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镯子(改)(1 / 2)
“……怎么了?”
“没,就是想抱抱你。”
浴花还在哗哗的往下洒水,卓眠任他搂着,整个浴室都烟雾缭绕的,旁边的镜子早就花了,即便人站在前面也映不出个人影。卓眠睁着眼瞅了一会儿,回过身去,反搂住葛可风,把他的头牢牢地放在胸前最靠近心脏的地方。
这是他心爱的男人,这是他自己迫不及待要见到的男人……
葛可风松开手,压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他的眼角:“快点洗。”说完人就转身出去了。卓眠看着他的背影终究没有说什么。
就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在卓眠出公司之前,葛可风已经出门了,开着车绕到了卓越楼下的停车场,正要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就见到人了,只是,身边跟了个极美丽的女子,他替她拎着包,她挽着他的手臂,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对上莫诚,他还可以说说话,对上女人,他连嘴的张不开,况且,他和卓眠最初开始也是……自己缠着的。他看着两人从车前经过,看都没看他一眼,心里冰凉一片。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那两个人,浑浑噩噩得回到家,灯不开,门不关,径直地跑到卧室里,一头栽倒床上。他就这样躺着,眼睁睁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上面纠缠的花纹好像动起来了一般,轻飘飘,白茫茫。
他什么都没想,就看着头顶的花纹,一点一点地研究它的路径,从东到西,从西到东,原来竟是一条。从东忙到西,从西忙到东,竟然还是在哪一条窄窄的线上徘徊。
他迷迷糊糊的觉得想通了什么,又觉得没想通,直到心上人的电话打来,打起精神来同他讲话,装模作样地连自己都反胃。
挂上电话,他对自己说:“真难看。”真难看——怨妇一样。
他站到阳台上,看到那人的车驶进来,一瞬间无数的阴谋诡计从脑海掠过,最后,只是在那人仰头笑的时候,也对他笑。
他挥了挥手,走回屋里……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来了,这,就够了。他一遍一遍地劝着自己,最后,好像真的满足了。
卓眠进来,拥抱,接吻,一如往常。
他看着那人拿了自己准备的浴衣,看着那人走进浴室,深吸了口气,仰面躺回床上,闭着眼,不再去看那天花板上忙忙碌碌的曲线。耳边响着轻微的水声——是那人在洗澡了,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下来了,路灯早早的亮了起来,透过窗帘的缝隙射了进来,在地上留下一道细细的,虚弱的光,黑的地,白的光,是该说外面亮,还是说里面黑?
他站起身,来到浴室,朦朦胧胧的雾气里去看那人,仍是觉得美,手也美,腿也美,还是看不够。他抱着那人,轻轻地叹口气,再抱得紧一些。
罢了,随你吧。
到了大半夜,卓眠累得睡着了,葛可风抱着人,还是睡不着。盯着卓眠的连看了会儿,起身下床,翻出了那个蓝色的首饰盒,取出了那串翡翠,小心翼翼地给怀里的人戴上。卓眠睡得不沉,手上一凉就醒来了。“这是什么?”
“送你的,不喜欢的话明天再拿掉。”
卓眠转了个身,又睡了。
葛可风看着他,忽然就想起了一个朋友的婚礼,那是一场中式婚礼,新郎新娘,两个玉人。新郎一身喜气洋洋的大红婚服,新娘也是一身喜气洋洋的大红旗袍,上面是绣着龙凤呈祥,富贵牡丹,金边银线,几乎耀花了人的眼。两人别出心裁,不要戒指,而是将两个祖传的玉镯子拿来,我给你戴上,你给我戴上。
一下子就把对方圈住了,一生一世,生生世世的岁月静好,平安喜乐。
满场的人都成了陪衬,只是为了有幸见证他们的幸福,他们的约定。
他恍惚记得,那个新郎走到他旁边的时候说了句什么,喝得昏昏沉沉中的一句话,“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似乎是这样的一句,记不真切了,话却记得。
他站在人群外,看着那个新郎被灌的东倒西歪,快乐的藏都藏不住。他又看到,新娘不露痕迹得走来,轻轻地扶住新郎,相依相偎的两个人,真正的完美无缺,花好月圆。
一来一扶,白头到老。
那是他还没结婚,却对这喜悦不上心,因为,不论和谁结婚,自己都不可能如此幸福。
到了现在,却突然想了起来,满心满意的羡艳。
他看着身边的人,仍是眉眼精致,温婉动人,闭眼睡了。
这翡翠手链卓眠终是没戴久,两天不到就收起来了,葛可风后来看到他空落落的手腕也没说什么。这是后话了。我们现在要说的是卓眠公司里的事。
新年过去了,假玩了,都该回来了。人事调整也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