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黑暗中的五个男人(三)(2 / 2)
“走近点!那个女人那边怎么回事?”
“……梅夫人还是拒绝交易照片。律师也都被轰出来了,这是第六次”,她低着头说。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Damnit!这个臭女人,以前没发现她这么疯!”
他一边骂一边把手里的酒杯甩出去。暗红色的酒液扬中了女秘书的面颊和头发,但是她既不敢躲避,也不敢擦拭。
艾弗里背着手,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面色阴沉了好一会,才问:“那几个在医院的怎么样了?”
“他们伤的有点厉害,医生说还要再住半个月……
“不过都已经安排好了,这次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影像资料!”
“哼。谅他们也不敢。我们的检察长大人在外面等了有一会了吧?请他进来吧。”
他的麻烦事一个接一个,跋扈犯不快地想。
一个肥胖的身影很快步入这间房间。油光满面的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艾弗里先生,下午好啊~”
这副谄媚的模样实在很难令人想到他就是皮德·菲利尔,堂堂的一州司法长官。
他问好的对象却没有好态度给他。艾弗里先是数落了他斩草不除根的行为,竟然把照片这么重要的证据泄露到别人手里;又怒斥他无能,让现在不好收场,说是议员先生发了很大怒火云云。
菲利尔暗中记恨他狗仗人势。
不过是个拉皮-条的,竟然也敢耍这么大的威风,他想,要不是拉了议员做靠山,谁睬他的面子。
面上却唯唯称是。
等艾弗里把在梅那里憋的火发泄干净后,他们又一次谈起了多年前的那桩旧事。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助理检察官竟敢以下犯上,挑战如此庞大的利益集团,不顾里面究竟有多少政商界名流。
最让人生气的是,居然真的让他搞到了一批秘密资料。好在他们一贯下手快准狠,用一个狙-击手解决了他。
不然脸就丢大发了,艾弗里阴沉沉地说。他倒从未觉得真的能有人扳动他们这棵大树,只是收拾残局,糊弄愚-民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他借此敲打了一番能力平平的检察长,让他管好手下的人,特别是要掐住那些正义感过分旺盛又有点小聪明的年轻人。
“都管的好好的呢,琼森老兄,请您让议员先生放一百个心吧。特别是那个叫艾略特的,您也见过,这小伙子十分可靠,这次的事件我们就可以把他摆到明面上布置。”
说到他们现在的危机,易怒的大亨又是一肚子气。
他当然知道那个死掉的小检察官和他此次的对手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但是都十四年了,他们一直相安无事,她何必现在给彼此找不愉快呢?
假使她是铁了心要扰乱他的宁静,那就别等着被他撕得头破血流。
说到底,没人能战胜艾弗里背后的势力,因为,他们是——
所有人。
没有哪一个家族的人敢说他们没登上过艾弗里的“欲-望航班”,他们的每一个毛孔都滴着“小鹿”的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菲利尔心不在焉地走着神,梅汀,他好像在某个宴会上远远地望见过她。
还挺漂亮,就是有点太老了,他想着,忍不住回忆起了上次在艾弗里这里看到的小女孩,舔了舔嘴唇。
不过这个女人会搅进来也真稀奇,各玩各的不是他们这群人的生活法则吗,她管那么多干什么?
天底下什么时候出了这样多的疯人,真稀奇。
真是一顿漫长的说教。不过说者并不使人敬服,听者也一直在神游天外。
“走吧,皮德老弟。议员先生那里我会为你说情的,”艾弗里看了看表,决定见好就收,又换上了得体的社交笑容,拉回一点他们可怜的友情,“现在是享用餐前甜点的时间,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就在隔壁。”
“我懂,我懂,”菲利尔见状赶忙应道,“我一定记得您的恩情和盛情款待!多么好的朋友啊!我就不打扰您了~”
他兴奋地搓着手离开了。
隔壁很快传来惨叫声和野兽一般的喘息。一墙之隔,皮肉拍打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即使墙壁应用了特殊的隔音材料,也挡不住老男人鬣狗般的兽-性。
艾弗里在心里鄙夷了他闹出的大动静一会,又为自己把议员安排到另一边的先见之明感到得意。
他听了一会声音,便觉得自己也有些意动。叫留守在门口的下属进来。
本想直接把她扯过来,又嫌弃她那毫无曲线的身材,艾弗里摆摆手,让她去叫“十七号”过来。
秘书悄悄松了一口气,快步地走出去了。
***
在痛苦的哀嚎并着强颜的欢笑中,飞机起飞了。
这座载着无尽罪恶的航班,将要飞向加勒比海中鲜有外人问津的岛屿。
据说过去有三百多人曾经搭载过它,他们神情泰然自若地谈论岛上的传统项目——“狩猎”活动,为目的地感到期待。
无论男女老少,无不是衣冠楚楚的打扮,尺度合宜的笑容,却受着原始生物本能的驱策。
他们称呼那里为鹿岛——
年轻男女的身姿,像小鹿一样柔弱。在林间,在床-上,在权贵的一双双手中。于无尽的辗转失所中,渴求得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