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午后闲谈(1 / 2)
辞别宁王后,姚凌云一路向前,很快便来到燕辰所在的御书房。
姚凌云到来时,燕辰已处理完手边的政事,正端坐着,侧首凝视着自己的右手发愣。
燕辰看的如此专注,时间如此之久,好象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姚凌云的到来一般。
姚凌云也不在意,未出言提醒,只摆手遣退了身后跟随的宫人,双手抱臂,就这么闲闲地靠在门框上,含笑注视着燕辰。
两个人,一个一心看手,一个专注看人。
大开的门外一角,清泉涓细,滴滴轻响,秋风拂过,海棠花落如雨,尽显清美。
时间,在微风地吹拂中,慢慢流逝。
待燕辰回过神来,抬眸,映入眼底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心尖上的那人倚门而立,满院清光映其脸,浑然天成,摄心入魂。
非常赏心悦目的一幕。
欣赏了好半晌,燕辰才直身站起,前踏两步相迎道:“来了怎么不说话?”
“见你看得这么入神,不忍打扰啊。”姚凌云微笑着耸了耸肩,顺势放下手臂,抬步走进,靠近时,亦柔声开口问道,“想什么呢?”
燕辰闻言,神色一黯,面上挂着的笑容虽未敛下,可内中却多了些许苦涩之意。
“记得幼年时,九皇叔也曾牵着我的手,瞒着父皇,偷偷带我出去逛过玲珑街。”提及往事,燕辰内心感慨非常,嘴上也是万分惋惜,“当时的玲珑街还不叫玲珑街,也没有如今的繁华热闹,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事全非啊。”
姚凌云顿步停在对方身前,微侧着脸,出口的话音里带着些许不确定的拐弯:“起争执了?”
燕辰摇头:“那到没有,只是彻底生分了。”
虽感遗憾,但燕辰并未失意,反而更加地清醒,在一瞬地踌躇后,对姚凌云露出了一丝表示自己并无大碍的笑意。
无论是谁,即便强如当今圣上,在面对感情时,也难免踌躇。这世间诸事,尤其是情,亲情、友情、爱情,不论哪一种,都不是能可一言蔽之的,七情六欲,爱恨嗔怒,又岂是只言片语便可一概括之的?
这种时候,任何言语上的劝慰都是多余的,故而姚凌云并没有出言安慰,只静静地陪伴着,任由偷泻而进的秋风,在二人身侧打转。
静默了好一阵后,燕辰率先出声,转开话题:“今日姚相突然告假,说是身体不适,不知可有好些?”
姚凌云闻言挑眉,笑道:“你信了?”
燕辰转念一想,便明了过来:“所以是因为九王叔?”
姚凌云点头:“父亲会告假不过是不愿相迎宁王,你也知道的,他们两人向来水火不容,今日若是父亲在场,早朝只怕会再生波澜,他是不想让你为难。”
“姚相和皇叔……”燕辰心中微动,轻叹了声,开口道,“无论是坊间传言还是史册记载,关于大襄双壁的传说,无不令人神往,那是为将者与为相者最完美,亦是最契合的体现,然他们现在的关系,可惜了。”
姚凌云略一沉吟,斟酌着说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他们何以如此。”
燕辰疑惑:“嗯?何意?”
关于此事的话匣子既已打开,那也不必再刻意规避,姚凌云顺势道出了隐于心中的长久疑问。
“你还记得五年前父亲寒症发作之事吗?”
燕辰点头:“自然记得,当年姚相寒症发作,群医束手无策,是你千方百计请来了神医齐御风,才彻底根治了姚相的寒症,而后齐御风便入太医院,负责照顾父皇的身体。”
姚凌云先是点头,而后摇头:“当时我虽然请来了齐御风,但他说父亲的寒症已侵入肺腑,他也只能压制无能彻底根治,复发是必然的,后来,是宁王差人送来了百年难寻的天山雪莲,才彻底治好了父亲的寒症。”
燕辰闻言惊诧,细细回想当年之事,方才恍然大悟:“所以姚相称病的那阵子九皇叔突然告假离京,整整三个月之久,是去了天山,寻找天山雪莲?”
“应该是的,据御风所言,天上雪莲极难保存,若非当场采摘带回,断不会有此药效。”微顿了顿,思付半晌,姚凌云开口再道,“父亲一直贴身携带着一柄匕首,我幼年时曾问过他这匕首何来,他说是故友所赠,父亲当时看着匕首的神情很是落寞。”
燕辰闻弦歌而知雅意:“他们二人若只是因为政见不同而分道扬镳,那断不会再有此纠葛,所以你怀疑这其中另有隐情?”
姚凌云点头:“父亲与宁王是在南平之战后才彻底分道扬镳的,我记得那一战我朝大胜,歼敌二十余万。”“不错,也正是那一战,奠定了九皇叔军神的威望,从此在军中与父皇齐名。”燕辰看着姚凌云,“你认为这一战,别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