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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洋一把接住纸杯，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简单地哦了声说：“那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洛法医是杀害你女儿的凶手？”

李娟双手捂着脸，喉咙里发出阵阵哽咽。

虽然她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但依然不肯说出幕后之人是谁。

李洋见她依然不肯说出幕后之人，他拿过一旁的蓝色笔记本：“这是你女儿生前的日记，上面记录了多年来她的处境和你这个母亲平时是如何虐待和暴打她的。”

李娟猛地一下抬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慌张，唇角微微颤抖，似乎是想说话，但最后还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李洋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递到她的面前：“你想看看里面的内容吗？”

李娟摇头。即使不看，她也能猜到里面的内容。

“既然你不看，那我来念给你听吧。”李洋打开日记本，随便翻开其中一页，读了起来——

“2017年5月10日，今天妈妈又打骂我了，因为我起来做饭晚了，导致弟弟上学迟到。手上被妈妈用热水烫起了泡，水泡很大也很疼，可是我没敢哭。我哭了妈妈会更生气的。”

“妈妈总说我没用，是赔钱货，可是我们家里的生活费还有弟弟的学费都是我在赚。为什么明明我和弟弟同样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弟弟受宠而我在她的心里连乞丐都不如。既然她这么讨厌我那为什么当初生我的时候，她没有直接把我掐死？”

“别念了！”李娟双手捂着耳朵情绪十分激动。

李洋点点头没再往下念去，他合上了笔记本，身体微微向前倾，声音透着几丝引诱：“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我求你别再问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我说的都是实话。”李娟泪流满面，一个劲儿地摇头。

李洋见情绪有些失控的李娟，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审讯一时有些僵持住了。在他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审问时，审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陆雨繁带着洛心走了进来。

小赵站起来叫了声：“头儿。”

“我来，你们出去吧。”

陆雨繁并没有继续逼问李娟幕后之人是谁，而是坐在了她的对面，悠闲地喝着水——看着她崩溃大哭。

洛心看到这一幕，用眼神询问：大哥，你是来看戏的还是来审案子的啊？

陆雨繁也同样用眼神回应她：都有。

洛心：“……”

时间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李娟的情绪终于稳定一些了。

陆雨繁给她递了张纸巾：“你放心，我们警方已经派人去保护你儿子了，他现在很安全，不会有危险，可如果你一味包庇凶手导致警方一直抓不到他的话，那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就不敢保证了。”

显然儿子是李娟的命脉，一听到陆雨繁提到儿子，她身体下意识的一抖。

在经过漫长的沉默后，李娟担忧地看着陆雨繁问：“我儿子，他真的很安全？”

“我以我的警徽像你保证，你儿子现在很安全。”

李娟双手捂着脸，再次沉默了好久。显然她的内心是非常挣扎的，同时她也非常恐惧。

“那个人究竟是谁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大概三十多岁，差不多有一米八的身高，平头，是个左撇子，听口音是本地人。”

陆雨繁记录着她的供词，见她没再往下说去，出声问：“还有呢？”

李娟摇头：“没了，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他当时带着口罩和墨镜，我看不清他的长相。”

陆雨繁没再继续追问，而是提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说说你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吧？”

提到死去的女儿，李娟眼泪再一次掉了下来，这次并不像是在演戏。

她的声音有懊恼，也有一丝伤心：“她是自杀的。当时我发现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呼吸了，就在这时候，那个人——他突然出现在我家，说要带走甜甜的尸体。”

洛心听到这样的回答，倒吸了冷气。赵甜甜竟然死于自杀！

陆雨繁问：“他说要带走赵甜甜的尸体？”

李娟点头：“是的，我不同意。虽然我、虽然我平时对甜甜不太好，可她也毕竟是我养大的，我怎么可能同意？”陆雨繁嗯了声：“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