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1 / 2）
清早，约摸是卯时，街上逐渐喧哗起来，一行人走在街上，引起不少人频频回望。
方才吃罢早饭，陈庄主唤出一个家丁：“仙君，此人名唤富贵，熟悉村子的路，今日便由他带着仙君们去。”
此人看着老实，程青漾未在他身上察觉妖魔气息，但昨晚那一出，他又怕有修仙高人帮着隐藏魔气，不露痕迹看了孟怀归一眼，见他垂眸站在一边没说话，知道这人没什么问题，对着陈庄主点点头。
“好，有劳庄主费心。”
末了，又抬手行了个礼，道：“庄主，程某有个不情之请。”
“仙君请说，鄙人定将全力而为。”
程青漾摇摇头，笑道：“庄主客气，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去看看庄主家的粮铺。”
察觉到陈庄主脸色变了下，程青漾只作没看见，惭愧道：“也怪我，平日没带他们几个下山，没见过什么世面。我这三徒弟昨日见清河镇繁华，晚上问我怎么经营铺子，我也是才学疏浅，说不出个什么，想着陈庄主家的粮铺刚好合适，厚着脸皮请陈庄主指点我这徒弟一二。”
“不碍事不碍事。”陈庄主见他神色无异，孟怀归又是期盼着望着自己，只当他们师徒突发兴趣，铺子里的阵法多，他也不甚担心，摆摆手慷慨道，“仙君客气，这等小事陈某必躬身亲为。”
“仙君能来小铺，是陈某的荣幸。仙君，请。”
“多谢庄主费心。”
陈氏粮铺在主街最当头，附近只有几家布店。清河镇不算很大，从陈家到粮铺也不到两盏茶时间。
早上人多，程青漾不想骑着马冲撞行人，陈庄主帮着吩咐下人把几匹马牵到镇口，一行人走着过去。
程青漾有心问陈家暴富的事，昨晚又听见一些人说陈家少爷远行，挑起这个话头：“昨日未看见陈公子，想来铺子最近挺忙。”
“有劳仙君记挂，犬子前些日子去了外地，”陈庄主走在他身侧，微落后半步，笑道，“快入秋了，得趁还没收稻子的时间，去和各处的农户商讨采买稻子的事情，不然可被人抢了先。”
“陈公子才识过人，这等年纪就敢走南闯北，比我这不成器的徒弟强。”程青漾不无赞赏，轻轻拍了一下孟怀归的胳膊当安抚，嘴上却不这么说，“怀归，以后可得向陈公子学习，做事不可畏手畏脚。”
知道他想干什么，孟怀归安分地没闹，垂眸答是，陈庄主闻言哈哈一笑，赞扬道：“几位小仙君也是天资聪颖，犬子比不得，比不得。”
“庄主说笑。”程青漾陪他客气，转眼又把话题扯到陈公子身上，“我看不少铺子都是派下人去商讨这些琐事，陈公子事必躬亲，倒是令我有些好奇。”
见他目光的确没其他情绪，陈庄主也不怵，见不得光的事情他父子两处理的好，即使不少仙君道长去铺子和家，也没人发现异常。
对这些说着法力无边的道长仙君，陈庄主一直不屑，只是面上端的好，他叹了口气，道：“陈家全靠犬子操劳，下人做事他不放心，我说了不少次，他也要亲自去看。”
程青漾继续夸：“陈公子年轻有为，也见多识广。”
“那是真的，先前请道长们来除魔也是犬子出的主意，这次能请到仙君也多亏犬子在外听到的消息，才能加急修书一封，请来仙君。”陈庄主可有可无和他说着些事。
“想来陈公子在外见识颇丰。”
“自然，在外遇到的朋友也多。”陈庄主指着铺子，“到了，仙君请。”
清河镇后是一座大山，远看很是险峻，陈氏粮铺更靠近山脚，不知是不是山上阴寒气息透过来，整个铺子总觉得有些凉。
走近更甚。
铺子外那条红布还在，随风飘起来，复又被扯了回去，来来回回，倒是给铺子增加点喜气。
孟怀归不露痕迹看了眼红布末端，嘴角勾起一个笑，瞬息消失，再见又是冷峻的模样，只是为了配合程青漾，他眼底写满好奇，眼睛也跟着滴溜溜在铺子里转。
粮铺人多，尽是来买米的，几个看着倨傲的站在柜台那儿，眉目间满是不悦，催促着铺子里的下人。
掌柜的是个四十多的中年人，见他们进来，急忙跑出柜台：“庄主，怎么今日来铺子？”
“仙君们想来看看。”陈庄主扫了眼铺子的人，摆摆手让他去，“忙呢？王伯你去吧我带着仙君转转。”
“忙呢，这不，岚城的文员外家来人要买米，铺子里没这么多，只好现去庄上取，他们还在等着。”
“文员外家？”
“那可不，您看那几个都是员外家的人。”
几人许是猜到陈庄主的身份，走近，为首的应该是管家，神情倨傲：“陈庄主？员外听闻陈庄主家的米好，派我们来，怎么这么久也不见运来？”
到底是小地方的生意，陈庄主在心里骂了一通，面上赔笑：“几位，实在抱歉，铺子里没存货，您几位再等等。员外来买米是陈家的荣幸，米来了，给您多添几斗如何？”
“陈庄主大方。”
文员外家势力大，是京城文氏的远方亲戚，陈庄主不敢怠慢，只好对着程青漾歉意道：“仙君，你看，这……”
“没事，庄主先忙，我们四处看看，不清楚的地方再来请教。”程青漾朝他点点头。
“多谢仙君谅解。”
没了陈庄主一直跟着，即使在同一屋檐下，程青漾也觉得更为方便，铺子占了三四个店面，在清河镇算是比较大，往来的人好奇盯着他们看，在对上视线时又抬手行礼离开。
程青漾不好说什么，只能跟着孟怀归乱转，罗席夜三人不明所以，对这也不感兴趣，靠在柜台看人算账。
算盘珠打得噼里啪啦响，孟怀归左走走右看看，没找到妖气的具体方位，但他还是感觉到铺子里的妖气。
昨日白天从铺子前经过时，他只是觉得不对，今日未进铺子，却感到有一丝妖魔气息，进门后，这感觉更甚。
晃了几圈，孟怀归确定陈氏粮铺里设了不少阵法，不少是用来压制妖魔气息的，只有正门处那个阵法是用来聚财的，民间很多商铺都会找道长在铺子里设一个。
聚财阵。
但这聚财阵感觉有些不一样，阵法和普通聚财阵没差，不过阵法里面藏着丝妖气，和他腰间锁妖囊里的妖尸上的气息一样。
聚财阵阵眼很明显，孟怀归看了一眼就找出西南方的阵眼，但阵眼处不像普通聚财阵阵眼红光盛极，反倒只是和其他方位差不多，看着不像是能帮陈家聚财。或许这不是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