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1 / 2)
顾宜尔没走,她还想看看接下来的走向,是不是和她的预判相符。
她朝钱晓韵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倚在走廊墙上,要不是荷包空空,还想点支烟磕袋瓜子,更符合?下的场景。
那边的戏台子上,直男之光没有顺势搂住钱晓韵,他甚至隐隐往后退了退,但是也没直接推开她。
顾宜尔看不见他的表情,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能看见钱晓韵言晏晏地应了几句,暧昧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然后放开了手。
退出安全距离之前,钱晓韵像是临时改了主意,摆明了寻衅,撩起眼皮望过来,抬手抚了抚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亲密极了。
花样一出一出的,扭得像蛇精出浴。
顾宜尔不咸不淡地观赏了一会儿,觉得戏码老套无趣,难免有些失望。
虽然走了一天的脚疲乏肿胀,她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万一他俩激情四射想相拥上床,结果被她冷不丁打断,渣男之光从此一蹶不振怎么办,那她岂不是缺了大德嘛!
顾宜尔很好心地留下一个“Enjoy”的口型,转身回到电梯里,按下了一层的按钮。
她本想在酒店大堂找个沙发瘫下的,刚挑中一个米白的低背沙发,一个小男孩突然往她脚边一躺,四仰八叉地对着妈妈耍泼,吵着闹着要去看黑天鹅。
看黑天鹅?
?觉是个换换心情的好方法。
顾宜尔跟在母子俩后面去了酒店花园的人工湖。
黑天鹅是有几只,不能摸也不能喂,看几眼就差不多了。
天色还没沉下来,橘红的落日圆滚滚地坠在天边,温暖湿润的微风拂面,很是舒适,顾宜尔沿着花园小径往深处散了散,一直走到了酒店的泳池旁。
如果她知道会在泳池旁见到Carlota和小男友,她是打死也不会往这边走的。
顾宜尔并不是很想在意她的塑料母亲,在那些见不到Carlota的日子里,她也的确不太想得起她来。
但是现在,看着Carlota和年轻小男友交缠在池边的白色躺椅上,顾宜尔突然生出一股奇异的冲动,想冲上去问问,他们怎么能那么旁若无人的,嬉着互喂葡萄?
还有认识的人过去打招呼,Carlota是如何做到挽着年纪小到足以做她儿子的男伴,和熟人相谈甚欢的?
Carlota就没有想到,她的女儿,她和合法丈夫生下来的那个女儿,住在这家酒店,有可能会看见这一幕吗?
成百上千的问题带着巨大的问号和堵塞的烦闷冲上脑海。
顾宜尔才意识到,她想问的不止这些。
她,居然,还有点想问问尚涵明,为什么不推开?
但她问不出口。
原因大概是因为不符合她的小蠢花人设,或许是不想听到敷衍的假话,可能是打心底里认为,在这场始于谎言的骗局里,她什么都不必在意。
被泳池里的嬉闹声拉回神思,顾宜尔觉得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再在泳池边站一会儿,她怕她会忍不住把Carlota的葡萄一巴掌拍水里。
手机在衣袋里震动两下,是渣男之光发来的微信,问她在哪里,说晚上有一场晚宴要参加,询问她是否同去。
算了算时间,那俩人看来是没睡成。
她还没想好回什么,一抬眼,正好看见钱晓韵独自出了电梯的轿厢,往酒店大门口去了。
心里一动,手指飞快敲击屏幕。
顾宜尔:【我在湖边看天鹅。】
手机揣回口袋里,快步向钱晓韵走去,叫住了她,“聊几句?”
“我没什么可说的。”钱晓韵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顾宜尔没在意她的拒绝,自顾自看了周围一圈,“这里人多,去湖边吧。”
钱晓韵面露犹豫。
反正面具已经摘掉了,顾宜尔说话十分直白,“放心,我还不至于会推你下水。”
钱晓韵笑了,那就去吧,她没什么可害怕的。
一身可爱装扮的小姑娘,“你不怕我告诉他?”
“可以呀,你快去告诉他我是这种人,顺便让他去看酒店的监控录像,证明我确实上去过。”顾宜尔微微一,婊得明明白白,“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愿意在这种无聊的事上浪费时间。”
钱晓韵玩味地啧了一声,“现在的小朋友,?是不得了。”
瞥见从屏风后绕出的人影,顾宜尔一秒变脸,立即颓靡地垂下了头,嘴皮子没有因此放松半分,“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人信就行了。”
尚涵明来了,习惯顺?地和顾宜尔站在一边,揽住她的肩,随口问钱晓韵:“还没走?”
钱晓韵丝毫不担心对峙场面,她不说长袖善舞,至少见识和阅历是比这种乳臭未干的小朋友强得多的,?要比谁恶人先告状更厉害,她也不可能会输。
见顾宜尔要说话,钱晓韵抢在前面开口道:“我刚下楼,正好在大堂遇上顾小姐。”
尚涵明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
顾宜尔捕捉到了。
她猜的没错,既然渣男之光不谈超过三个月以上的恋爱,在感情中一定是个怕麻烦的角儿,对这种毫无意义的勾心斗角肯定相当反?。
战略是保持不说话、不挑事儿。
“顾小姐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一上来就问我和你是什么关系。”钱晓韵面露意求全的大气,“还警告我离你远点,不然我一定会后悔。”
顾宜尔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一步,拉往渣男之光的胳膊,微弱地嗯了一声,“是这样的。”
“这话是你说的?”尚涵明挑眉。
顾宜尔浑身暴露出突然被点名的僵直,点了点头。
“确定?”
顾宜尔整个人都快埋进他的衣袖布料里了,但还是没有犹豫地以肢体语言表示了肯定。
对面的钱晓韵脸都快绿了,刚想开口补救,男人不带感情地继续反问顾宜尔道:“你说了什么?”
“我,我说……”顾宜尔紧张地瞟了瞟钱晓韵的方向,嗓音带着无法忽视的紧缩,语无伦次,迷惘到空白,“我……我说了什么呀……”
像是飞快地编出了一个站不住脚的拙劣借口,“我想让钱姐姐和我一起看天鹅。”踮起脚,满眼都是求他不要再追问下去的乞求,“哥哥……”
不就是比谁更茶更婊嘛,顾宜尔压根无所畏惧。
钱晓韵毫不怀疑,即便她现在说出事实,甚至往顾宜尔身上泼更多脏水,顾宜尔会以一副被逼良为娼的模样委委屈屈地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