顿好她们之后,就几乎不来了。
因着他或他手下的嘱咐,他娘亲和小妹都不敢联络他,老老实实的蜗居此处,混迹普通百姓间。
他回到府里,府里正在上上下下收拾行囊,说到回京,定了主意后,全府到开始亢奋起来,这个侍女开着自己的房门欢天喜地的拾掇衣裳,那个侍女站在走廊跟人埋怨包袱不够包,偶尔夹杂着管事们嫌她们事多的训斥声。
他回到房中,师雪照正在瞻仰他上午留下的墨宝,似笑非笑。
旁边是来禀告事宜的郭爷,“说走就走,咱们的行李倒是好收拾,可是那位要用的东西多呀,咱们连他后几个月要吃要用的物件都准备齐了,连生产后的小衣裳,玩具,补品,甚至换洗褥子都做好了,这要是都带走,可得装多少车?可若不装走,那些褥子是用御赐的云丝棉做的,褥子面是用……”
郭爷一个行伍出身,如今经手府内庶务,已被逼成老妈子,还是要带孩子的那种老妈子,一张嘴便是连绵不绝。
难得师雪照心情极好,只盯着那墨宝,任由他说,微笑道:“那便都带走。”
郭爷顿了一下,道:“那得装出十里红妆的架势了。”
正说着看到回来的钟天青,抿抿嘴道:“属下这就去办。”
钟天青看着郭爷出去,转过头,对师雪照道:“你倒是怪高兴的。”
师雪照收了墨宝,也勉强收起微笑,“嗯?”
钟天青瞪了他一阵,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得进卧室收拾自己的行囊。
师雪照望着他的背影,又浮起一丝淡淡地微笑。
很奇怪,听着身边人为琐事忙忙碌碌,他竟觉得并不烦人。
他望着钟天青和他有些不灵便的腰身,只觉得心都几乎被装满了。
钟天青却不知他的心绪,自顾自折叠着衣服,不由自主想起方才的事。
他不知自己为何不见母亲妹妹,他只知自己不想见,不想踏入那扇沉重而陌生的门,而这府里的大门,他进来时,心里是轻松的,愉悦的,是愿意的。
他悄悄看了眼自己的并不明显的,硬块似的腹部,不愿意那就是时机未到,也许有一天,他会愿意。
那就等那一天再说吧。
千算万算,他们终于把能找到的官船全部找来,连附近好些的百姓客船也征来用,这才把满满当当的行李勉强塞进去。
钟天青站在船头,环顾四周,听见船头下的底层船舱,有老大爷与人吹牛闲磕:“你们看对面那黑石山,山脉绵延整个北境,从争渡河边到云泽城,又到京都,大大小小多少个山头!传说许多年前,姑射族人依此山隐居,将素来凶恶的水龙圈养,养的如玩具一般!他们身带神迹,久而久之,与山血脉相通似的,山石触血则红……”
有个年纪稍小些的老头儿,不屑地说:“我不信,我也活了七十多年,怎从未听说过?”
先前老头道:“你太年轻了些!先前老人们还说,那水龙被养了许多年,知道姑射族人是他们的主人,世世代代只要闻见姑射族的血,看见山石上的红,就知道主人回来了。”
后面那老头“切”了一声,还有几个年轻人也跟着笑起来,似乎都觉得老头越编越离谱。
船舱上的钟天青手扶着栏杆,听得发呆。
船舱底下,一个年轻小兵在一群嗤笑里,微弱地发问:“我怎么觉得这么耳熟,是不是小李哥前几天说过,咱们‘那位’就曾血染山红……”
底层的闲侃,被风吹散,越听越不真切,钟天青站了一会儿,听到师雪照派人叫他回去,便走了。
争渡河的河水滔滔不绝,风略过水面,像凄呛的海风,将恩情仇怨一并卷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山贼能有几多愁?◆◆◆◆
文案:五年前的魏欢出身显赫,和幼帝一起长大,恃宠而骄,人送外号无愁君。及至大后,两人各自拥新友揽美人,朝堂上也时有分歧。
魏欢与幼帝日渐不和,最后叛变谋反,落得不得好死,连尸身也被幼帝残酷折磨。
五年后,他重生了,深刻认识到造反的不正确性及严重危害,洗心革面,只想做一个单纯朴素的山贼,简简单单的打家劫舍,淫人、妻女。正是事业有成,未来可期之时,他一单子打劫到当今天子。
魏欢:凝固
也不知他当年拿我尸身撒够气了没有?
茴字有四种写法,我有几种死法?
天子:我就想闹明白,你当年为何谋反?
魏欢:……实不相瞒,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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