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2 / 2)
大堂里午后日光温暖,墙壁上都是光影。远道而来的两人态度和蔼起来,尤其是宁寻。他笑道:“今日花市初遇,想必是命里早有安排。宁朝把你找回来了,是喜事一桩。你过来。”
“他说你中毒了,我瞧瞧。”
兰青自认为没有中毒,奈何长辈有问,她只好过去由他细诊,一旁宋乐言又朝她笑了笑,兰青没忍住翘起唇角。
她总觉得此人熟悉。
而宁朝趁此机会偷偷去后院把叶止拉出来,他红了眼睛,精神不佳,活脱脱像个心恙之人。
“我三叔来了,医术了得。你这样不好不如让三叔替你扎几针?”宁朝嫌弃地看着叶止,见他沉默不语,无奈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既然一字不说,就先让我三叔来找一找什么毒,兴许他可以治。届时你也不必费这力气,直接杀了他岂不快哉?”
叶止猛地将人推开,马鞭指着宁朝,眼神极为复杂。他哭不出,笑不出,最后闭了闭眼,心口闷疼。
“你不懂。”
“你不懂!”
连说两声,叶止喉结滚了滚,终是没忍住吐出一口黑血。而后浑身卸了力一般直挺挺倒下。
强撑了一夜,诸多心疼都憋在那儿,他只要一闭眼就能想到陈奚的死状。
“你这是何苦?”宁朝叹息一声,扭头看了看柴房,吩咐恶犬看好门,自己则拖着叶止去大堂找他三叔看一看。
那边宁寻凝神细细把脉,宁朝到了跟前也不知,他只觉脉像少见,古书上未曾有过记载。
“这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兰青正想说自己没有毒,可望见叶止摔伤的脸,唬的手都收回来连忙扑上去。宁朝阻止不及,眼睁睁看她心疼地眉头皱起,跪在地上就要掐叶止人中。
“爹!你怎了?我爹怎么了?”兰青抬头着急问。
宋乐言与他师父头一次见这等离奇事,分明十五六岁的少女,叫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爹。而兰青又分明是宁朝的妹妹,如此不是乱了套?
不等他们二人问起,宁朝苦笑了声,闷闷同宁寻道:“这就是舍妹中的毒。分不清人。”
“在七日前不慎被蛇咬到,惊吓后醒来便是如此。一旦碰上叶止,便如同稚子一般。”
宁寻作为医者,并不热衷于救人,但对于这些倒是兴趣极大。
当下一手捂住兰青的眼睛。
而兰青眼前一黑,愣了下立即挣扎,若非宁寻力气大,这会子要被她掀翻了。
“我爹!我爹不能有事,快放开我!”她逃不开便叫起来,十分无礼吵闹。
“堵住她的嘴。”宁寻道。
待她嘴里塞了一团方巾,人也挣扎的精疲力尽。宁寻的道袍上被她蹬出几个脚印,他不以为意,一面吩咐宋乐言将地上的叶止带走,处理伤口,一面则叫宁朝将人捆起来。
角落里的宝源早将客栈大门以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周围光线昏暗,隔绝了外面的节日气氛。
兰青被捆在椅子上,眼睛蒙上布,不能视物。
过了好一会儿她止住哭,如此宁寻才取下她嘴里的方巾。
“你爹是谁?”
“我爹就是我爹。”兰青冷着脸,鬓发散乱,这时候对谁都没好脸色。
“你哥哥是谁?”
“我——”话要出口,她脑海里浮出宁朝请她吃瓜的那夜,于是喉咙发堵,还是准备给他点面子。可想起今日秋娘故意耍她的事,加之他刚刚帮人对付自己,于是话到嘴边就成了这样。
“我哥哥是风流成性、四处留情的宁朝,喝酒不给钱。看谁都是亲妹妹。”
宁寻看了侄子一眼,半晌没说话。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