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2)
那孩子挥挥手道:“罢了罢了,想问什么便问吧。”
陆长宁又气又无奈,怎地还成了这孩子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的模样?
李丘没忍住,笑了起来。
陆长宁小心翼翼地白了李丘一眼,低头问那个孩子:“前些日子京郊有人失踪,你可曾听说?”
那孩子道:“听过。大伙都说是天神发怒才把人抓了去,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长宁道:“这你别管,你只告诉我,你可亲耳听见破庙附近有奇怪的声音?还有那一家三口从是什么来历,你可知道?”
因这一家三口是外乡人,又是初来乍到的,因此旁人都不识得这一家人,所以陆长宁在京郊问了这么些日子,愣是没问出点东西。
那孩子哼哼一声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得加些银两,不然我不告诉你。”
小小年纪就钻进钱眼里?还学会坐地起价了?
陆长宁看看李丘才道:“好,我可以多给你一些,可你得保证你给我的消息值这些银子。来,你先告诉我。”
别瞧那孩子先前鬼机灵的,到了这会儿却成了个傻的,竟一点儿不疑心万一陆长宁诓他就已经一股脑儿把他知道的都吐出来。
那孩子道:“我见过那一家人,那家的儿子与我同岁,就是腿脚不大便利,听他说是幼年时发高热烧坏了,落了这么个毛病,不过问题不大,不影响走路。他妹妹小几岁,个头小小的,不大爱说话。听他说他家原本是贵阳一个乡下地主,后来家道中落,阿娘病死。他阿爹就带他们来京都投奔亲戚,不过亲戚没找到,一家三口却不知所踪。”
陆长宁与李丘对望一眼道:“贵阳人?家道中落还千里迢迢来京都寻亲?”
那孩子道:“是真是假,我不知,反正他是这么和我说的。至于你说的破庙附近的奇怪声音……”那孩子回想了一会儿道:“我不住破庙附近,不曾听过。破庙附近原本也住了一些流浪汉,可自从传言说破庙附近有怪声后,那些人就都搬走了。”
那孩子伸出手看着陆长宁。
那孩子道:“我说完了。”
陆长宁把银子放到那孩子手中,那孩子收了钱扭头就走。
李丘道:“原以为你是诓他的。”
陆长宁道:“我这人向来言而有信。再说他一个孩子流落至此,也怪可怜的,我若诓他,岂不是没良心?”
李丘笑,他道:“今日怎么不见往日跟在你身边那位仙女似的姑娘?”
陆长宁答:“今儿天热,她若中暑,反而难办。”
李丘道:“看不出来,将军还挺怜香惜玉的。”
陆长宁问他:“平日阿烈总与殿下形影不离,怎地今天却不见他?难不成殿下也是担心阿烈中暑?”
李丘知陆长宁讥讽他,不过他这会儿心情不错就没往心里去。
李丘答:“我交代他办其他事去了。”
想李丘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说也是皇族中人,贵不可言,竟也像她这个凡人似的,顶着毒日头孤零零一个人出来查案,一点儿王爷架子也没有,做王爷做到这个份上,真是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李丘问她:“本王与你约的申时城门见,怎么你这个时辰就已出城?”
陆长宁反问他:“殿下不也是如此?想来下官与殿下大约是想到一处去了。”
李丘道:“日头毒辣,眼下时辰还早,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养养神,入夜了再去破庙探一探虚实。”
不知今日是她出门忘了看黄历,还是她与李丘天生八字不合。他们两个人跑遍附近的客栈,愣是没找着一间空房,好容易问着一间客栈有空房,偏还只剩一间。
陆长宁便说让李丘去住着。
陆长宁嘴上虽说因李丘是王爷,她不便与李丘同住一间,可事实却是她不愿意和李丘同住一间。
正巧李丘与她想的一样,也不多费口舌与陆长宁客套,于是陆长宁就在客栈后院的回廊上坐了一下午。
入夜,阿烈和婷玉在城外破庙前与陆长宁汇合。月黑风高,草丛里阴暗处,蛙声蝉鸣不绝于耳,一行四人就在躲破庙外头的古树底下守着。
至子时,婷玉隐约听见破庙里东西坠地的声响,那声音极轻又快,若不是婷玉耳尖,恐就被周围嘈杂的蛙声和蝉鸣声掩盖过去。
婷玉轻声告诉陆长宁道:“我好像听见破庙里头有动静。”
三人三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婷玉。
陆长宁问她:“当真?”
阿烈却不信,他道:“这儿离破庙少说也有三尺远,你如何能听见?再者而言,这周围皆是蝉鸣与蛙声,许是你听错了也未可知。”
婷玉不理阿烈,只答陆长宁道:“当真。”
阿烈见婷玉不理他,不服气道:“诶,我与你说话呢,你怎地置若罔闻?”
婷玉还是不理会阿烈,阿烈待要发作,李丘忙给阿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在这等小事上纠缠。
陆长宁道:“婷玉耳朵灵,她能听见不奇怪。”
阿烈道:“既如此,咱们得派个人过去探探虚实。”
言罢,阿烈和李丘纷纷看向陆长宁。陆长宁猛地被人这么盯着瞧,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她指着自己,诧异道:“看我干什么……”须臾,陆长宁反应过来道:“怎么个意思?让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