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038章(1 / 2)
姜娆被他这几句话呛得一下子噎在一旁,还在出神之际,对方似是因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而犯了脾气,又捏了捏她的手腕,这才把她的神思唤回来了。
“听见没有?”
“听、听到了。”她匆忙低下头去,瞧着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鼻子没来由地一酸,声音里已有了涩意。
似是听到了她的哭腔,男人皱了皱眉,继而将手松了松:“我……可是我捏疼你了?”
“不疼。”她连忙道,瞧着被搁置在一旁的盘子,又出声,“公子,奴婢先把盘子端出去,而后再来服侍您……”
“我不要。”她还未说完,刈楚就径直打断了她的话。姜娆见着,他把手又松了松,整个人侧了侧身子,卧在了床榻的另一边,“我不许你出去。”
她无奈:“那盘子里的东西——”
“我不管,”不知怎的,刈楚的脾性越发无赖了,“你不许出去,就在这儿陪着我,其他的地方,哪儿都不准去。”
言罢,他又侧了侧身子,背对着她,将头轻轻靠在了枕头上。
姜娆只好起身,问道:“公子可是要午睡?”
“是。”言简意赅,旋即又重复,“你也不准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溜掉,若是让我知道你偷偷去见谢云辞,我就杀了他。”
话语中,尽是孩子气。
她的右眼皮骤然一跳,旋即立马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好,奴婢不走,奴婢就在一旁候着公子。”
听她这么说,刈楚没再吭声了,刚捏了捏被角,又突然坐起身子来。
她连忙走上前去:“公子怎么了?”
“热,”他言道,“小竹,你来替我脱衣服。”
脱、脱衣服???
在刈楚的百般催促下,她终于走上前去,低垂着眉眼,双手在他的指引下,轻轻落在了他的腰间。
抚着他素色的腰带,姜娆一咬牙,将带子轻轻一抽,“唰”地一下,对方顺手将上本身衣裳褪了去,露出胸前大片大片的雪白。
和……
结实丰满的胸肌。
姜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虽然她是青楼出身,可她从来没见过男人的胸肌啊!
她承认,在她第一次给刈楚敷药时,曾感觉这孩子的皮肤细嫩柔滑,甚至还想偷偷摸几把,可如今,要她明目张胆地为他宽衣解带时,她却一下子难为情起来。
特别是,当她把他扑倒在草丛中强吻过他之后……只要她与他再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她都感觉到,有一种罪恶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对方却不以为然地站直了身子,将衣裳慢慢褪下了,那素色的衣衫漫向腰间时,她再也忍受不住他赤.裸裸的“引诱”,将眼一闭,牙一咬,匆忙转过身子来。
“怎么了?”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偏过头来,对着她的方向,低低一笑。
“没、没什么。”她忙不迭地道,声音里有着几分微妙的心虚。
刈楚又抿嘴笑了,却是没有挑破她的小心思,片刻后,抬了抬手:“来,扶我上榻。”
姜娆低低地应了声,转过帘子去,只一眼,就看见了他的上半截身子,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古铜色。
他黑了,他的身上黑了不少。
却褪去了一分稚色,更显了几分男儿的成熟之感。
她颤抖着手,扶住他的胳膊,把他引到床上,又弯下腰来,细心地替他掖了掖被角。
那人轻笑一声,反手握住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声音清朗好听:“你抖什么?”
姜娆没吱声,故作镇定地把手抽开了,转过身去,将挂上的床帘拉下来。那床帘上还挂着几串珠子,磕碰到一起,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姜娆唯恐那珠子吵着他睡觉,便用手把它们按平了,倏地转过眼来。
没一会儿,那孩子便背对着她,发出微薄而又均匀的呼吸声来。
这么快就睡着了,她抿了抿嘴,浅浅一笑,旋即回过身子,端起了桌上的盘子。
盘中的糕点原有五块,被特意摆成了一个星星的形状。现在右上角的那一块缺了,她看着难受,便用筷子把那四块糕点往中间推了推,围成一个圈的形状后,才心满意足地抬脚,欲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脚下一顿,床上之人已冷不丁地出了声。
他的声音阴阴沉沉的,引得姜娆心头一慌,片刻后,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传来,那人已扶着墙边儿,颤颤巍巍地下了床。
“你可是又要离开我?”他开口问道。
“我……我没有。”
“那你可是要去找他?”
男人完全不顾她的反驳,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床边儿,探索着朝她走来,声音中不觉有了几分凌厉。
姜娆慌忙小跑过去,将盘子放到一边儿,双手把他搀扶住,避免他因眼盲而跌倒。
“你……你不要离开我。”
谁知,当她的手刚攀上他胳膊的那一刻,他的身子猛地一僵,旋即如同握着一颗救命稻草般把她的袖子紧紧抓住了。
刈楚抬起头来,面上的黑布格外刺眼,看得姜娆心一疼,又强忍着眼中的涩意将脸偏到另一边去了。
她……
她不敢再多看一眼他。
她会心疼,更会自责。
如若不是因为她……
还未思量完,对方已经揪着她的袖子,接着她的力道顺势站了起来,声音低哑:“不要像她一样,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我……我害怕。”
她的心一沉,握在刈楚胳膊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许,片刻后,哽咽出声来:“好,我一直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
姜娆的话如同一根定神针,让满脸慌张的刈楚终于放下心来。
为了不再使他的情绪激动,姜娆直接坐在他床边,打算等他睡着后,再坐到床头旁的那个椅子上。
可这下,床上的人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垂下了眼睑,柔声问他:“公子,如此翻来覆去的,可是不舒服?”
她知道,他背上有伤。
刈楚却摆摆头,过了片刻,又出声问道:“灯可还燃着?”
“灯还燃着。”姜娆转过头去,看着桌上点燃的灯火,准备起身去将灯灭了。
“别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