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1 / 2)
据四方说那债主通常都在东市最大的一家赌坊待着,赌坊里的人都管他叫李三。
第二日一早陆长宁掐着赌坊开门的时辰拉上婷玉和四方一道往东市的赌坊去。
三人行至陆府门前碰巧遇上正准备出门走拜访故友的徐得安。
徐得安得知她们打算去东市便道:“正好我此刻也要去东市办点事情,不如一道去罢?省得你们几人还得另叫一辆马车。”
陆长宁爽快答说:“于我们几个而言自然好,只是不知是否耽搁你办事?”
徐得安摇头道:“不会。”
徐得安的目光落在四方身上,他问陆长宁:“这位小兄弟是?”
她已向阿娘和阿郎报备了四方的来路,却未来得及告诉徐得安。
陆长宁脱口而出道:“一个嫌犯。”
四方忙辩解道:“官爷怎能瞎说,小人名四方,是来协助官爷办案的良民一个。”
陆长宁瞪了四方一眼,四方立马收起洋洋得意的神情。
徐得安笑:“上车罢。”
四方道:“官爷小姐里面请,小人身份微贱,不配与官爷小姐同坐,小人在外头的车板子上坐着就成。”
陆长宁不留情面道:“谁又何曾说你也能在里头坐着了?”
四方语塞,俯身作揖道:“成,是小人自作多情了。官爷请。”
陆长宁道:“你别想着逃,我要抓你易如反掌。”
今日晨起陆长宁便派人去摸清了四方的底细,他便是想逃也逃不了。
四方道:“官爷放心,小人知道官爷神通广大,小人就是插翅也难逃。”
就算他胆大包天,不怕眼前这位官爷,可昨儿那位身穿华服的官爷气宇轩昂。他常年混迹酒肆,哪怕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想来那人的身份必定不简单,他不得不怕。
陆长宁拉上婷玉说:“婷玉,我们进去。”
徐得安跟在二人后头进了马车。
陆长宁问徐得安:“不知得安兄去东市所为何事?”
徐得安道:“上回你说东市有家铺子的珠钗做得不错,我想过去看看。”
他倒坦荡,一点儿不遮遮掩掩的。
婷玉悄悄看向陆长宁。
陆长宁垂眼复又抬起眼眸笑道:“看来得安兄必是有心上人了。”
徐得安答:“非也,故友家中幺妹今日及笄,她幼年时我曾答应在这一日送她些东西。”
陆长宁道:“那必是得安兄这位故友的妹子打小就对得安兄芳心暗许,否则好端端地她要你送她珠钗做什么。”
徐得安道:“怕是长宁你动了凡心,想成家了?不然为何满脑子想的都是男女之事?”
陆长宁暗暗红了脸说:“男女之事,人之常情,这有何羞于启齿的?得安兄这般就没趣了。”
徐得安眉目含笑说:“她幼年时我答应她,若将来她定亲了我必定送一份大礼给她。”
陆长宁讪笑两声道:“看来是我多想了。论理我原应当陪得安兄走这一趟的,别的事我不敢说,可挑珠钗这事我却是有把握的,只可惜今日我不得空。”
徐得安道:“这话便是你客气得紧了,我在陆府住着已是多有叨扰,不该再为这样的小事劳烦你,何况眼下你有公务在身。”
陆长宁道:“一会儿到了铺子就报我的名字……或者便让婷玉陪你过去?”
徐得安一愣,看向婷玉,见她欲言又止便对陆长宁说:“既有公务在身,岂能因我而耽搁。再者,不过选个珠钗而已,又有何难?”
赌坊与珠钗铺子隔得不远,不过几步路而已。陆长宁心里盘算着若事情顺利,一会儿她再过去便是了。
陆长宁让婷玉去了赌坊后院的出口守着,她和四方便在赌坊里找人。一则,她从未见过李三,她需要四方帮她认人;二则,她不熟悉赌坊的内部结构,如若李三想逃,终究不是难事,不如先把前后两口出口把死,让李三无处可逃。
四方不以为意道:“我们三个人,还怕抓不住他一个?何必去后院守着。”
婷玉发话说:“照做就是。”
四方嬉笑说:“美人姐姐不说话的时候就像冰山一般,这一开口怎地就是漫天大雪,冰寒彻骨?”
陆长宁像是教训孩子似的,扬手作势要打四方。四方脖子一缩,急忙躲开,笑着与婷玉赔不是。
婷玉离去后,陆长宁问四方:“这李三身上可有何异于常人的特征?”
四方想了想,比着陆长宁的个子回她:“他与你差不多高,右手背上有一道伤疤,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后留下的。”
四方个头比她高,是以说起她个头时,脸上颇有几分得意之色。陆长宁懒得与他计较,且于她而言,四方不过是毛头小子罢了。
陆长宁道:“走罢。”
二人路过厅内最大的一张赌桌,四方见边上严严实实地围了许多人,凑过去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