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2 / 2)
绵密的细针扎在心上,疼又说不出来哪里疼,宋瑜唇瓣张合,像是不停的在问,“为什么呀。”
她远比宋清薇要更为糊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
院子里的婢女却又扬声禀告,“三爷来了。”
不久,门扉就被叩响。
婢女看着从小就很要面子鲜少当着人哭泣的小姐,觉得自己不然还是拦住三爷吧。
她拔高声音,遮住宋瑜低低的哭声,“三爷,小姐现在不方便招待您,不然等回头小姐方便了再去拜见您可好?”
宋瑜却扯了扯婢女的衣袖,用帕子胡乱擦干了眼泪,眼尾和鼻尖儿都泛着红,嗓子有些低哑酥麻,“让他进来。”
婢女口中的三爷不是别人,正是她那位三堂叔。
这是她的救命恩人,必须要道谢。
在她的吩咐下,婢女去开了门将人迎了进来,一扇屏风隔开了两人。
“你先去换些热茶。”宋瑜道。
婢女便依言退了下去。
纵然有屏风相隔,宋瑜还是觉得有点脸热,她自从知事后,就很少再哭过了。
“阿瑜谢谢三堂叔救命之恩。”
“嗯,无妨。”
“三堂叔可有伤着?”
“没有。”
“三堂叔可用过早膳了?”
“用过了。”
即便是没什么意思的话题,只要宋瑜问了,她那位三堂叔就一定会回答,不厌其烦。
她波动的情绪渐渐趋于平稳,呼吸也顺畅了些,倚在床上想还有什么话题。
但是她那位三堂叔却罕见地先发声了,“你伤口裂了?”
闻言,宋瑜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手上的疼意,她蹙蹙眉,有些欲哭无泪,好疼。
“因为这个才哭的?”
宋瑜:!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因为屋子里有血腥味儿,我在门外也听见了哭声。”
宋瑜条件反射似的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捂住嘴,她怎么就想着想着问出来了。
一时间,她有些讪讪,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面子是一定要丢了,她硬着头皮承认道,“对,就是伤口太疼把我疼哭的。”
她边说边有些羞耻的闭上了眼,天呐,她怕是脑子生了锈吧。
屏风另一边的人影动了动,叮的一声,一个小小的红塞白瓷瓶被准准扔在了她床头的小柜上。
宋瑜向屏风那边看去,“这是什么?”
“药。”她三堂叔的话语一如既往地简洁,“上了这药不会太疼。”
宋瑜眨眨眼,有了个猜测,“三堂叔,你不会就是来给我送药的吧?”
“嗯。”
还是那没什么感情起伏的声音,她的心却瞬间就被奇妙的抚慰平了,“谢谢三堂叔了。”
“无妨。”
她轻轻翘了翘唇。“三堂叔一会儿要用什么饭?我院子里的小厨房做水晶肘子可是一绝,三堂叔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我不沾荤腥,你有伤,最好也不要吃。”
这恐怕是她见到他说过最长的句子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新奇,宋瑜翘起的唇角并没有因为拒绝而放下。
“三堂叔可有什么喜欢吃的?我寻厨子做给你吃呀。”
“没有。”
“三堂叔总得给堂侄女儿一个报答大恩的机会吧。”
“不用。有这个功夫,你不如好好养伤。”
“好吧。”宋瑜眨眨眼,并没有被打击到积极性,她这位三堂叔可是兼具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家人亲人的双重身份。“那三堂叔可有什么愿望?”
她就是打定了她这位三堂叔看起来不好惹又冷淡但是其实有问必答的软性子,决心去拉近点关系。
“我想让你安静点。”
“可……”
“安静。”
宋瑜头次这么憋屈,有些气鼓鼓的别开脸,她真的有那么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