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滚草(1 / 2)
白卫衣男生被踩的犹如肺梗,气喘吁吁着,“就是……老子……”
说的,??两个字根本挤不出来。
赵铳一个大耳光“啪!”招呼在他的嘴上,打得白卫衣男生半边脸立马肿起五指印。
其他人都?去拉架,然而都?拉不动赵铳泰山一般稳扎的大腿。
“老实说,我前不久因为宿醉未归,还把?头上撞得缝了几?针,估计最近记过的处分也该批下来了。”
“反正都?是过,小过换大过。赵爷爷一样不害怕。”
翻手又?对着男生再抽一耳光。
啪!
把?两边脸抽的一样红亮。
“??回告诉赵爷爷,谁是穷鬼,说啊!!”平地一声雷,吼得扯着他衣角手腕肩膀的人都?纷纷松开。
“赵爷爷告诉你,爷家的钱多?得能把?你??条乱叫的舌头抽出来,再缝回去!对于爷爷来说,你才是又?贱又?穷的穷鬼!”
他的手掌翻转,本想要再赏赐几?个耳光,整个教室里,不,是整条走廊里的电灯全部熄灭了。
“??是怎样?停电了吗!”
“应该是跳闸了。”
“哇啊啊,好黑啊,谁推我!”
一个男生捏尖了嗓音,贱兮兮像被非礼一般,“袭胸啊,袭臀啊,是不是哪个暗恋我的人你别怕,我什么都?愿意~”
最后是被赵铳踩在地上的白卫衣男生,胸口的重量倏然减轻之后,本是松了一口气,却莫名有股冷香靠近,扶着他肿疼的脸狠狠摑了几?巴掌。
超级疼。
一摸鼻孔,竟然流鼻血了。
哭爹喊娘地叫了句,“杀人啦!”
有人打开手机的照明,其他人也都?纷纷照模学样。
一束束光线在幽闭的空间里如同锋利的刺刃,自?四?面八方分割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赵铳的手被人拖着,光束一个班一个班接着追逐而来,像是夺命巨人高高抡起的战斧,自?他的后脊贴身砍削,沉重地坠落至足踵。
光明在身后追击,曾楼迦的身影在黑暗的溶解里逐渐清晰。
两个人手挽手狂奔至教学楼下。
赵铳说:上车!
也不知哪个倒霉蛋自?以为破车不会?被偷就没上锁,曾楼迦极快地坐上自?行车,双手撑住把?手,赵铳搂着他的腰跨骑后座。
我来蹬。
他那双130cm的大长腿伸在脚踏板上,像安装了马达的风轮,不停地踩啊蹬啊转。
曾楼迦的身躯微弓,两只叠脚搭在车的斜梁上,一双眼睛紧盯着路,却七扭八拐地从?大路漂移去了小黑.道儿上。
赵铳喊:你tm别笑了,仔细看路好吗?
曾楼迦已经管不住嘴,哈哈哈放肆狂笑不止。
赵铳探头:前面有坑,拐弯!拐弯!
破车笔直地冲向小道上凸起的石栏,自?行车精疲力尽地瘫在坑旁,赵铳搂着曾楼迦在日?渐荒芜的草地上翻滚了四?周半,才双双躺在人工草皮上大喘粗气。
夜晚的星空好亮。
曾楼迦躺平在日?渐枯黄的草叶间,夏虫低低的鸣叫已经有了消亡性地转变,地底透出的凉意砧入肌骨,但仍旧不想起身,只想笑。
赵铳握扯把?枯草撒他一脸,“你tm还笑,井盖一样大的坑你都?看不见,要是骑到人工湖那边,你敢不敢跟我一起沉塘?你??只旱鸭子!”
曾楼迦咬着嘴唇,竭力让自?己停止傻笑,双手合十祷告,“请赵大英雄珍爱生命,饶我不死!”
赵铳受用?了,伸直修长的手腿平躺在曾楼迦的身边,“好久没打架了,总共也才抽了两巴掌,真tm不过瘾。”
曾楼迦:我帮你补抽了七八下,不亏。
当然不亏,赵铳侧身抬起掌心托着下巴,“反正记过处分都?是甩在我的头上,你怎么没再踹那孙子几?脚?”
趁火打劫,趁黑占便?宜,说得都?是姓曾的。
曾楼迦突然解释,“其实我家的情况有点复杂,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贫穷,反而我家的条件特别好……唔……”
赵铳往曾楼迦嘴里塞了一根枯草杆,叫他闭嘴由自?己来说,“你跟你弟,一个姓曾,一个姓张,大中华里没几?家??样的,而且你?你弟长得根本不像,所以难以启齿的话,就都?别说了。”
曾楼迦沉默一瞬。
“有个事情我一直骗了你。”
“什么事?”
“就是高中的时候,你天天缠着要送我回家,每天到楼底下我就催你回去了,其实我家不在那里住,只是随便?领你去的别人家楼下。”
“真tm的难怪啊,我怎么挤你都?不肯带我上去过夜,”赵铳蓦地瞪大眼睛,难怪迦迦跑路了以后,他去那幢楼下挨家挨户打听?,附近就没一个姓曾的。
你tm骗老子好惨。
赵铳问:那你姓曾是真的吧?
曾楼迦转身同样与他面对面,“我现在也是真的穷,狗骗。”
“没关系啊,老公养你啊。”赵铳摩挲他冰凉的脸颊,“等你愿意的时候,能不能告诉我你家到底住哪里,嗯?”
曾楼迦默默点头。但他眼底流露出的忐忑不安却是藏不住的,以至于星辉沉不入寒潭,摇曳着难以碰触的惶恐。
赵铳蓦地摁住他的头,拉进自?己的怀里,“谢谢你撑到,让我再次寻找到你。迦迦。”
曾楼迦其实快要脱口而出。
赵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是不一样的铃声,配给曾楼迦的铃声是《私奔到月球》,??首节奏紧促的乐曲却像后妈的问候。
他的手立在唇边,示意曾楼迦不要出声,悄声问一,“墨尔本现在大约是几?点?”
曾楼迦思索瞬间,“提前三个小时,应该在11点。”
赵铳轻咳一声,对着电话里面甜蜜蜜地喊了声,“妈咪好~”
赵夫人显然被他出乎意料的甜嘴巴骇了一跳,冷不丁说着,“宝贝,咱们试着用?人类的喉管发音好吗?”
曾楼迦捂着嘴巴,安静地趴在草地上,一口大气都?不敢喘。赵铳伺机把?贼爪子沿着对方的衬衣塞了进去,怜爱地摩挲着他微弓的曲线,对赵夫人装乖着,“现在是晚上11点,如果你再晚那么一点点查一下寝,老妈,我就睡觉觉了。”
??才是正常儿子的正常声音。
赵夫人的声音里夹杂着母亲才会?有的宠溺,“儿子,不然你去电脑前,咱们把?摄像头打开,妈妈今天特别想看看你的脸。”
“可?是我不在宿舍啊。”赵铳的手滑过曾楼迦最不能触碰的地方,引得对方一阵战栗。
曾楼迦回眸瞪他,赵铳挑衅式地拨了一下。
曾楼迦慌忙捂住即将逸出的声音。
“你??话前言不搭后语,前面说该睡觉了,后面又?说不在宿舍,儿子,你到底在干什么?”赵夫人在生意场上精明强干,唯独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有一些莫名难管的头疼。
“我在外面滚草。”赵铳缓缓压在曾楼迦的身上,曾楼迦旋即难受地扭动着腰肢,衣服与草坪间干枯的草叶刷刷作响。
“赵铳,你究竟在干什么!”亲妈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咱们之前约法三章过的,不能在求学期间鱼同学间有任何性.行为!”
大概他妈妈觉得漏了精元就不聪明了,所以立志让儿子做修身养性的苦行僧。
赵铳哈哈哈大笑不止,“母亲大人绝对放心,我对外国妞并不感兴趣,所以根本不会?毕业前随便?乱搞男女?关系。”
毕竟,他只搞男男关系。
“我就是学习太累了,出来操场上转转,墨大你也知道的,看起来tm的一个比一个像套着戏服的猴子,学起来都?tm不是人。”
“阿铳,不要说脏话。”赵夫人又?替换成命令式的语气。
??就是母子间最常态的相处模式,总能从?尤为亲密的关心开始,再从?最疏远的角度切入正题。
赵铳问,“赵先生近来身体如何?你们在那边可?还顺利吗?”
冲过第一个高峰,谈话的走势又?缓缓地降低了坡度。赵夫人的语气明显?缓一些,“你爸?我都?挺好的,生意进行地也比较顺利,而且我?你爸最近做的??个项目很有意义,一月份就能初见成效,你有时间也该给爸爸打个电话,都???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么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