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心动第二十三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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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晚八点,阮斯然侧躺在宾馆的沙发上,头枕在靠背上,头歪向窗户一侧,室内没有灯光,只有落地窗的淡淡月光洒进来。
月色如水,照在阮斯然身上。
他?睡的很安静,眼?睫阖目,月光映照人面,褪去平日的疏离,眉目生出几分平和。
月色清然,又让他?多了几分凉意。
他?睡得很沉,也很累。
好像在浮浮沉沉的大海上摇晃着?前进,精神和身体都带着?疲惫,眉头也不自觉皱起。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阮斯然眉头蹙得更深,用手揉了揉,舒缓干涩疲累的眼?睛,才摸索着?接通电话。
眼?睛依旧闭着?,意识也没有完全清醒,手机放在耳边,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那边的人说:
“阮斯然,我刚刚梦见你了。”
好像做梦一样,有着?不真实的虚幻感。
阮斯然头倚着?沙发靠枕,下意识地“嗯”了一声,从喉骨发出,带了层沙哑的质感。
“我怎么叫你,你都不搭理我。”赵唯一趴在床上,声音很轻地回忆刚刚的梦,“感觉你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阮斯然,你让我有点害怕。”
随着?第二句声音响起,阮斯然眼?睛缓缓睁开,看着?前方?月光照耀下的茶几与房间,眼?睫眨了几下。
这不是梦。
在德国?这两?三天,远比在学校一个学期做的事情还要?累。在学校的忙碌只是时间安排的紧张,做的都是他?喜欢的事情,虽然累一些,但精神是满足的。
但在德国?这几天,他?觉得很煎熬。甚至偶尔会困惑,明明是母子关?系,为什么会让他?觉得那么痛苦窒息。
在照顾阮阮这几天,他?再次亲身地感受到,在这个家里,可能只有自己才是外人。
意识回笼,听到她那句“阮斯然,你让我有点害怕”,他?慢慢坐起来:“害怕什么?”
嗓音因为疲惫而格外低沉,又带着?刚睡醒的淡淡沙哑。
“害怕……”赵唯一听到他?的声音,心口有点痒,话在舌尖绕了一个圈,变成了:“害怕你不喜欢我。”
阮斯然看着?窗外的一轮半圆明月,德国?柏林的八点,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她说怕自己不喜欢他?。
他?慢慢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好一会才说:
“赵唯一,你不要?总骗我。”
他?可能会当真的,尤其是在明知是说谎的情况下,还是会有丝动摇,想去相信她的话。
赵唯一在床上翻了下身,唇角不自觉上扬,“我哪里骗你啦。”
明明没有那么喜欢,却?骗他?说很喜欢自己。
明明只是撩人的小把戏,却?骗他?说是真心实意。
她的喜欢有三分,在他?面前夸大为十分,却?希望他?相信她的喜欢高达八分。
而他?,差一点就相信了。
如果她的表白再真切一点,如果她的反驳再固执几分,如果她的态度不是那么随心所欲。
她是一阵风,风的喜欢太过任性,阮斯然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成为她的风眼?。
“怎么醒了?”阮斯然垂头,声音放轻。
按照时差,国?内凌晨五点多。
赵唯一躺在床上,看着?吊灯在黑夜里的细小光点,像很小的萤火虫。
“就刚刚做梦梦见你了,你对我态度一点也不好,我很难过,就醒了。”她说的自然又随意,“反正你是罪魁祸首,在我梦里也没有好好照顾我,你得负责。”
又是他?来负责啊。
阮斯然没有说话。
“陪我聊会天吧,我睡不着?。”赵唯一软软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还期待他?之前答应的拥抱呢。
阮斯然起身,看向落地窗外高悬的月亮,轻声道:“快了。”
“快了是什么时候?”她不依不饶。
阮斯然算了下时间:“大概在最近两?三天。”
阮阮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后?,再帮她处理好后?续的一些琐事,就可以回国?了。
听到这,赵唯一腾地一下坐起,声音透着?兴奋:“那我去接机好不好?”
在机场去见他?,在人潮汹涌里,一步一步走向他?,扑进他?的怀里。
阮斯然下意识地说:“可能要?很晚,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我又不怕晚,你记得到时候订好票把航班发给我。”赵唯一直接把事情敲定。
阮斯然过了一会,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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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斯然。”赵唯一靠着?床头柜背,叫他?的名字。
“嗯?”
“你在最近是不是很累啊。”赵唯一觉得他?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声音也是沉沉的。
突然之间,就静了下来。
赵唯一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好一会,阮斯然问?她一个问?题。
“如果……我现在觉得很累,没什么意思呢?”
赵唯一好像窥见阮斯然的内心一角,就如同端放在神庙里的神像,你知晓它高高在上不可亵渎,可偶然间,发现神像背后?有几处裂纹,窥见佛像漆金之下,是凡人血肉。
自然对那佛像亲近一份,如同两?人心知肚明的秘密。
她说:“那就到我身边。”
“我会一直陪你。”
阮斯然看着?天边的月亮,想起她之前发朋友圈的那句话——
“今晚月色真好,我有点想见你。”
像在咬耳朵的两?个人,有了秘而不宣的默契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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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赵唯一原本计划去见卖家,但张寒今先?一步拉着?她参加了一个宴会,她只能把时间推后?。
接到张寒今电话时,她正在吃草莓,“……我能不能不去?”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应酬,但这次你得去。”
赵唯一放下草莓:“怎么?”
“查到那个人之前和郑氏企业有过往来,刚好郑家儿子才上任不到一年,明天他?给他?妹妹举办了个生日宴,过去套套近乎应该能帮下。”
“这事你来不了?”赵唯一第一反应就是,交际达人张寒今没必要?拉上她啊。
张寒今语气加重了一点:“赵唯一,你有点良心行?不行??我为你忙前忙后?,你陪我去一趟怎么?”
“而且,你家和他?家也是有过商业往来的,再者,我和那边也不是很熟,你来了,不是多点胜算。”
抛开这些,他?还有点小私心,生日宴上说不准来不少青年才俊,止不准遇见比阮斯然皮相好的,唯一说不定就移情别恋了。
没别的,不喜欢阮斯然罢了,觉得唯一和这人纠缠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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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当晚,赵唯一还是打扮了一番,毕竟是正式场合,更何况还有求于人,尊重与礼节都是应该的。
她穿了一件墨绿色抹胸长裙,腰肢纤细,锁骨凸显,脖颈修长,长发盘起,脸侧留出卷发侧边刘海。
踩着?一双新上的春夏款高跟鞋,脚踝处的骨节微微外突,小腿肌肉线条流畅而又匀称。
三月下月的海城气温还不算高,她裹了一件羊毛披肩,遮住了薄肩,整个人透出几分孤傲的清冷感。
眼?尾加重,略微上扬几分,清冷之中有了不知觉勾人的纯情。
打扮并不算隆重招摇,但气质一出,如同深夜绽放的昙花,美得清丽,但也足够与众不同。
看着?今天这装扮,赵唯一找来赵爱汝,让她帮忙拍几张照片。她挑了几张发给阮斯然,问?他?怎么样,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