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1 / 2)
晏九夏孤身来到华楮洲楚西城,楚西城熙攘繁盛,是晏九夏还在万剑宗随师门路过的样子。
霓裳派戒备森严,晏九夏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两日,没有看到可以消无声息进去的破绽。
碧落门灭门使得霓裳派十分警惕,谁都知道晏九夏早晚要找上门来。
而晏九夏在灭掉碧落门后,情绪陷入稳定,波澜不惊犹如古井,再不像当时孤闯碧落门的的心绪。
晏九夏在楚西城赁了一处院子,在楚西城一住就是半年,她现在就像冷血的猎手,冷静地等待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
夜里繁星万里,晏九夏坐在院中观察星空,瞎子和她互相逃亡的时候,为她指过星宿,晏九夏过目不忘都记住了,只是她不感兴趣,没有去看过星空。
瞎子死后,晏九夏回独在坐在院中,就像瞎子一样闭目描绘星宿的分布。
晏九夏有时想到,要是报了仇,无处可去,她就去青星洲,在瞎子出生的地方落脚。晏九夏没有父母,也没有来处,她承接了瞎子的命格,愿意去为庄家祭拜香火。
小院矮墙上坐着一道身影,和晏九夏一样看着辽远广阔的星空。
艮尨跟着晏九夏千里奔袭,在晏九夏落脚楚西城后也一起跟了过来。
艮尨风餐露宿,不饮不食,在晏九夏赶过他后,时常蹲在晏九夏院外,就像一条没有栓链子的狗。
夜里起风,云朵遮住星辰,天空飘下细雨。
晏九夏抱臂倚靠在廊下,她披着一件外裳,断腕藏在衣袖里。
落雨后,晏九夏转身往屋里走,她想起有时候和瞎子分开,瞎子去追寻仇人妍坎离的消息,或是晏九夏自己独自出门。夜里晏九夏回来,她总能看到瞎子提着灯笼在门下等她。
晏九夏这才明白,瞎子他看不见,他打着灯笼干嘛呢,都是为了方便自己能够在夜里看见他。
寒风中,挺拔却单薄的瞎子穿着黑衣,脸上缠着发带,单手提着灯笼等在门下的身影让晏九夏陷入回忆。
瞎子的脸是昏黄模糊的,可是他的鼻梁很挺,嘴唇颜色浅淡,面对自己时,嘴角勾起弧度,握着自己的手凉凉的。
晏九夏抹把脸,她只当瞎子是哥哥。
晏九夏叹口气,天气转凉,她吐出的气息带着薄雾。转过身,见到墙角的艮尨时微微一顿,她的心变得柔软了些,便伸手招向艮尨。
艮尨跃身而下,离晏九夏几步的距离,龇牙咧嘴向着晏九夏咆哮,晏九夏将一路跟着自己的艮尨赶了好多次,每次艮尨都带着一身伤离开。
艮尨只是被晏九夏吸引,可他也畏惧伤痛。
晏九夏招手,艮尨小心移到廊下,高大的身躯蹲在晏九夏脚下,仰头望着晏九夏。
晏九夏伸出左手摸在艮尨头顶,指尖捏着毛绒绒的兽耳,艮尨呜咽着俯下身。
晏九夏顺着艮尨粗糙的头发往下抚摸,顺毛一样拍拍艮尨头顶。
艮尨眯着眼蹭蹭晏九夏手掌,晏九夏抬起艮尨下巴,看着他坚毅英俊的脸庞问到:“名字?”
蹲在廊下的艮尨仰头望着站在廊下的晏九夏,晏九夏宽衣大袖露出一截浅白的手腕,艮尨鼻翼阖动,对于魔种血肉渴望的本能使他露出獠牙。
带着薄茧的素白手掌掐着艮尨脖子,将试图咬向晏九夏的艮尨制住,晏九夏掐着艮尨喉咙,冷笑:“名字。”
艮尨头顶的兽耳俯下,他高大健硕的身躯诚服归顺地蹲在晏九夏脚下,粗哑着吐出:“艮······尨······”
晏九夏甩开手,燕毋必竟然给艮尨取这样的名字,嫌恶道:“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