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目标（1 / 2）
吃完饭,降谷把芽衣送到了公寓楼下，停住了脚步。
他对芽衣说：“我就不上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你又要出任务了吗？”每次听到降谷要出去做任务,芽衣都很担心,他们这行接触的都是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降谷自己也说过工作性质很危险。所以他有化名,有备用身份，也不能替她去学校出席家长会。
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他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情况，而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偷偷担心，而且还怕被降谷看出来,每次分开都装作不在意。
每当在电视上看到警察殉职的新闻她都紧张得不行,但这还不是更可怕。
因为降谷说过,如果他们出事的话，是不被允许上新闻的,也就是说，如果他出了事，甚至大家都不会知道曾经有这样一位警察为了保护国家,维护和平而牺牲了，甚至自己也会不知情。
芽衣不自觉地流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喂喂喂,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降谷伸手弹了一下芽衣的额头，对方立刻吃痛叫唤一声。
“你干嘛！”芽衣抱着头瞪着他。
“这话该要我问你吧？我是去出任务，又不是去送死,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芽衣低下了头，无言以对。
降谷眼露温柔，拍了拍她的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芽衣也很难得的没有抗拒，温顺地任由降谷摸摸头：“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有点担心。”
“所以才跟你说了，干我们这行的，其实不太适合和人建立太亲密的联系，风险太大了。”
那可以不做吗？芽衣忍住了问这句话的冲动，如果是以前她也许会这么问，但是现在她明白每个人都在做选择，就像伊坂同学选择不要社交努力学习，高木同学暗恋多年终于决定表白，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去选择。况且成为一名警察真的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她没有资格去跟降谷这么说。
彼此需要尊重，这是他很早之前说过的话。
“多交点朋友吧，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了，总不能天天等着我带你出去玩吧。”降谷很生疏地替她整理被弄乱的头发。
芽衣打开他的手，自己动手整理起来，“才没有，我也有朋友的好吗，只是我想多花点时间学习而已。”
“也没有必要那么紧张，尽自己最大努力就好。”
“那我考上年级前五十名不好吗？”
“考的这么好？”降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懊恼地说：“都忙忘了，最近应该是考试周了，成绩这么好怎么没有通知我？”
“一点小事而已，没必要特地通知吧。”
“不错不错，以你这个劲头，看来考上东大有望。”
“我想试一试。”芽衣忽然说。
“什么？”
“东大，我想把把东大当成我的考试目标。”
“怎么忽然这么有干劲？”降谷十分意外，他记得自己每次提到东大，对方都是一副这不可能，不要再说了的表情，怎么今天就改变了想法，而且态度还这么积极。
“嗯……总得给自己找个目标吧。”芽衣碾着地上的小石子，视线下垂，浓密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倒影，挡住了她眼中的情绪。“不然你也老以为我整天在学校没事做，只想着谈恋爱。”
降谷忍俊不禁道：“我可没有这么说，我说了你要想谈恋爱也可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不会的，没考上大学之前我是不会恋爱的。”
“话也别说的那么死，也许你只是没有找到让你心动的对象，等到你遇到了，你就发现那些所谓的原则底线都不适用了。”
芽衣没来由地想到了伊坂，伊坂是她见过的有史以来，最专注学习的学生，那么既然别人可以做到，她又有什么做不到的？
她咬咬牙，立下壮志豪言：“不会的！我清水芽衣在此向菅原大神发誓，一定要考上东大，不然……”
话还没说完，降谷就打断了她。
他皱起眉，很不赞同芽衣这么做似的，“不要乱发誓，我还是那句话，自己尽最大的努力就好了，没有说考不上东大就不优秀，只是你自己觉得这样有没有遗憾。我能明白你很担忧，我的工作性质的确也会让你感到不安，不过你放心，既然当初决定收养你，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所以你现在不要想那么多，开开心心上学，放假和同学出去吃吃喝喝，过一个普通女高中生的该过的生活就好。”
“你干嘛忽然讲这么煽情。”芽衣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克制住想哭的冲动，憋着嗓子说：“我差点以为你打算跑路不了。”
“虽然说你有时候也挺烦人，但总体还算可爱，也不是什么负担，别担心了，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降谷拍拍芽衣的肩膀：“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
“嗯，那你也早点回家。”
“好，这次清水跟我出任务去了，如果有什么事你就联系毛利先生，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
“明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早点回去吧。”
“另外能考上东大的确也不错，好好努力。”
“额呵呵……我先上去了。”刚才那股劲儿卸下来之后，芽衣只觉得一阵心虚，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有勇气说要考上东大。
降谷一副我早就猜到的表情，冲芽衣挥了挥手，身影很快隐入黑夜之中。
芽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心想自己果然离成为大人还有很远的距离，说到底了她还不能下定决定去找到一个可以追逐的目标，而降谷早已经找到，毕竟一直行进在路上。
果然自己离成熟还差的远呢。
不过也不是来不及，她也要努力起了，就从明天和安之城的谈话开始吧，做一个成熟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