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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没有再报道更多东西。
尤铭说:“我们要先去找那?个病人的家属,才能知道更多信息。”
坐在这里猜测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尤铭拿出蓍策。
虽然也能掐指算,但没有蓍策算的那?么精确。
“蓍策?”郑叔蹲在旁边,眼睛都?在发光,“这么古老的方法,现在竟然还有人会用??”
杨荣宝拉了?拉郑叔的衣服,小声说:“您别打扰人家。”
他还看着眼坐在旁边的江予安,又说:“小心人家家属揍你。”
郑叔这才收敛了?目光,但还是盯着尤铭手上的蓍策。
“走?吧,我算出地址了?。”尤铭把蓍策收回去。
一行人往外走?的时候,郑叔才好奇地问:“你既然会蓍策,那?你会不会龟甲?”
尤铭也没有隐瞒:“会,但龟甲没有蓍策好用?。”
郑叔摸摸下巴,眼睛眯起来?:“是吗?”
江予安走?在尤铭身旁,两人的距离很近,而郑叔和杨荣宝跟在两人的后面。
刚走?出咖啡馆,尤铭就看见?了?朝他们迎面走?来?的周家爷孙。
周远看到?尤铭的时候目光很复杂,周老脸上的表情也在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杨荣宝朝周远翻了?个白眼。
“老周,你也来?了?。”郑叔笑着朝周老走?去,他比周老年?轻,也更富态。
但周老的气质比他好得多,周老也笑:“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
郑叔:“我可想到?了?,你们周家数百年?如一日,还是那?么不可一世,那?么霸道。”
周老收敛了?笑容:“我们只是尽了?我们应尽的职责。”
郑叔嘴角上钩:“是谁给?你们的权力去尽你们所?谓的职责?”
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吵起来?,尤铭叹了?口气,只能走?过去对郑叔说:“是我叫他们来?的。”
郑叔一愣,他知道尤铭和周老他们之前不欢而散,没想到?尤铭还会通知他们。
尤铭说:“我们现在对医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会发生,需要怎么做才能解决,多一个懂的人就多一个帮手。”
尤铭说完之后就直接超前走?去,他转头朝江予安笑了?笑。
江予安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剩下郑叔和周老两人在后面相看两厌,还是郑叔率先说:“既然你来?都?来?了?,我也不能把你赶走?。”
郑叔冷笑道:“不过你记住,这里不是你们周家做主的地方。”
杨荣宝走?到?师傅身边,小声说:“尤铭也太圣母了?吧?”
他不太能理?解,在他看来?,谁要是想周家那?样不给?自己好脸,自己再怎么也不会跟他们多说一句话。
郑叔看着走?在前方的尤铭的背影,轻声说:“不是圣母,是自信。”
杨荣宝不解,奇怪的看着郑叔。
郑叔的表情严肃起来?:“因为他不觉得周家爷孙能对他产生什么影响。”
“就像你在路上踩到?了?一块石头,硌痛了?脚,但你没有受伤,你会对那?块石头记仇吗?”
杨荣宝想了?想,觉得自己转头就会把那?块硌脚的石头忘了?。
郑叔:“后来?你要捡石头,你会跳过那?颗石头不捡吗?”
杨荣宝挠挠后脑勺:“听不懂。”
郑叔:“……”
自己当年?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个蠢货看起来?就是个聪明蛋的?
周远走?在最末尾,他在面对尤铭的时候不敢去看尤铭的眼睛。
明明他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事对的事,可却?忍不住觉得羞耻。
周老轻声说:“走?吧。”
“记住,你是周家的孩子,你生来?就比别人肩负更多的责任。”
周远深吸一口气,迈步朝前走?去。
病人的家在一个老小区,三十年?前建成的,这三十年?发展日新月异,无数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承包商买不起这块地,所?以这个小区像是一座孤岛,周围都?是高?楼,只有这个小区连电梯都?没有,每家每户也没有厕所?,一层楼只有一个厕所?。
小区也没有门卫,大门随时都?是开着的,也不用?刷卡就能进去,里面停满了?车。
垃圾堆积处的垃圾也没有人处理?,天气还没有凉下去,臭味弥漫着整个小区。
“没人管吗?”杨荣宝捂着鼻子,“物管公?司呢?”
郑叔也捂着鼻子,那?股酸臭味太让人窒息了?:“不知道,倒闭了??”
杨荣宝:“……那?可真够惨的。”
尤铭找到?了?三单元,那?户人家住在顶楼,这里的小区每一栋只有八层。
“楼、楼梯好高?。”杨荣宝走?到?四楼就停下了?,手撑着膝盖不停喘气,头朝上看,“按个室外电梯也不错啊。”
郑叔没比自己的徒弟好多少,也不停地喘气。
周老走?得慢慢吞吞,他知道自己的体力。
周远担心周老出事,一直跟在周老身边。
尤铭和江予安已经走?到?顶楼。
“门铃坏了?。”尤铭按了?几次都?没有声音,只能敲门。
“谁?”有女人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尤铭看了?眼江予安,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江予安笑了?笑,提高?音量说:“来?调查。”
女人惊慌地说:“调查什么?”
江予安:“之前在医院的病人,是住在这里吧?”
“病人叫赵安。”
女人胆战心惊:“我老公?已经被叫去调查了?……”
江予安:“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来?问几句。”
女人打开了?门,她看上去很虚弱,大约三十出头,但脸上的皱纹很深,加上人瘦的异常,所?以显得非常刻薄,她侧身让尤铭他们进去,还战战兢兢地说:“楼道里有监控,如果你们要害我,肯定会被抓住了?。”
尤铭看她被吓傻了?,朝她笑了?笑:“我们只是来?问一问。”
大约是尤铭看上去是个好人,又有一张值得信任的脸,女人镇定了?很多,还去给?尤铭他们倒了?白开水,把水杯放下的时候她的手还在抖。
杨荣宝他们也终于爬上来?了?。
杨荣宝扶住门框:“呼……比爬山还累。”
女人没想到?后面还有四个人,吓了?一跳,她转头看向尤铭,尤铭对她说:“都?是跟我一起来?的。”
然后女人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
“他是突然变成那?样的。”女人姓李,叫李梅,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她有些害怕地说:“他是我小叔子,我们住在一起的。”
按照李梅的描述,她和丈夫,以及借助的小叔子住在一起。
小叔子是个家里蹲,除非必要是绝对不会出门的,喜欢在家玩游戏,不愿意出门工作。
而且小叔子和他们夫妻年?纪相差很大,超过了?十岁,李梅也不太好管这个小叔子,除了?吃饭以外,两人几乎没有别的交集。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异常的?”尤铭问道。
李梅茫然的看着尤铭:“我也不知道……他是有一天忽然就跟疯了?一样大吵大闹,那?天我买完菜回来?,就发现他把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我气坏了?,就拿扫把打了?他两下。”
“然后他就疯了?,说我要害他,说有鬼要害他。”
“从那?以后他也不吃东西。”李梅,“本来?我们想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的,但是害怕亲戚们说我们,就只能把他关在家里,他一直都?不吃东西,也不喝水,我们怕他出事才把他带去医院。”
“结果……”李梅一脸惊恐地抬头,她亲眼看到?了?那?一幕,看到?自己的小叔子撕下了?他自己的脸皮。
李梅咽了?口唾沫,她是个有些迷信的人,艰难地说:“他可能是真的遇到?鬼了?!”
“我老家就有传说!说人如果做坏事,就会被恶鬼剥掉脸皮,就算投胎了?,脸上也会有一块胎记。”
“那?你觉得你小叔子做了?什么坏事?”尤铭问。
李梅有些茫然:“我不知道,他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买了?很多小人书,还有一个女孩子才玩的人偶,打游戏的声音很大,让他戴耳机他说劣质耳机戴着头疼,还是我老公?花了?一千多块钱给?他买了?他想要的耳机才没有那?么吵。”
她的脸上带着一晃而过的厌恶。
“初中?还没毕业就不去读书了?,说读书没用?,天天都?待在家里。”李梅估计是难得找到?抱怨的人,有些疲惫地说,“只知道伸手要钱,他脸皮很厚,不是那?种会意识到?自己错误的人。”
李梅说:“他是真的疯了?。”
尤铭:“您再想想有没有什么被遗漏的部分?”
“比如他在发生异常情况之前去过什么地方,或是跟谁走?的比较近,出去见?过什么人之类的。”
李梅摇头:“我不知道,他不会跟我说,他连我老公?都?不搭理?。”
“我带你们去他房间吧。”李梅站起来?,朝着房间走?去。
尤铭跟在李梅身后。
当李梅打开房门的以后,尤铭才问:“这个房间很大,是主卧吗?”
李梅点?头:“他说他的房间放不下他的东西,让我们跟他换。”
熊孩子都?是家长宠出来?的。
一边寸步不让,一边一直让步。
李梅咬着牙说:“我有什么办法?我老公?就听他这个弟弟的话。”
她激动之下把隐藏在心底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死了?也挺好。”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
李梅咬着牙,她的面目逐渐狰狞起来?:“我确实讨厌他,但他发疯跟我没关系。”
尤铭点?头:“嗯,确实没关系。”
李梅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房间的东西你们都?可以动,要拿什么走?就随便拿。”李梅没有再掩饰自己的厌恶,“就算你们不拿,我也准备找个时间全部烧了?。”
李梅喃喃自语:“一个娃娃就要几百上千,自己又不挣钱,我女儿在学校一个月都?只有五百的生活费……”
她离开了?房间,尤铭打量着这个房间的布局。
这个主卧确实不小,原本应该是夫妻俩的房间,却?被小叔子占了?。
入门就是一个书柜,里面放满了?游戏碟片和漫画书,以及各式手办。
房里还有电脑和电视机,电视连接着手柄。
除此之外就是床和衣柜。
尤铭走?过去打开了?电视,电视打开之后直接进入了?游戏页面。
“游戏?”杨荣宝走?过去,拿起游戏手柄随便按了?几下,电视忽然传来?巨大的音乐声。
游戏开始了?——
没有开始也没有退出,没有存档选项,直接进入了?游戏。
杨荣宝好奇地按了?几下,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电视机上,杨荣宝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好在这个画面很快就转走?了?。
“是密室逃脱游戏。”杨荣宝又按了?几下。
“要找道具逃生。”
尤铭从地上找到?游戏包装,上面没有任何花样,也没有游戏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