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香囊(2 / 2)
赵长辉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朕已经命人将甘成礼拿下带回了相国寺。朕想亲自审问他。”
顿了顿,赵长辉想起昨日不停劝告惹下的祸端,知自己行事有时太过冲动。他怕再次行差踏错,所以虽心中不爽但还是向叶闻渊询问道:“叶卿觉得如何?”
“随陛下吧。”叶闻渊道。
赵长辉诧异于叶闻渊温和的态度,忍不住道:“叶卿对朕昨日所作所为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陛下素来聪颖,经昨日一事,应当已经深刻了解,您的每个决定都关乎社稷,不可儿戏。无需臣再多言。”
裴宜学在一旁默默听着,回相国寺的路上,他与叶闻渊并排骑着马道:“昨日小皇帝差点闯祸,你就这么三言两语轻飘飘揭过了?”
叶闻渊抿嘴一笑:“我夫人不是已经教训过他了吗?”
“……”裴宜学想起昨日他夫人甩在小皇帝脸上的那一巴掌,顿时打了个寒战。他夫人简直胆大包天,若不是她救了小皇帝,将功抵过。就那一巴掌,怎么也值一个秋后问斩。
相国寺南厢房内,赵长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继续手里的绣活。
叶闻渊把翠玉铃铛给了她,腰间少了个配饰。赵长宜就想,反正养伤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绣个小香囊当作回礼送给他。
于是便托寺里的小沙弥,替她去外面找了些针线回来。
赵长宜从前当公主的时候,有专人教她针线。她自己闲暇的时候也绣过几副作品。虽说手艺称不上很好,但还算是勉强能拿出手见人。
一般像香囊这样的小物件,只要图案不复杂,专注一点绣,不用一天便可完成。赵长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绣一对小鸳鸯。
直至日薄西山,赵长宜才把那对小鸳鸯绣完。缝香囊的时候,赵长宜悄悄在香囊不显眼的褶皱里,绣了“长宜”两个小字。
想了想又觉得,只绣这两个字还不够,又多绣了三个字在上面。待绣完了,用细线把褶皱轻轻缝上,把字藏了起来。
制完香囊,赵长宜看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想着叶闻渊怎么还不回来。
相国寺的小沙弥送了晚膳过来,赵长宜看着桌子上两副碗筷,对小沙弥说:“能否麻烦小师父待会儿再送晚膳过来?我家夫君还未回来,我怕等他回来饭菜凉了,不合他胃口。”
小沙弥挠了挠头道:“你家夫君可是那位穿紫衣戴冠冕的?”
赵长宜点头答:“是。”
小沙弥笑道:“哦,他已经回来了。我刚刚在北厢房见过他。晚膳我便留这了,想来他也差不多快过来了。”
小沙弥说完便走了,赵长宜看了眼手里的香囊,想立刻把香囊送给叶闻渊。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叶闻渊回来,赵长宜索性不等了,直接去北厢房找他。
北厢房灯火通明,赵长宜敲了敲门,无人回应,见门开了一条缝,伸着脑袋张望了一下。里面似乎没人。
奇怪了,方才小沙弥不是说叶闻渊在里头吗?如今灯亮着,人却不在。不过既然灯亮着,一会儿他肯定还会回来。赵长宜便进到房里等他。
没多久,门外便传来有人走近的声音,赵长宜悄悄躲在门背后,待那个身着紫衣冠冕的熟悉身影进了屋子。
赵长宜直直扑进他怀里。
叶闻渊把她接住,问道:“你怎么……”
“在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赵长宜一口吞了。在她亲他之时,外面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且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破门而入。
赵长宜红着脸松开叶闻渊,赶紧用手指抹掉了挂在叶闻渊嘴角的红色口脂。四下环顾了一圈,正好看见不远处有个大衣柜,便立刻躲了进去。
叶闻渊失笑,他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她有胆子偷袭他,却羞得没胆子见人要躲起来。
以赵长辉为首的一群人,跨门而入。赵长辉一进北厢房,便坐到上首的藤椅上,抬手吩咐底下的禁卫军:“把人给我带上来。”
一声令下,底下的禁卫军便将身上挂满锁链的甘成礼带了上来。
一夜之间,甘成礼从雍容闲雅的高官沦为阶下囚。一眼望去,穿着囚衣的甘成礼显得十分狼狈,然而仔细一看,他虽然跪在地上,但背却挺得笔直,丝毫不见一丝颓废之色。
赵长辉也懒得跟他拐弯抹角,上来就问:“说,你为何要放火烧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