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六)(1 / 2)
林漠看了眼地址,离市中心还挺近,转头对周队长说:“周队,这几天打扰了,我们队里连法医都过来了,”边说还边往乔离头上使劲揉了一把,“人手不够,我们就先回去了,到时候有什么进展一定通知。”
周队是四年前认识林漠的。当时赵局带着他过来办一件碎尸案,犯人穷凶恶极,林漠追赶他时没带配枪,背上和腿上又在过程中分别被刺了几刀,就那样最后还是把犯人给逮住了。
当时现场很惨烈,地上有条长长的血痕,一看就是人被拖着伤口在地上摩擦出血形成的,后来痕检人员告诉他那都是林漠的血。他赶到的时候两人都奄奄一息,甚至林漠看起来更严重,但他在医院待了不到两个星期就立马出院了,还真是个办起案来不要命的!
如今再看林漠,虽然还是那副轻狂痞样,但四年时间显然让他多了些内敛稳重,少了些锋芒。
他站在林漠面前矮了一大截,却不失气场,有些吃力拍拍他的肩:“行!你们这几天也都辛苦,你看你那眼睛熬得,比兔子还红!等会回去的时候在车上补补觉!没有身体还怎么破案!”
周队讲起这些话来就像一个长辈,林漠笑着点点头,带着几人回到了华安市。
夜晚,华安市一家鱼龙混杂的酒吧里。
灯光晃眼,台上的性感舞女一身清凉的跳着钢管舞,台下的一群人不断地吆喝着,有的人甚至还吹起口哨,混在其中的一对年轻男女看对了眼,跳完了舞就相互搂着离开了这里。
吧台上有个带帽子的中年男子,旁边放了杯鸡尾酒却没动过一口,他不时的看看手表,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在等什么人。
“杨哥,对不起啊!我这路上太堵来迟了!没办法……工作太忙,下班又是高峰期……我这先罚酒三杯啊!”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矮小,长得贼眉鼠眼的男子,他弓着腰,嘴上说着一些听起来不太诚意的道歉语。
“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就你那工作还有固定的工作时间?这里人多,出去说。”仔细一看刚才坐在吧台上带着帽子被称为杨哥的中年男子,这不正是林清的经纪人杨立吗?
杨立带着刚刚那位男子一起出了酒吧,在附近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左右确定没人后便开口道:“知道你陈大通在打听消息这方面最灵通。所以想请你帮个忙。当然好处不会少了你的。”
杨立在娱乐圈混迹多年,自然知道对面什么人该用什么样的谈判条件。
陈大通听他这话一出,立马低头哈腰,说出的话语气正常却带着一丝猥琐:“哎呀!杨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啊!在杨哥您面前我这点本事只够养家糊口的,哪敢让您说请啊。你说的有这儿特征的人太多了,得找我好长一段时间呢!”他说话时带着的京腔有点儿怪,像是一个外地人故意模仿这种语气的。
杨立皱着眉,同样是京腔,林清的显然舒服多了。
“我今天刚从邻市赶过来的,没带什么东西,这块手表我新买的,送你了。如果事情办好了还有别的好处。”杨立自然听懂了陈大通的言外之意,解开手表,像是抛出一块不值钱的砖头一样扔给他。
陈大通小心翼翼地接住,虽然知道杨立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但职业病还是让他拿着手表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眼,确认一番真假。
他看好手表后便立马把手表收进上衣内侧的口袋里,还拉上了拉链。这才笑嘻嘻地对着杨立说:“成!杨哥,我就是拼了老命,也得把这个人找出来。”
这会儿杨立发现有人经过这里,低下头把帽子往下按了按,压低声音说:“你那老命不值钱,还是留着吧!注意打听好之后不要打草惊蛇,直接告诉我就行了。”陈大通立马点了点头,他干一行很多年了,知道不该问的事情别问。
“行,走了。”杨立也没和他多说一句,转头离开了巷子。走了好几条街,才坐上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杨哥,怎么样了?”车后做着的男人带着口罩,但从那双清澈灵气的眼睛就能认出,此人正是林清。
“都和他说了。放心吧!虽然陈大通这人胆小贪财,但消息灵通,为人处世很圆滑。我们给的线索太少,他就算再神通广大也得打听好几天呢!眼下就先等着他的消息吧!”
说完回头又看到林清整个人虚脱一般靠在车椅上,眼下还有些淡青色,精神萎靡,便叹了口气说:“我说我一人来就行了,你明天一大早还有戏,非要跟过来干嘛?这不瞎折腾吗!本来休息的时间就少,还舟车劳顿的。”见林清躺在那里不说话,杨立以为他太累了,也不好继续责备他,只最后又提醒了一句,“你要注意休息啊!我马上开车回剧组,你在车上睡一觉吧!”说完就转过头发动车离开这里。
杨立转头之后,林清慢慢睁开了眼,那眼里哪还有半分睡意,他知道杨立这是关心他,怕他精神不好拍戏被导演骂,但就算不跟着过来,他的心也不在剧组那边。
林清暗暗握紧了拳头:等着吧!我一定会亲手逮到你,凶手。
高策和司世堂回华安市后去了警局。而林漠和乔离则直接去了戴媛媛网上定过的那家商务宾馆。幸运的是,这家商务宾馆看起来安全设施不错,监控画面也很清晰。
乔离对着演唱会当天的监控看了好几遍,发现戴媛媛上午九点多离开了宾馆,再也没回来过。
前台一个长得清秀的小姑娘看着乔离,脸微红,说话声音也很小:“这位客人在这里订了两个晚上的宾馆。等到退房那天,我们打房间的电话没人接,打她手机也不通,以为她有急事来不及退房,便主动把房退了,现在行李还在我们这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