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第146章(1 / 2)
虽然容昭的身体已经大为好转,不过依旧还要?调养。钟老喜欢天下行医,不会一直在厉王府呆着,因此这几日自然要多替容昭看看,拿出一段时间的治疗方案来。
沉积的毒素已经清了大半,接下来控制容昭的疯病自然是首要?任务,不过阳气过盛对身体也是负担,同样需要?注意。
钟老记着这件事,之后会诊便对容昭提了此事,建议他跟祝子翎至少一旬行房两到三次。
“王爷是否近来许久未曾泄阳?”钟老说完容昭的其他病症后,就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尽管他问得十分?平静而学术,而且也没有其他人在场,容昭向来镇定?的脸色却还是难得地僵了僵。
虽然感觉有些尴尬,但容昭清楚钟老的医术自然能看出真相,因此只是沉默,没有否认。
钟老见状摇了摇头,说道:“此举并不明智。王爷与王妃已成婚半载,为何我观王爷克制欲|望还?更胜以往?”
容昭:“……”
钟老忍不住好奇了一句:“王爷莫非一直未曾跟人圆房?”
容昭:“……”
见容昭再次默认,钟老越发心中惊奇。
要?是本身不喜男子的话,不跟男妻圆房倒也常见,可按照他所见所闻,容昭跟祝子翎这对儿应该早就蜜里调油了,一直同吃同睡,竟还?能这么久什么都没发生??
要?不是他把?脉把?得清清楚楚,肯定就要怀疑是容昭“不行”了。
容昭看出钟老的惊奇和?疑惑,越发僵着脸,庆幸祝子翎这会儿不在。
要?不是祝子翎很懵懂,一直没主动表现出在这方面的意思,容昭恐怕也很难一直这么忍着。
原本他早就对人有反应,但一开始不承认自己的心思,后来又因对未来的忧虑退缩,如今虽然再无阻碍,但毕竟还?没有表明心意,自然也不能直接唐突对方,因此暂时还是只能忍着。
只是忍了这么久,又跟祝子翎越来越亲密,到现在确实也已经越来越难以压制了。
只是这些容昭也不可能对其他人说,只能抿唇不答。
钟老倒也清楚对方不会对私密之事进行解释,只是提醒道:“王爷内力如此深厚,之前用来压制毒素倒还?罢了,如今体质转好,便极容易气血沸腾,还?是需要?适当发泄。否则精气过盛,水满则溢,倒使旧气堆叠,新气不生?。”
“虽不应纵欲,但每旬两到三次行房还是要的。”
容昭闻言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说:“多谢钟老,本王知道了。”
他说着停顿一瞬,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绷着脸问道:“据说与男子同房更为伤身,翎……王妃还?未及冠,如此对他可有害处?”
钟老闻言却是笑了笑,“王爷想的周到,男子与男子敦伦,承受之人确实更易受伤。不过只要保养得宜,不过分?纵欲,倒也无碍。”
“每旬只两三次还是比较养生的,按王爷的精力,其实本应再多些,不过王妃确实年纪尚小,更需注意,老夫才如此建议。”
“王爷虽不能克制太过,但以后也还?是要稍加克制的。”钟老提前给他打预防针道。
虽然目前看来容昭的自制力强得厉害,但他毕竟还?没和祝子翎真做过什么,等到真体验过了,未必不会食髓知味,沉溺其中。而且祝子翎年纪小,少年人又容易贪欢,容昭要是担忧对方的身体,还?得自己把?人管住才是。
其实若是换成一般的人家,正妻身体不好,不能满足男主人的需求,那男主人多半就是会找小妾去了,不过看容昭和祝子翎的关系,哪怕再找个人解决欲|望对容昭的身体更好,钟老也不会去提这种建议。
他游历天下,见过的痴心人虽不多,但总归还?是有的。
“王爷若是担忧影响身体,倒是可以学学正经养生的房中术,还?有与男子行房的保养之道。”钟老一点也不羞耻地笑着说道,“不过市面上教授房中术的,许多都是滥竽充数的春宫画本,医理乱七八糟,误人子弟。王爷要是有心了解,老夫倒是有些医书可供借鉴。”
钟老这几天在王府里吃着祝子翎弄出来的那些新鲜吃食,因着着实新奇美味,便想着要?回报一二。祝子翎作为厉王妃,自然不需要?他送什么贵重的东西,钟老于是刻意在自己的藏书里找了几本房中术出来。虽说是给了容昭,但也算是回报祝子翎了。
“……”
容昭沉默片刻,还?是绷着脸色要来了那几本书。
虽然感觉似乎不太好,但容昭还是把这几本书放到了书房里,没有拿进卧室,以免被祝子翎看到。
不过容昭悄悄在书房里研究房中术的时候,发现钟老给的书,内容确实很正经,并不像他以前偶尔看到过的某些话本图册那样用词艳俗,配图的感?觉也都不显得旖旎,甚至连人的脸都没画。
容昭先是放松了些许,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又有些僵硬地发现,哪怕书上的用词描述显得再正经,他只要稍微将自己和?祝子翎代入里面的场景,顿时就平静不起来了,很快就把?自己看得“火气直冒”。
看了书之后再见到祝子翎,容昭也一不小心就会想到之前脑子里浮现出的画面,进而呼吸一凛……
然而看祝子翎在这方面还不开窍的样子,为免把?人吓到,容昭只能越发克制,偏偏祝子翎还越来越黏他……
搞得容昭现在每天早晚都得洗一次时间不短的澡,睡觉的时候干脆绷紧了神经全程运功压制,饶是如此,他也有几回没能控制住占有的欲|望,在祝子翎熟睡的时候,在少年身上烙下了一些星星点点的痕迹。
不过得益于祝子翎的治疗异能,他身上的痕迹消失得很快,因此祝子翎还并没有发现过不对,对容昭更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越发壮大了容昭做了“坏事”却没被发现的欲|望……
总之就是……这段时间里容昭不得不忍得更艰难了。
好在除了研究房中术,容昭还有许多正事要?干,但是能转移些注意力。
除开例行的一些事务,目前最为紧要?的自然是审问刘太监。钟老妙手?回春,刘太监意识恢复得很快。
虽然还没被用刑,但在刘太监看来,自己却是还没来及说话就被容昭直接不耐烦地打成重伤,差一点就要?被打死,可见容昭的威胁完全不是在开玩笑。
若是被其他人审问,他兴许还?有侥幸不说、仗着知道的东西跟人讨价还价的胆子,但容昭实在喜怒无常,那天突然暴起杀人的样子不知道多吓人,就算他还?有价值,容昭肯定也照样能一个不高兴就杀了他,刘太监哪能不怕。
他会小心谨慎地离开京城,自然也是个惜命的,这会儿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回来,自然没了隐瞒拖延的骨气。
容昭他们本来还十分?重视这回的审问,祝子翎和毛团都去了,伤好了的暗卫们也都严阵以待。哪知道不等容昭开口,祝子翎让毛团读取刘太监的想法,刘太监就率先求饶,表示自己什么都说。
“……”
祝子翎和容昭对视了一眼,意外之余倒也乐得轻松,接着就顺顺利利地开始了审问。
其他人可能还要?担心刘太监是不是故意求饶,说的假话,但他们有毛团可以用来随时对照,就完全不用担心真?假问题了。
最后事实证明,刘太监是真吓破了胆子,说的确实都是真话。
刘太监算得上先帝的心腹,当年曾经帮先帝办过不少阴私之事,给容昭的母亲下不孕药虽然不是对方经的手?,但却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刘太监交代这事时战战兢兢,生?怕容昭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命,但也不敢不说出来,加上伤还没好,一句三抖,几乎要喘不上气。
永宣帝资质一般,并非先帝原本属意的继承人,但在其他几个皇子争斗过头犯了大错的情况下,先帝只能立他为储。
因为那时先帝身体状况已经极差,永宣帝又没什么势力和?才能,先帝为了让他能坐稳江山,就把堪称是大启江山定海神针的靖国公家的女儿嫁给永宣帝做太子妃。
然而先帝其实早就忌惮靖国公功高盖主,只是无奈皇家时势不顺,不仅不能对靖国公做什么,还?要?倚仗对方替永宣帝稳固皇位。但先帝终究担心齐家会越来越势大,不愿齐家成为未来皇帝的外家,便暗中下药使齐蕊不孕。
此事自然绝对不能让齐蕊和?靖国公府发现,因此这药先帝下得十分?隐蔽,服药过后的反应也不算激烈,是一种使女子体寒的慢性药。
先帝特意交代过永宣帝,在倚仗靖国公的同时也要?保持戒备,尽早自己握住权柄,绝不能让靖国公大权独揽,以后还要?想办法?削去对方的兵权。因此永宣帝也是知道齐蕊被下药之事的。
不过永宣帝是个本身没什么能力,但比先帝还?要?多疑的人。先帝驾崩后,永宣帝一登基,就并不怎么亲近先帝交给他的那些人,而是一直提拔自己的手?下,于是先帝的那些人手逐渐不再发挥作用,后来大多散了。
给齐蕊下慢性药也是先帝安排的人干的,本来按先帝的设想是要下个几年,不过登基一年后永宣帝就觉得差不多了。他总觉得不能完全控制先帝那些人,于是把这部分人也停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齐蕊接受到的药效并不那么猛,才会后来又意外有孕。
刘太监把?这些事都和盘托出,容昭听得面色阴沉,浑身冷厉的气息忍不住往外蔓延。
毛团本就因为容昭之前发病的状态越发害怕他了,这回不得不再次陪同审问,全程都躲在祝子翎那一侧。这会儿一感?觉到容昭的情绪波动,立刻就飞远了。
祝子翎当然不会注意不到容昭的情况,担心他发病,连忙握住了对方的手?,悄悄把?治疗异能往对方身体里送。
感?觉到祝子翎温热的手?,容昭冷冽的气息顿时微微一收。
他微微用力回握住祝子翎,感?觉心中翻涌的恨意逐渐沉淀下来,恢复波澜不惊的平静。
“十三年前靖国公的案子,你知道什么?”容昭看着刘太监,眼神深不见底,但却语气平静地问道。
刘太监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这、这事我知道不太清楚,当时我早已不受皇上重用,得不到太多的消息……”
刘太监刚说出一句,就见容昭眸光一沉,顿时害怕地连忙说道:“不过我确实发现了一点东西……”
靖国公通敌一案案发很巧,几个北狄长相的商人要来京城做生?意,结果却死于匪盗,从尸体上搜出了署名是北狄大王子给靖国公的书信,于是就牵扯出了靖国公通敌叛国的案子。
虽然执行这样重要?任务的人半路就死于流匪十分?让人难以置信,靖国公和北狄勾结更匪夷所思,但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要查一查。
按理说以靖国公的功勋身份,在这样还很虚无缥缈的证据下,皇帝让人查行事也应该较为温和?,然而永宣帝大概是早就有扳倒靖国公的心思,遇到这样的机会生?怕不能给人扣上罪名,几乎一开始就态度十分?严厉地把靖国公府的人都“请”进了大理寺问讯,然后大肆搜查靖国公府,看有没有其他勾结北狄的证据。
靖国公府自然无人认罪,然而没多久搜查的人就找出了一些书信和?信物,都是那“北狄大王子”给靖国公的,信里写着许多两人商议如何互相演戏,利用边境冲突在各自国内提升地位、获得钱粮人马、乃至是杀良冒功的内容。
这些证据一出,众人哗然,毕竟信中那些内容若是真的,那实在耸人听闻。但还?是很多人觉得,这些证据还并不充分?,毕竟他们又不知道北狄大王子的字迹,更不可能把人抓来审问对质,哪里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不是那北狄大王子写的。
而且靖国公等人也始终未曾招认。
靖国公虽然威望极高,但主要是在军中,朝中想要看他倒台的人反而不少,因此出了这事后虽然也有不少人为之奔走,但在永宣帝的偏向下,还?是不能找到证据帮人洗清罪名。
虽然当前的证据也不足以定?罪,但永宣帝让人继续查,很快就又“找到”了新的证据,一个北狄人给靖国公的信物,确切出自于北狄王室。
北狄王室姓氏于胡,那信物是用北狄独有的材料和?特有的手?法?制作的环佩,在特殊的光照角度下,内部会显现出北狄文的于胡二字,极难仿造。
而这枚环佩,和?曾经靖国公将北狄王室之人斩于马下,从对方身上收缴再进献给了皇室库房的那枚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此证一出,虽然许多人依旧心存疑虑,靖国公也仍未认罪,但靖国公府的下人和副将亲卫却有几个“供认不讳”,说见过靖国公和北狄人暗中来往。
有人建议派人去边关查证,看是否存在那些书信里所说的虚报战功军饷、杀良冒功之事,不过永宣帝却没有再查,而是干脆地就给靖国公定了罪,诛三族。
在朝为官的人都不是傻的,看出了永宣帝的意思,虽然还是并不确信靖国公会做出这样的事,但也都告诉自己只当是确有其事了。
事后也没人敢再多做探究。
这件事最主要的罪证就在那枚北狄王室环佩上,要?想查出是谁陷害,主要的线索就在这个信物,以及把书信和?信物放到靖国公府的人身上。
容昭看着刘太监,沉声问:“你发现了什么?”
刘太监:“那个信物虽然跟皇帝府库里的北狄王室之物看起来一模一样,但应该只是仿制的。”
“先帝的手?下原本就有极擅仿制此类物件的人,只要照着原本的东西,完全可以仿制出近乎一样的来。”
“而且皇宫库房里的那枚环佩之前被人拿走过一段时间,我恰好知道这事……”
容昭眼神一凝,听刘太监这么说,果然是皇帝自导自演?
“你应该没管过库房,怎么知道的这事?”容昭没有立刻追问到底是谁,而是先质疑道。
“我不是在库房里发现的,是恰好在一个小太监那儿看到了这东西……”刘太监连忙说道,“那小太监是打扫库房的,不过胆子不大,那天的表现略微有点奇怪,被我注意到了,就发现他拿了这东西。”
容昭眸光微沉,说:“那你应该知道是谁指使他这么干的了?”
刘太监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也没隐瞒,说:“当时我见他偷拿了这东西,也不敢去管是要做什么,毕竟在宫里就是要当个瞎子聋子哑巴才能活得长。不过之前我见过这小太监有两次都跟一个丫鬟悄悄会面,那丫鬟……应该是延庆宫里的。”
容昭闻言面色微动。延庆宫,正是蒋皇后住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