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告别的意识（1 / 2）

“玉堂,僵持下去也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其实?真的?没有你想的?那样复杂，阿轩你别看他现在生龙活虎的?，刚从海里面捞出来的?时候,因为真菌感?染，他差点就没有活成。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一个月ICU。”蒋姐姐诚恳的?对我说?。

我没有想到,首先来解释的?竟然是蒋姐姐。而我们现在还在一个宴会之上,蒋姐姐依旧是一身浅淡素雅极了的?旗袍。侧面的?开?叉,露出细长的?白皙的?双腿，显得楚楚动人。她眼?眶微红，神色有些憔悴。

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看着舞池里的?蒋文轩,正在和其他的?女士跳着交际舞。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这样做,是为了让我难堪还是为了表达什么我无从得知，只觉得真的?是在挑衅我的?话,那就有点幼稚了。

“那之后呢,抢救了一个月，那之后呢？难道他就一直没有醒过?来吗？整整两年的?时间，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善存也知道吗？所以只是我一个人不知道吗？”我问?蒋姐姐，声音里已经不自觉的?带着一丝哭腔。

不是觉得委屈,也不是说?不委屈,只是太过?于复杂,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自己的?心情，只是有点点的?心酸吧。被心酸带的?，眼?里也开?始泛着泪水。我一直都觉得眼?泪是挺多余的?东西，因为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流这样的?眼?泪，让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有点可悲了。

蒋姐姐这张精致到有些犯规的?脸上,双眼?眼?皮轻颤，就是不和我对视，显得心虚的?很。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没有人告知我任何?的?事情，仿佛我就是一个局外人。我以为已经是最亲密的?关系了，是最好的?家?人了，但?是事实?告诉我，只是我在异想天开?。

我好像，天生就没有家?人。无论我再如何?的?努力，我还是没有家?人。可悲的?是我自己觉得我有家?人，真是可怕啊！说?不得他们在对我笑的?时候，背后还骂我傻缺。

轻眨眼?睛，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玉堂，很多事情都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请你见谅，也请你原谅。”

我对着蒋姐姐笑了下，并不接话。从本质来说?，蒋姐姐其实?是和蒋文轩一样的?，他们的?血统他们的?钱势造就了他们高高在上的?心态，商人都是自私自利的?，老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玉堂。”蒋姐姐担忧的?看着我。

“你抱怨一声也好，就算对我发脾气也好，就这样什么都不说?，我有些……害怕。”

“我能说?什么？一切的?一切，我……”我哽咽了下，然后对着她抿嘴沉沉的?吸了口气，平稳了下心态。刚开?始的?时候并不觉得多难受，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想不通和伤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在这段关系里，我虽然不是最投入的?，但?是我不曾出轨也在努力的?融入之中。

为什么？结果会是这样的?？

蒋姐姐说?：“其实?阿轩这样做的?时候我阻止过?，但?是阿轩的?性格你是知道的?，他要做什么一定会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

我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烟盒，我很久很久没有抽烟了，只有在写不出稿子需要提神或者比较烦躁的?时候我才抽一口，可是如今我却随身携带烟盒。打开?烟盒，只剩下短短的?两根香烟了，以前都是放着变质，现在却不够抽了。

抿在嘴间，打火机点燃香烟，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姿态随意懒散的?吐出一口烟。

“姐，我叫你一声姐姐，你把我当?弟弟过?吗？蒋文轩要这样做，我知道你不能阻止，可你对我漏过?一点点的?口风吗？我以为，我以为……”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可是终究还是我想多了。

蒋姐姐从我手里拿过?烟盒，将?里面仅剩的?一根香烟夹在手上，颤巍巍的?点燃。

“玉堂，一念之差，真真是一念之差。”然后，她闭口不言，任由烟雾围绕，神情有些莫名的?哀寂。

这个时候，蒋文轩朝着我们走了过?来，手里还挽着一个少女的?胳膊，两个人的?关系亲密自然的?谈笑着。这个少女有些眼?熟，好像是香洲船王的?孙女。

真好，又是一个家?世好到爆炸的?少女，生来耀眼?，生来便拥有一切。

“蒋先生您跳的?很好，作为您的?舞伴我今天可是出尽风头。”少女的?声音娇憨动人。

她对着蒋文轩视线是纯真的?少女心动的?，接着转向我的?视线，是充满好奇的?探究的?，但?是没有恶意，就像一个懵懂的?孩童面对未知的?事物感?到好奇而已。

“你好，我是傅蓉蓉。”她伸出手。

我看着面对这手，再看向她，为何?要跟我打招呼？

“见谅，他心情不好，并不是有意的?，走，我们再去跳一舞。”蒋文轩刻意的?降低的?温柔的?声音，对着少女轻声的?说?道，他的?眼?神好似不经意一般从我脸上掠过?。

我反应比较慢，再加上脸上不好，看上去，好像在发难一样，可是，我只是反应比较慢。他这样警告一般的?眼?神看着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不想来，他硬是强迫我来，现在倒成了我的?问?题了。

“没关系，我觉得谢先生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他脸色好难看，那游轮宴会，他能来吗？我哥哥嫂嫂都特别喜欢他的?书?。”

“会的?。”

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慢慢的?走远了。

我起身，朝着外面走，封闭式的?环境，闷热，还有喧哗，都让我有些透不过?气来。我快步的?根据的?酒店的?指示找到酒店的?洗手间，打开?一间独立卫生间。镇定自如的?关上门，上锁。然后转身，对着马桶，吐出一大口酸水。

发黄发酸的?液体一点点的?从我嘴里呕吐出去，仿佛是吐掉内里的?一切的?伤痛。再吐无可吐的?时候，我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干净嘴角，然后按下冲水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