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1 / 2)
戴小鹊掌心如钳,猛一扣紧黑影的颈部,那黑影似乎被吓一跳,惊得身体后倾,下一瞬忽然反应过来,转身挣扎,无意间打翻桌边的水杯。
噼里啪啦一阵刺耳响声,别墅里的灯一盏盏点亮,紧接着便是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放开我!”一道男声焦急地喊道。
戴小鹊挑了挑眉,没应声,手上反而忽然使劲,蓦地将人提起摁在墙边,不顾他的挣扎凭着一股蛮力将他的手往后一掰。
男人惨叫一声:“你他妈!”
戴小鹊一笑,猛地扣住他的后脑勺往墙上一磕。
“我……操……”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啪嗒一声,灯亮起,明亮的光线骤然照亮整间房间,也让这件房间里的妖魔鬼怪无所遁形。
先进来的人是张霖,在那黑影走后他看了看录像,一看哪还有什么不明白,连忙冲过来,正好撞见一个人高马大的“女鬼”脸上是暴起的怒意,挣扎间忽然摸到旁边的一个花瓶,眼看就要朝着戴小鹊砸去,张霖心里咯噔一跳,险些被吓个魂飞魄散。
这小姑娘要是被砸到脸这辈子就完蛋了!
这个念头刚落,张霖急急忙冲去救人,但异变就在此时产生,只见戴小鹊冷静地偏开头,身形一转,轻松截住花瓶放到一边,转瞬的功夫已如鬼魅般站在那“女鬼”身后,而后抬起手掌,极其狠戾地扣住“它”的头颅,用力往后一拽。
只听见噼里啪啦的骨骼挪动声,这“女鬼”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被掀翻在地,戴小鹊轻松拍拍手,居高临下睨着他,抬脚碾了碾他的脸,笑了笑说:“好菜哦。”
目睹全程的张霖:……
就在这时,黎建涛闻声而来。
“鹊大师……”话未说完,他声音骤然顿住,死死盯住地上的“女鬼”。
而这个时候,戴小鹊便感觉原先还在挣扎的家伙忽然停顿了所有动作,她才有余裕去打量着“女鬼”的模样。
毫无疑问,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女鬼,而是一个人。
但更古怪的是,他是一个假扮成女鬼的男人。
戴小鹊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是遇见过真正的鬼怪的,知道鬼怪和普通人之间的感觉并不同。在看到这家伙出现在三楼阳台的时候她已经隐隐有了异样感,而后来直接冲上三楼杂货间,捡到那搓头发之后更是肯定了这种猜测。
这是一顶非常劣质的假发,有一股非常古怪的塑料味。
现在,这个假扮女鬼的家伙就在她脚下。
在打斗过程中,即便抹黑,她也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人拥有一副男人的骨骼。
戴小鹊歪头看了看他,这人穿一身白裙,头上顶着一头劣质假发,把整张脸抹得又白又吓人,但刚在打斗中被戴小鹊摁住头往前墙上一顿狠撞,额头已经被磕破了血,一道血丝淌下来,极其骇人。
而他此时已经意识到两人武力差距,抿着唇攥起拳头一脸不甘地躺在地上,但在黎建涛出现之后,脸上非常迅速地闪过一丝慌张。
戴小鹊心头一动,目不转睛盯着他那双三白眼。
即使脸上惨不忍睹,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年纪应该不算大,和她差不多,但他有着一张——和张芸非常相似的脸。
房间里顿时陷入沉寂。
片刻,戴小鹊清了清嗓子,看向黎建涛,“黎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黎建涛没作声,他好似突然苍老了许多,神情疲惫地过来,戴小鹊松开脚把下面这个家伙放开,下一瞬,黎建涛猛地拽掉这人的假发,死死揪住他的衣领,满脸痛苦,声音干涩。
“黎云洲,你要把你妈逼死吗?”
青年用力抹了一把脸,恐怖的妆容变得一片模糊,再抬头时,他眼眶泛红,“我没有,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黎建涛怔愣,喃喃地重复一遍,忽然,他猛地扬高音调,神情崩溃,“那应该是怎么样?你扮鬼吓人,你不甘心,你感受,但是你怎么不想想,难道只有你死了姐姐,难道死掉的就不是我和你妈的女儿吗!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才那么小一个就被我们护在掌心里,谁不想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过完一辈子,难道是我想要她死吗?难道是你妈想要她死吗?黎云洲,那是从你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说着,他猛地甩开地上的青年,转过身对戴小鹊和张霖勉强笑笑,声音哽咽,“对不起,本来以为是闹鬼,没想到是家事,让你们见笑了。”
张霖困惑地看了看那名叫做黎云洲的青年,又看看他,“黎先生,您的儿子……”
不是该在外省念书吗?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黎云洲已经从地上踉踉跄跄站起,看了一眼戴小鹊,冷冰冰说道:“我已经回来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装鬼的人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