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求安慰(上)(1 / 2)
看着那儿郎兀自低头解带剥衣,与自己腰间的革带战斗,苏蓁强作镇定,旁顾左言:
“你平了蜀乱,是大功,你的犒劳,自然有陛下来赏。”
“少来!别装,你懂我的意思!”元重九直白地叫嚷着。他的太傅大人,如今人前人后都特高冷,让他直恨得牙痒痒。血气方刚的儿郎,做不到初纯女儿家那种清心寡欲。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犒劳?”苏蓁淡淡地移开视线,拾起掉落的文书,再转头去看帐帘,微风掠来,天光过隙,外头人声响动,脚步碎杂,整个大营都在忙着撤帐。这种状况下,太子殿下竟然想要找她白日宣.淫?她觉得太过震撼,再说,之前也没个经验。
“我……”元重九抬头,看着苏蓁一脸的凛然正义,不紧不慢的语气里,饱含着质疑,一撇而过的眸光里,又满是鄙视与不屑。他突然竟没好意思理直气壮地表达真意了,强制压下那兴头,支吾到:
“我……就是觉得这重甲,脱起来很麻烦,想……想请师傅帮忙脱一下。”
说罢,双手扣搭在松垮的腰间革带上,蹙眉闪眸,无辜地看着苏蓁。太子殿下心头掠过一抹委屈,那些烂杆子丘八们,隔三差五还寻军妓呢,他其实一直都很洁身自好,难道就不能在这大功告成之际,找他最可心的人儿,求一些安慰?
苏蓁嗤笑一声,搁了手中文书,软软伸过纤手,拉着他腰上的革带,将他往身前轻轻一带。
元重九眉色一喜,顺势朝她倒来,苏蓁急忙抬手撑住,一边扬声朝外头喊:
“鹿鸣,取殿下的衣服来。”
她知道,这个时候鹿鸣一定是在外头候着的。太子殿下做坏事的时候,鹿鸣都会贴身随行,望风把哨。
“哎!”果然,帐外立即有响亮声音应答。
苏蓁双手撑在那人胸前冰冷坚硬的银甲上,抬眼与那骄气双眸对上,又是挑眉,又是努嘴地朝他示意。大意是想说,一帘之外,就是耳聪目明的广庭大众,你还想干啥?
异想天开的太子殿下这才规矩地站直了,平举开双臂,点着下颌,勾起唇角,等她来解甲。
苏蓁退开一步,等了等,甚至还拿手去试了试那张开的铁臂,确认如稻草人一般定格了,这才猫腰低头下去,去解革带上那个刚才被他胡拉瞎扯打成的死结。
女郎凝神定气,红酥玉手翻飞,很快便解开死结,给他卸下甲衣。护裆,护臂,护胸,护腿,一件一件地脱下来,一件一件地放好。
期间,鹿鸣取了衣服,跑得咚咚作响,叫嚷着冲进来,生怕别人听不见他的动静。把那套玉带锦袍往苏蓁手边一搁,又与他家主子对了对眼神,立马轻手轻脚地溜走,仿佛多留少息都是罪。
苏蓁只觉那厮如一阵疾风袭来,少顷又化作一缕青烟飘走。尚未来得及转头去理会,一个转身,就瞧着小案上叠得整整齐齐的常服,再转眸,又见着元重九依旧张着双臂,神情懒散而自若,站成一尊休憩的石像。
还得寸进尺等着她给他穿衣呢。
苏蓁摇摇头,心中却又放软。再是坚毅的男子,都偶有如小孩儿的一面,尤其是对日常起居事务,皆喜懒惰与依赖,更何况太子殿下这种自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主儿,怕是觉得只要有人服侍,就舒坦得很。也罢,好事做到底,看在他也曾经不辞劳苦地讨好她的份上,比如,给她洗脚,给她取暖之类。
遂拿起外袍,抖开来,给他穿上,再拿过玉带,扣上儿郎的紧腰。
那玉带刚好能够贴合着腰线,圈住腰身,内里藏着暗扣,需得使力摁了,才扣得紧。苏蓁就蹲下身去,只手嵌进玉带内侧,捏着那两端重合处,只手用力往下摁。
她用力一摁,却听得头顶一声重重的哼气,就像是被她给摁出来的声响一般。
不觉仰头去看,突然后脑上一只大掌揽来,一股野蛮的力道将她的头脸按住,往前,往下摁。
苏蓁本是半蹲着,被那突来的力道一揽,竟重心不稳,倾身扑过去,扶在儿郎的腰胯上,一脸栽进层层衣料之中。
然后,如有“轰”的一声,她脑中炸开,全身也僵住了。
脑后那只手,却揉进她的发间,将她死死地按住,固在胯骨上,全然不顾这个姿势有多么荒唐。
“求你……”儿郎低沉又软糯的声音,还从头顶传来。说是在求,可又蛮横,手上还扣得死紧。
“求我什么?”苏蓁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有些明白,又有些懵懂,有些紧张,又有些破罐子破摔,索性就那么圆睁着眼,与眼皮之下的事物对峙。
“《毂梁传》第七页……你过目不忘,一定记得的。”元重九磨牙说来,隐些坏笑。
他说的是来仪阁楚衣送他的那本《毂梁传》,春秋的书皮,秘戏的内瓤。
“不行!”苏蓁挣扎着拒绝。她这时候才彻底闹明白,他急吼吼地来找她,讨要什么所谓的犒赏,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想到他这般无耻,她也做不来这等荒唐之事。
“就一次!”后脑上的大掌再次使力,将她的头颅扣紧,一边试着往下摁,一边与她讨价还价。“一次也不行!”苏蓁硬着脖颈,坚决抵制。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开了这个头,就会往那条路上,一路撒欢,越奔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