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废太子(2 / 2)
“回陛下,快丑正了”“那回吧,”玄武帝低头,见本来就喝的有些醺醺然的江画,现在都快趴地上了,不由面露嫌弃,“这么点就醉了,真不像老子的种。”
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的。
江画人还勉强清醒,只是懒懒的不想动,听了玄武帝的话,暗暗翻了个白眼。随后手撑着地坐起,仰头轻笑一声:“那儿臣恭送父皇了。”
玄武帝扫她一眼。
眼前的人已是而立,但月下倚坐,发冠散乱的样子,却仿佛还是个风流少年,完全没有太子的威严。他明明做了亏心事,此时正该诚惶诚恐才对,但他不仅毫无愧疚之心,面上还依旧带着懒散的笑意。几如春风朗月,令人忍不住心喜,只觉此人风姿仪态,直如玉山孤松,合该这般潇洒不羁。
玄武帝又扫她一眼,以前从不肯在人前有任何失仪的太子,如今成了这番样子,他却丝毫不感到欣慰,也完全不欣赏所谓的风姿。
但最终玄武帝还是什么都没说,起身往院外走去。
江画就这么靠着树,目送玄武帝离开。等玄武帝出了院门了,她才出声唤道:“父皇...”
夜晚安静的很,江画声音不低,玄武帝自然听到了,但他并未停步,还是不紧不慢地走着。
“儿臣说请废太子时,是真心的。”江画叹了口气,清朗的嗓音从夜风里传出,直入玄武帝耳边。
“...”玄武帝身形微顿,却没说什么,又向前迈了几步,转过弯,便不见了身影。
江画望着空无一人的院门,过了一会儿,嘴角勾起,微不可查轻“嗤”一声,便转过头来,再次望着月亮发起呆。
从中秋那晚过后,江画就敏锐的发现玄武帝对她的管束放松了。
东宫的一切都没变,但是江画可以出去了。
或者说,可以私底下出去了。
也不知玄武帝是怎么想的,江画的内侍谢贵在某一天突然告诉她:“殿下,您可想微服出宫走走?”
江画:“...”
江画完全懵逼了。
东宫现今的内侍宫女,全是玄武帝后头派过来的。当然不会全是玄武帝的间谍那么夸张,但是她身边的,一定都是玄武帝的人。
平时这些人安分听话,随叫随到,表现的非常尽责。江画也就当他们都是自己的人一般毫无芥蒂的用。
唯一不同的就是谢贵。
他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间谍了。什么宫外的消息啦,朝上的新闻啦,三、四皇子的动作啦,全都是他告诉江画的。
平时谢贵不主动说话,江画就把他当普通内侍用着,什么时候想打听消息了,也毫不避讳的直接问他。
某种程度上,他就是玄武帝跟江画之间的隔空传声筒。
现在谢贵突然说这话,江画简直有些震惊。
所以,玄武帝是怎么突发奇想了,要放她出去,还是只能微服私访那种出去?
她以为自从中秋夜后,玄武帝要么表面不变,然后某一天放她回朝。那个时候,估计也离她登基不远了。
或者玄武帝突然抽风,真把她给废了,然后从魏世凌和魏世周之间选一个扶持。
没想到玄武帝居然这么早就有放手的意思了?他这是,想通了?也不恼怒,不挣扎?就这么认输了?
再次在心里感慨了一遍,果然是开国皇帝,不仅能力出众,心胸也不是一般的大,被这么算计也能想开。
之后江画就非常高兴的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