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山雨(2 / 2)
“先吃饭吧。”齐璟给他夹菜,“饭后再说不迟。”宫中事务齐璟的消息向来是灵通的,军中事务秦洵则问父母的多,他爹娘手里握有兵权,军中有什么事要是他爹娘都不知道,那从别处也难打探来了。
眼下他娘南征去了,但他爹还在京,秦洵下午回了趟家,问裴英杰之事。
照理说裴英杰现在是曲氏重点培养的武将,他身上若没什么事,曲伯庸不可能放弃任何一次让他积攒军功的机会,皇帝不让裴英杰出征,曲伯庸定要反对才是,但要说裴英杰他出了事吧……北征军一征凯旋后众将都得褒赞奖赏,也没见他有什么错处可揪啊。
秦洵回家意料之中先受了父亲一记瞪,如常数落他不着家,又说都快过年了叫他看着赶紧搬回家来,秦洵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敷衍了几句。
“裴英杰?”秦镇海被问起这个人,看了儿子一眼,“换个地方说吧。”
秦洵跟着父亲进屋,在茶桌边坐下,秦镇海叫婢女又送了壶酒进来,边倒酒边问秦洵:“你也来点儿?”
酒香气随着酒液从壶嘴倾倒飘散开,秦洵嗅了两口,刚要答应,想到齐璟说晚膳前就来接他,他忙摇头:“不了不了,我今日不沾酒。”
他不沾,秦镇海就把这壶酒承包,谴光了屋子里的侍立婢女,叫他要喝茶自己倒。
秦洵倒着茶,就听父亲说:“不是单把裴英杰扣下了,是裴英杰手底下一整支兵都给扣下了。”
“他这支兵怎么了?”
“通敌。”
秦洵放壶的手一顿:“裴英杰?”
秦镇海叹气:“不是他,是他底下人,这个小裴也是被底下人牵连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上次北征秋时就回京了,现在突然说裴英杰这支兵里有人通敌,真不是栽赃?”
“就是因为现在还是红嘴白牙空口无凭,陛下才把这事暂时捂着没对外声张。”秦镇海道,“罢了,我瞧你定是为带话回去给归城,我知道的就都说与你们听了。北境刚平,此番又乱,北晏这么快卷土重来,还打得我朝戍边军吃力得紧,军报里除了请求派兵,其实还说了,北晏这次对我军的排兵布阵甚至扎营粮仓都了如指掌,每每打得我军措手不及,戍边军本想再多扛一阵,却意外从军中抓了几个通敌的叛徒,一拷问得知竟是先前就受命于裴英杰军中武将,戍边军怕朝廷有鬼,这才连忙上报。”
秦洵皱眉:“万事总得讲证据吧,上下嘴皮一碰就平白说人通敌,万一只是被拷问受不住了随口胡诌,岂非污人都不要钱的?”
“所以,这不就在等证据了。”秦镇海道,“小裴现在说是在家陪着有身孕的公主,实则就是给软禁着,他手底下那支兵也押在上林苑——你娘不在,是我安排人押的,现在就等北境把抓到那几个通敌的送来京城,审问清楚再发落。”
皇帝不声张,就说明这事还有很大的转圜余地,曲家只要聪明点,就不该对这次不允裴英杰北征一事多有微词,怪不得裴英杰被扣下了没见曲相着急。
秦洵喝了两口茶,想起什么:“不对啊,照这么说,那给裴英杰做副将的楚慎行,还有跟裴英杰情同手足的那个殷骥,居然没一道吃挂落?”
“碰上事的要是裴英杰本人,他俩定是得一道吃挂落,可这不是底下人犯了事才连累上头的吗,扣一个正将够本了,都扣下来,仗还打不打了?”秦镇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儿子,“再说,都扣下来这么大动静,想暂不声张还有用吗?谁看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曲伯庸是知道哒,他当初一心就盼着曲佩兰和未出世的皇子了,说没就没,他不甘心的,肯定要千方百计打探出宫闱里的秘密,皇帝也是没指望能跟曲家瞒天过海,谁也不开口明说,但大家心照不宣。
皇帝的想法其实还算简单,就只是不让外戚势大,没了皇后这个皇子照样做继承人,就算从小隔断往来,不亲近,也不会少了曲家荣华富贵,但曲家不能骑到他头上,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现在会生出这么多事端说到底就是曲伯庸不知足,他就要当这个骑到皇家头上的大外戚,齐璟肯定是一辈子都没法认回来的,所以曲伯庸狠狠心干脆不要齐璟了,另扶齐瑄,他非得要未来的皇帝喊他外祖父。
老头子很能折腾的=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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