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命运的眷顾(1 / 2)
谁也不知道肖崇言一晚上都做了些什么。
只是第二天,当京都警局的人上班的时候,许多人都听说了,有个从柳川调过来的女警,在昨天的一次行动中受了伤,现在住院了。
阮景躺在病床上任由护士给她量了量血压,这边接着电话,听着白宿在那头连声责骂。跟她一起出警的队员是废物。
白宿以为她受了重伤,没几句话的工夫,便问她在哪个医院,要过来看她。
隔着电话,白宿的态度已经差到天边去了,阮景怎么敢让他过来,只好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跟白宿保证,她是真的没有什么事,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电话那头,白宿叹了一口气,“好吧,你不让我去看你,但你总得告诉我你住在哪个医院吧,这样的话,我心里有数。”
“好吧。”
两人各退一步,阮景好不容易撂了电话,抬头就看见肖崇言抱着手倚在门边儿上,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就是心虚,不由自主地开口解释起来,“白宿他……他就是有点担心我。”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都忍不住闭了闭眼睛,解释还不如不解释,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肖崇言反而笑了,他走到阮景的病床前,俯下身子,伸出食指轻轻地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瞧你这紧张的小模样儿,即便你真的跟别人不清不楚,只要你这么看着我,我大概什么气都消了。”
虽是甜言蜜语,可阮景听这话的意思怎么听怎么觉得古怪,未待反驳,肖崇言又说:“好了,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有得你忙的。”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该放的风放出去了,就看该收的网上,有没有那条他们想要网住的大鱼了。
是夜,医院的走廊寂静无人,就连巡夜的护士似乎都比往常少,若不是偶尔能从某一个病房里听到一声病人的咳嗽,阮景几乎要怀疑自己身处在一个异度空间。
突然,走廊尽头走出来一个护士,她戴着口罩,推着一个小车,走过长长的走廊,停在了其中一个病房面前。
门把手缓缓转动,几秒钟之后,门开了。
“阮小姐?”
护士在门口轻轻地喊了一声,可躺在床上的女人无知无觉,似乎睡得很沉。
护士一步一步走了进去,走到女人的病床边,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声想起,她从白大褂里掏出了什么东西。
借着月光,护士抬起手端详着手上的那个东西——一支针管,里面装满了透明的液体。
针管缓缓推入,液体从针头处流了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护士低下头,冷不防就对上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床上的女人醒了,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睡。
“我们又见面了。”
护士眯了眯眼,第一反应就是将手中的针筒狠狠地朝女人身上扎去,但意料之外的,遭到了阮景有力的反抗——阮景带了枪。
一管针剂悉数洒到了地上。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护士没有惊慌,她摘下了口罩,露出那张平凡而又熟悉的脸,“看来我又小瞧了你。”
阮景翻身下床,将手上的枪随意地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好了,这下你没有武器,我也没有了,很公平,不如就来谈谈……你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甚至不惜从柳川跟到了这里,你的幕后老板又是谁?”
阮景的声音有点细声细气的,像是得了重感冒,全靠嘴巴呼吸发声。
“成王败寇,你不报警来抓我吗?”
阮景耸了耸肩,“昨天那么多人的场面都能被你跑掉了,我现在报警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坐下来谈一谈。”
那个女人冷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该不该笑话你天真,是不是因为这几次我都没有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你就觉得我不敢伤你,现在坐在我面前,这般随意。”
阮景说话不紧不慢,东一句西一句,仿佛纯粹是为了闲谈,内容也没有什么逻辑。
女人也打着放松她警惕的主意,趁着阮景不防备,瞄准了桌子上的那把枪,抢身扑过去一把拿了起来对准阮景,厉声地说:“你在拖延时间!”
阮景没有什么反应。
反倒是那个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动作大了些,只觉得头昏眼花,险些握不住枪。
女人的眼神逐渐迷蒙起来,身子摇晃了一下,一手扶着床头柜,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艰难地说:“这是个陷阱?”
阮景轻轻舒了一口气,“很遗憾,你才发现。”
那个女人不甘心地朝她扣下了扳机,不出意外的,是把空枪。
而她也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守着一个昏迷的女人,阮景无聊地坐了三分钟,常桉他们这才姗姗来迟。看着常桉他们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窗通风,让屋内残余的药剂挥发干净,阮景默默地取下了塞在鼻子里的过滤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