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相错(1 / 2)
本章为库洛洛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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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流年何处偷换。
我已经开始记不清你的表情,你的模样,你说话的语气,你嘴角勾起的弧度。这场游戏太冗长,我们都玩不起。
没有人去刻意去遗忘你。
库哔把你的房间毁了。用他的话说,每次他来看你,你总是会在这个房间里发呆。所以你不快乐。
飞坦现在只要在基地,就会穿上他的睡衣,一整天都不会脱下来。芬克斯总会揶揄说,这么久了,丫头的味道早就没有了。刚一说完,两人就又开始干架。
派克总会在闲暇的时候做炒饭给大家,因为这是她做的最好的一顿饭。偶尔她会帮我把饭送进房间,然后在我旁边蹲下身子对我说,团长,我嗓子突然堵的慌。
信长努力地学习着你的刀法,时不时也会过来向我询问。
窝金会偶尔抱怨你一走没有人能拼一拼力气了。
侠客和玛琪去参加芷的葬礼,然后回来时突然就说,想你了。
西索总是呆在“天空竞技场”,除非全团参加的任务他从不露面。但只要提起你,就会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勉强。
还有伊尔谜。
再见到伊尔谜的时候,他带着那个孩子。
我想,倘若不是因为伊尔谜说,芷死了,倘若不是侠客接下来的话,我或许真的会杀了那个孩子。
侠客说,这孩子,应该算是寒的弟弟吧。
伊尔谜没有回答,只是把那孩子的左手抬了起来,手背上腥红的血滴印记刺痛了我的眼睛。他说,寒当初留给芷的,现在到了她儿子的身体上。
我什么都没说,脸上仍是一成不变的笑容。
无所谓芷是不是我的老师,无所谓芷最后是不是真的进了揍敌客家,无所谓芷日思夜想的人是不是伊尔谜的父亲,无所谓那天芷是不是遭到了揍敌客家大家长的杀手而谁又赶来救了她。
我在乎的,仅仅是这孩子既然姓了揍敌客,那么如果你在的话,一定会护短的紧。
寒,如果我杀了这孩子,你会生气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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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提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以后的那些大段大段的悲伤和难过?
是不是我们的相遇叫做不如不遇?
只不过是到了现在,我仍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所说的第一句话,尽管它之于你我,早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我只是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完成我最后的回忆。
仅此而已。
往事如同一场无声电影。无论你如何鲜活,动作,表情,神态,习惯……都只是存在于我对于你的回忆中而已。
这些全是你,却也全都不是你。你无声地对我述说着一切关于我们的事情,无声地笑,无声地哭泣。然后我就会感觉到刺骨的寒冷,整个身体浸入深水中的窒息。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想要的,是你真真正正的站在我面前,一如从前一样没大没小地跟我讲话,而不是对着那些已经发生过的回忆,对着你留下的一些痕迹,无声地呐喊。
只是想亲耳听听你的声音。
至于当时为什么会遇到你,为什么会不杀你,这些问题早就无关紧要。唯一留下的,只是关于你太多的回忆。不停地想念,不停地在脑中一遍一遍地放映关于你的一切。
回忆到甚至于喉咙里深不见底的黑暗完全吞没我,都无法停止。
无数次在睡梦中记起你最后的表情,然后痛苦地醒过来。轻轻勾起嘴角,摆出一张或许你一看到就会鄙视的表情。
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抬起头来?
为什么没有至少看我一眼也好?
是我错了吗?
从没想过不去救你的。一直都想救你的。无论你相信也好,否认也罢。
只不过是,最后被别人抢先了一步,然后就不再属于我了。连你最后的体温都没有捕捉到丝毫,只是就这样站在旁边,低头看着你躺在别人怀里。
后悔什么的,无助什么的。你一走,就什么都没了。
你只留下了当初那个玉佩。
你拿走了戒指,留下了玉佩。这是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不想要都不行。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明明已经无所谓了。
到底是谁背叛了谁,到底是谁舍弃了谁,这样的问题我从未考虑过。但当我看到你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是,还是忍不住想到了自己无数次做过的关于你的梦,然后一瞬间差点被某种汹涌而来的情绪吞噬。
倘若我当初杀了你。倘若当初我没有犹豫地杀了你,那也不必如此沉重了,也不必如此折磨自己了。
倘若……
正如那时候你问我,为什么不让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回答说,我并不后悔修改了契约。现在也一样,我并不后悔帮你承担了一切背叛的后果。
无论是之前为了看看你所以宁愿忍受接连三天身体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是现在契约提前失效给契约者带来的逆流惩罚。
天知道,血液在体内倒流时,我痛到连你的样子都拼凑不完整了。
其实,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若是你还在,那么我宁愿违背契约不杀你,宁愿忍受逆流之苦,宁愿痛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