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十年后第二场[2](2 / 2)
可怕的从来不是毁灭本身。而是毁灭之后的迷茫,没有归属,没有寄托,没有意义,什么都没有,只有痛苦不堪的记忆。
家族的存在,族群的存在,所代表的从来不止是生命的延续。
可这些话,他一句也没办法说出口。
从来没有人能真正做到绝对的理智,拥有情感的人,没有谁能真正地看淡牺牲,真正地做到麻木不仁。即便看惯死亡、坚信彭格列高于一切的他也无法做到,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立场用这样的话去劝慰别人?
而泽田纲吉也不需要这些空泛的大道理,现在的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次适当的发泄。
混着浓重酒味的气息近在咫尺,紧随棕发青年粗粝的呼吸迎了满面;理查德松开紧绷的身体,用唯一自由的左手按了按近在咫尺的脑袋。
修长的指节紧挨着柔软的发丝,若有若无地收紧。
“你醉了,纲吉。”
紧挨着他的身影一震,就连滚热的呼吸都凝滞了刹那。
“里切……”
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颤音。未听清楚具体内容的理查德下意识地反问:
“什(么)——”
可他的唇才略略张开一些,就被一片冰凉而柔软的东西恶狠狠地堵上。
一时间,理查德的脑中只余空白与茫然。
直到唇上传来温柔辗转的触感,他才大梦初醒,用力将压在他身上的人推开。
橙红色的弱光一闪而过,理查德将后背从冰冷坚硬的墙面离开,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
“你真的醉了,”他危险地眯起眼,觑着被他用死气之火震开的棕发青年,“看清楚点,我可不是你的情/妇,十世。”
然而令理查德没料到的是,被他揍了一拳、凌乱发丝遮挡了大半表情、一手捂着腹部的棕发青年此刻跌坐在床脚,眼中竟是比他还要茫然的颜色:“……不是……幻觉?”
……敢情这家伙一直以为是幻觉,所以才毫无忌惮可着劲地教训他?
理查德冷静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他一把扯断领口松松垮垮的纽扣,一边捏着拳头一边走近对方,印着红色双剑的前额跃起一团澄澈的火焰:“幻觉?需不需要我为你证实一下,看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幻觉?”
棕发青年的脸色疾速变幻了几秒,怪异,懊恼,纠结,无奈……种种复杂的意味从那双迷蒙含雾的棕褐色瞳中一闪而过,最终化作了认命。
“那你……要打几拳?”
看着仰头看他,“乖乖求打”的棕发青年,彭格列五世理查德先生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碎了。
“我看你真是醉的不轻。”理查德摁了摁发烫的太阳穴,冷眼瞪他一眼,“起来。”
棕发青年乖乖地站了起来。
理查德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棕发青年毫不犹豫:“二。”
于是在彭格列隔音效果最好的Boss的卧室里,从过去远道而来的彭格列五世按着彭格列十世暴打了一顿。
当五分钟后,十年火箭筒的效力过去,十年前的泽田纲吉心惊胆寒地看着从外面归来的自家“侄子”以堪称“恶魔凝视”的眼神紧紧锁定他。
“里、里切……”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泽田少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那么僵硬,“你…回来……了……啊……”
“需要我帮你清醒清醒吗?”
“咦咦咦?”泽田纲吉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就被按在墙上“切磋”了一顿。
纲吉少年:……QAQ为什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