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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着,周往往在剧组里存在感登时有所提升。
原本,她仅仅是个戏份不多的小角色,一没名气二没背景,在片场就是个无人理会的小透明。而现在,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打量她,由苏星溺对她的态度,揣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以前只有别人凑上来跟苏星溺搭话的份,苏星溺还不一定理。哪有苏星溺主动到哪个人面前打招呼的时候?
虽然态度耐人寻味,但总归是有些特别。
然而整个下午,两人零交流。一个面无表情地检视剧本,另一个蹲在雪地上兀自玩得开心。眼神接触都没有,简直像一对陌生人。
……
夜深,终于轮到周往往的戏份。
雪已经停了,积雪厚厚一层。她脱下披在身上的外套,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一抖,睡意散得一干二净。站在雪地里等待化妆师为她补妆。
这一场是她跟男二的对手戏,很简单,台词都没几句。可是男二频频出错,简单一场戏卡了十多次都没有过。一耽搁就是几个小时。
她在寒风里站着,脸都要冻僵了。男二有他的助理不时照应,而她签公司不久,还没助理。只能哆哆嗦嗦地拿纸杯给自己倒点热水,暖完手心再暖手背。水壶在雪地里放太久,里面水也不热了,凉温温的。
收工已是凌晨,导演离开时黑着张脸。
剧组里气氛沉闷,工作人员收拾器具都静悄悄的。周往往刚才也被迁怒了几句,但她并不在意。打个哈欠,到化妆间换回自己衣服。
她怕冷,到冬天总要穿一层又一层来御寒。磨磨蹭蹭五六分钟,系着围巾从换衣间出来,发现几个工作人员人手一杯奶茶。
见到她,马上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一杯:“喏,苏星溺请的。”
周往往插吸管的动作一停,诧异:“苏星溺?!”
“是啊。”塞给她奶茶的化妆师活干完了,闲着也是无聊。想起白天那幕,凑上前来八卦:“你跟苏星溺熟吗?”
周往往迟疑了一下,避开她的视线,摇摇脑袋:“不熟。”
答完,欲盖弥彰地多解释了句:“就觉得苏星溺不太平易近人,不太像是会请大家喝奶茶的人。”
化妆师没多想:“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
没有办法立即结束对话,周往往喝着奶茶:“啊。”
奶茶还是热的,全糖,跟她白天喝的那杯是同一款。她从小就爱甜腻腻的东西,做演员后才有所收敛,倒是很久没喝这么甜的奶茶了。
“苏星溺这人真的挺不接地气。”化妆师道:“他很少理人的,对谁都一个态度,管你大明星还是群演。我估计他脾气也不怎么好的样子,私底下就没见他笑过,反正没人敢惹他。”
这就有点冤枉苏星溺了,苏星溺虽说冷漠了点,但脾气真的不差,甚至还可以算好的。刚认识苏星溺那会儿,她跟苏冶打闹,不小心撞到苏星溺,害得他眉骨处受伤,他也没跟她计较。
……
“所以啊。”化妆师道:“看到他跟你打招呼我们都挺惊讶,以为你们俩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周往往不想向别人透露她和苏星溺之间的关系,因为这太奇怪了。——前未婚夫的小叔?别别扭扭。
她于是竭力撇清:“怎么会,我们要是很熟,他怎么会板着脸往那一站,冷冰冰的好半天不说话……”
话没说完,她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一个男人从她身侧走过去,掠过一丝凉风。
男人一袭黑大衣,步伐沉稳,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一丝余光都没分给她们,很快走出了她们的视线范围。
安静了一瞬。
化妆师颤巍巍:“苏、苏星溺?!”
周往往看了她一眼,学着她的语气:“是、是吧。”
又安静了几秒。
化妆师回忆了一番,觉得苏星溺应当没有听见自己说话,但周往往说的那句是肯定被听见了。
她抛给周往往一个同情的眼神,拍拍她肩膀:“保重。”
周往往配合着,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离开片场,周往往站在路边等车。
就在前一秒,她手机耗尽了最后一丝电,自动关机。没办法用软件叫车,只好站在路边干等。
可是——等了足足有一小时,她没拦到一辆肯载她回家的车。
影视城在A市最北,周往往家住A市最南,她这几天都是坐完地铁换公交,麻麻烦烦转好几个站点到家。今天收工太晚做不成公交车了,没想到出租车这么难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