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不耻为伍(1 / 2)
二人被带走之后,贾畅踢了趴在地上的李岫一脚。
李岫慌忙爬起,小心翼翼地看着贾畅:“贾……贾恩公,这就完事了?”
“还没,且看他们能扛得住几久吧,若是扛得住,你的麻烦还没结束。”贾畅冷笑着道:“你老子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之一,你却是天底下最蠢人之一,下回见着你老子,我定要劝他好生查一查,你究竟是不是他的种!”
这番辱骂之话,李岫只能生受了。
不生受不行,他虽然只是中人之资,却也明白自己成了有心人算计的目标,偏偏自己在特殊时候不够谨言慎行,十有**真会被人所利用。
这两名文士坚持的时间比起贾畅想的还要久一些。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仍然没有什么回应,而此时距离发榜的时间已经只余半个时辰。
李岫急得团团转,便看到一个相貌奇丑之人走了过来。
此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有些拘谨的男子,李岫觉得他有几分眼熟,多看了两眼后猛然想起,这不就是在东市之中表演口技的那个董大么。
董大被带到了东侧院子之中,片刻之后,东侧院子就传来了一声大叫:“啊,受不了啦,我招,我全招了!”
这声音,活脱脱就是方才被带去的那名文士的声音。
这声音一响起,西侧院子里顿时也响了起来:“我招,我先招,我知道的比他多!”
“哪?”李岫愕然。
董大旋即又被带离开,但是,贾畅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实现了。
这两名文士奉命而来,他们肯定是做足了准备,就算是严刑拷打,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撬开其嘴,但贾畅只是用了点攻心之术,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岫作为当事人,始终在场。
“这些都是你说的?”望着面前的这张纸,贾畅睨视了李岫一眼。
李岫脸色发白,勉强笑着道:“这不,这不都没有什么嘛……”
“还没有什么,你就差没有直接泄题了!”贾畅几乎将纸摔在他的头上去。
审讯的结果,在这些时日的交往中,李岫确实没有直接提科举之事,也不曾包揽什么,但他将自从确定要开科举考道统之后李非在家中看过的书、写过的文章全部拿了出来,或明显或暗示,透露给了与他关系密切的这些文士位。若是蠢人,或许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对于聪明人来说,这几乎就是划出了一个出题范围。据说以前国子监中有些教谕平时授课便是天南海北胡吹乱扯,临到考前才拿出几本书照本宣科念一念其中的部分内容,底下的学子们自然心领神会,将这些内容给标出来,称之为“划重点”,而考试的题目也往往在这些内容之中。李岫此举,便与那些国子监中的教谕没有什么区别了。
得到这消息的考生,自然可以有针对地进行准备,他们只需要花费别人十分之一的力气,看少量的书,便能够达得和别人一样的效果,甚至更好。此事若不为人所知,自然没有什么,毕竟并没有直接触犯律法规矩,但若是有人乘机起事,此事便大有文章可做!
毕竟来参考的一千五百余人,其中得中者最多不过三百人,剩余一千二百人哪个会心中服气。而此事给了他们一个借口,他们自然会乘机鼓噪。他们本身或许并没有想着与赵和做对,但这事情的结果就是拆了赵和的台,哪怕赵和将之强行按住,今后赵和的政令威信,也会因此大打折扣。
赵和还有许多改革措施,比如尚未宣布的将大将军与丞相权柄分至六部,以防止再出现曹猛这样威胁到皇权的人物,到时他一提出来,人们首先想的不会是这改革能不能有益国家社稷,而是会想这改革是不是象科举一般能够作弊。
这些事情,贾畅是想不了那么远的,但封清却可以。
他死死皱着眉头,在旁殚精竭虑,想要找到破解之法。
“离发榜还有多久?”他开口问道。
“离辰时还有两刻钟!”有人回答道。
“没办法……”想来想去,封清都觉得,正面的手段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并非没有,但是时间太紧,来不及用,所以,他的眼神变得阴冷起来:“小贾,我有一策。”
“你有一策,不是什么好主意吧?”
“对,确实不是好主意。”封清又琢磨了一下:“有些损,那两人如今控制得住么?”
“可以。”贾畅知道他所指的是那两个招供了的文士,当即哂笑道:“既然开口了,那便是放弃了底线,没有底线,还有什么控制不住的?”
“那就简单了,让他们出首,现在就去,控告钱益作弊。”封清道。
贾畅一愣:“出首控告钱益作弊?”“对,钱益指使他们打听李非喜好,以此行作弊之事。”封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