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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平淡亦平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同窗之间渐渐相熟,三三两两自然而然的结为伙伴。至于张嘉康,因为名头太过闪耀,再加上学子们个个都被家里人特意叮嘱过,这么久以来,竟然没人敢主动和他搭话。除此之外,琮一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特立独行的那一个,除了罗兴整日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其他学子见了他,如同见了洪水猛兽,亦是能躲便躲。
琮一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甚至乐得清闲。但张嘉康和琮一完完全全就是两种相反的性格,别人越是躲着他,张嘉康就越是来劲儿。他似乎容不得别人忽视他的存在,见谁都要捉弄一下,即便在琮一手上吃了无数次亏,仍是不长记性,动不动就要嘴贱撩拨一下琮一。大部分时候,琮一都懒得理他,实在是嫌他烦了,便会出手教训一下。但显然,张嘉康的脸皮厚到足以媲美城墙转角,就是最凶残的外族也无法攻破。
这日,琮容补觉醒得早,一时兴起,就来接自家小徒弟了。此时,书院还未散学,琮容便自个寻了个块阴凉的地方,坐着等琮一。
书院有固定的休沐日,每旬两日,今日正好遇上休息日。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夫子转身回到堂上,合上了手里的书。然而,夫子还未言散学,堂下的小学子便迫不及待的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随时离开。一时间,乱哄哄的。见状,夫子用戒尺敲了敲书案,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诸位安静一下,夫子有话要说。”
闻言,躁动的小男孩们渐渐噤了声,纷纷抬眸看向了堂上的夫子。
夫子道:“夫子知道大家着急回家,但夫子不得不提醒诸位一句,诸位来书院已有月余,两日后就是新生入学的第一次稽考。”
“什么?稽考!”堂下顿时一片哗然。
夫子娓娓道来,“入学伊始,夫子便提醒过大家,书院设有稽考,分为旬考、月考和季考。季考是每个学子都必须参加的,而旬考和月考则是根据学子的年龄,按学堂区别对待。鉴于你们年岁尚小,故而每月稽考一次,考法以口头背诵为主。从之前学习的所有内容中,任意选取二十个段落,加以考核。到时会有别的夫子监考。”
夫子所说的稽考,众人隐约记得有这么回事,但到底年纪小,玩性大,转头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夫子,如果稽考不过关会怎样?”立刻就有学子忧心忡忡的问了出来。
夫子回:“书院设有奖惩之规定,分等第,行赏罚。末等,五名,罚纸十张,挞汝及其父兄。”
“什么!竟然还要挞罚父兄?!”
“我父兄要是因此被我连累,挨了鞭子,定会打断我的狗腿!”
“我爹也一定会打死我的!”
......
众人皆没料到惩罚如此之重,还以为只是和平日里一样,犯了错,顶多被夫子用戒尺打手心而已。短短片刻的工夫,堂内的学子不禁人人自危,这种负面情绪像是会传染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势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惧之中,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嘉康都隐隐有些发怵,也许书院会看在他祖父的面子上,不挞罚他的父亲,但若是让他父亲得知他的学业排在了末等,保不齐会怎么打死他。
就在众人一个个怕得要死之时,一道沉静如水的声音于乱糟糟的堂内悠然响起,“夫子可否说一说怎么个赏法?”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夫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转头看向了声音的来处。只见琮一背倚轩窗,一只手支着脑袋,金辉透窗洒在他身上,如沐佛光,一时间,竟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虽未经稽考,但夫子教书育人的一辈子,他教过的学子是什么水平,他早已心中有数。
夫子看着琮一,和颜悦色的回道:“优等,三名,皆可获免帖一纸。日后,如遇责罚,姑免一次。”
“免帖,听起来倒是不错。”琮一还算满意,他接着道:“学生还有一事想问。”
夫子道:“请讲。”
琮一直言道:“这免帖可否转赠他人?”
“转赠?”夫子被琮一问住了,喃喃半晌道:“此前从未有过转赠他人的先河,应当是不可。”
琮一辨道:“那请问,书院可有规定不许转赠他人。”夫子如实回道:“这倒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