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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县学后,不过半天的功夫,木蓝和李橘白订婚的事情就传开了。
不出所料,引起一片震惊!
一众夫子们:李夫子就算是年岁见涨,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贫寒学子们:李夫子一定是被木蓝给蒙骗了啊,怎么办啊?
富家子弟们:李橘白那个女人真瞎啊,不过木蓝有一套啊。
前未婚夫邵旺族:虽然我平时经常拿话去诱导这对草包兄妹,但没想到还有这惊喜。
“木蓝你真的和李夫子订婚了吗?”
木蓝刚进门,一屋子的学生都有意无意地看过来,胆大的直接就问了出来。
“对啊,到时候大家都来喝喜酒啊。”木蓝拱拱手,本来就是为了挡住外面的流言蜚语,所以就大大方方说了出来。
木堂站在一旁高高仰着头,一脸的与有荣焉,举人怎么了?夫子怎么了?才貌过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嫁不出去的不详女人,到头来只能和他妹妹在一起。
众人听到答案,各自收回视线,明目张胆地交头接耳起来。
有的替李橘白惋惜:可怜的李夫子。
有的替李橘白愤恨:可恶的木蓝。
木蓝:“…”
你们说悄悄话就不能小声点,满屋子的秀才,连背后莫论人非的道理都不知道吗?
可事实上这些人的声音很大,好像是光明正大说她坏话,还有意让她听到……
这堂课讲得是经义,是百钺科举考试中的三大项之一,也是最基础的一项,相当于包括了现代考卷中的填空、默写、和翻译等。
讲课的夫子按部就班地讲完,看了一下木蓝的位置,微微摇了下头,抱着书走了。
第二堂课讲得是诗赋,科举考试中的第二项,通常会要求写一诗一赋,可是等了好一会,夫子都没进来。
李橘白进门的时候,见到众人疑惑不解的神情,便解释道:“孙夫子身体不舒服,这节课不讲诗赋,讲策问。”
说完便见学生们的视线都有意无意的在她和木蓝之间转来转去。
李橘白黛眉轻蹙,自从回了县学,已经招待了好几波来关心她的夫子,以及明里暗里来告诉她木蓝不是良配的学生。
她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好像是有点草率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思及此,她的视线扫过木蓝,然后集中精神开始讲课。
木蓝还在惊讶中没有回过神来,原主留下的记忆太浅,浅到她仅仅是觉得很多人都面熟,再多的细节就没有了,生活中也是。
她知道李橘白是县学里唯一的女夫子,却不知道李橘白所教授的竟然是策问。
众所周知,策问在百钺科举三大项中是重中之重,主要考察学生对于政事、教育、管理等方面的见解,以及对这些方面涉及到的问题提出见解。
木蓝没想到的是,这么重要一门课,竟然是由李橘白来负责。
可是李橘白不详的名声很不好,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女人的策问非常厉害,甚至有可能是县学里所有夫子中最好的,想必府试的成绩也是力压群雄。
这一点她还真的猜对了,因为李橘白正是上一届府试的头名,也就是黄州府的解元,尤其擅长策问。由于种种原因,她一直没有去京城参加会试,这两年都在县学里做夫子。
府试三年一次,距离下次府试,也就是明年三月,剩下只有半年时间了。
这时,李橘白放下书本,然后看向学生们,布置了一道策问,要求今天内完成,说罢没有再看木蓝,就施施然离去了。
而木蓝,则看着原主留下的笔记愣在当场,她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和原主的笔迹完全不同啊,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她一直练习的是簪花小楷,已经小有风骨,而原主那个草包的字,勉强算是能清秀,一看就是没有用心练过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