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年十七(2 / 2)
那为何从未有过孩子?除了在潜邸便出生的大公主。***
十五这日被乌云遮蔽了好几日的太阳终是露出来了,带着久违的暖意,斜光穿过明窗,照耀在对镜贴花钿的美人身上。
青丝挽成一髻,唯有鬓边的几丝碎发被微风吹拂着,着流光锦如意月裙,佩如意禁步,额上嵌梨花花钿,微微一笑,明眸皓齿。
“姐姐今日真美,这衣裳果然比之前的更衬姐姐呢。”
听着玉竹的话,云初莞尔,那人自以为自己已然伤了根本,自然不会再投放些什么上去,以免被让抓住把柄。
“数你嘴甜,那儿有些葡萄,甜的很,你快去尝尝,是你嘴甜,还是那个甜。”
今儿一早,丁一便带着人送来了这些,又告诉她,今日午膳去让玉竹不必去领,皇上自有安排。
“这是浣衣局送来的,洗好晾干了的衣裳。”
透过镜子云初瞧见青羽眼中的艳羡,也没有错过一闪而过的狠毒。
缓缓起身后,又慢步行至青羽面前,当着她的面将衣裳丢在地上,而后轻碾一番。
“脏了,重洗,你洗。”
“云初,你莫要欺人太甚,且不说你现下还没有位分,就算有,这洗衣的事向来是浣衣局的,又何须我来。”
外头掠过几只飞鸟,嘶叫了几声,而后呼啸而起。
“就凭你是被指派过来伺候我的,自然是我说一你不能说二,况且这御清苑一整日也无甚事要你做,宫中不养闲人,你若不做,那便回浣衣局便是。”
红唇轻启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看着青羽紧握的双拳,而后拾起地上的衣裳快步向外走去的背影,云初勾了唇角。
“姐姐,皇上都说会严惩,为何不揭发她就是那日贴纸符的人?”
“时机还没到,况且,证据她早已消磨掉了,现下去也只能扑个空,倒不如再等等,不会太久的。”
那日的事云初本就疑心,御清苑守卫本就严格,除了这院内的人又有谁能做这些不引起守卫注意的,那青羽应是趁着侍卫交班之际做的,而后再悄悄回房。
果然让玉竹去青羽房内一看,果然存余着血腥味,虽点了次等香掩盖了,但还未消散尽。
“她心中怨恨越多,便很快就会出手,届时再抓个现行的,便也无从抵赖了。”
掸了掸大袖,又捏了下玉竹白嫩的脸蛋,她嘴边的葡萄汁水蹭到了手上,云初催促道:
“快点儿的吧,丁公公说了午时过半便来人接我,现下就剩一刻了,你这个模样怎么见人。”
“姐姐好看就行啦,我去净个面就成。”
刚踏出院子,就见丁一带着人来了。
“皇上说,今日是您的生辰,特赐步撵,先去御书房偏殿稍候片刻,皇上还与几位大人相商几件事。”
坐在步撵上的云初犹似坐于云端,不甚真切,前世她只能在步撵下随侍,有时路途中遇雨,也是紧着撑伞给主子,今天是她坐在这上头,虽有些晃,但却不担心摔下。
“这宫里的太监宫女做事也太不当心了,好好的路怎就泼上了油,害本嫔滑了一跤,这衣裳都破了,鸢尾走快些,这副模样若是被……”
尚在转角处云初就听见连玉新的声音了,话还没说完,云初就瞧见了她的模样,确实,这副样子被人瞧见,那得多掉面子。
原本的衫裙沾上了许多油污,梳好的发髻也是凌乱了,想来这一跤应当摔的挺狠的。
连才人有许多日没见云初了,乍一看险些没认出来,眼前这个衣裳妆容无一不精致的人,是她宫中的二等宫女。
“是你?你怎么配坐轿撵?”
云初莞尔,却不打算应答,连玉新向来高傲,不把她放在眼中才最让她气愤。
“本嫔问你话呢,你聋了??”
略微尖细的声音让众人都探头过来,许是实在难堪,她让鸢尾挡着些后才又开口:
“本嫔是皇上的妃子,你一个小小宫女如何敢不敬?”
髻上的步摇轻晃,时而贴着耳畔,时而远处眺望,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云初轻抚了下步摇,看着已是怒到极点的连玉新,眼眸微抬,内里皆是风情:
“从来这配与不配都不是你说了算。”
而你的荣华之路,配与不配,由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