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2 / 2)
许近枫觉得有人在拿电锯残忍的锯着他的头骨,脑仁都被震得针扎一样的疼。
胸口也一阵一阵往上翻涌,热辣辣的直扑喉咙。
他紧握着拳头,强行压住自己这浑身的不舒服。
苏丁,居然真的结婚了。
原来,他爱她真的只是一场笑话。
也许苏丁以前也没爱过他,不过是因为他照顾她,她便像雏鸟一般,将他当成了母亲。
就是从前她的曲意顺从,也不过是懵懂之下的回报。
那时她年龄太小,根本不懂什么男女之间的爱情,他和她稀里糊涂的开始,也稀里糊涂的结束,如今她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是亲情,所以她便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
他站在众人瞩目的中心,向世人宣布他爱她,真踏马的是个跳梁小丑,丢人丢到太平洋去了。
许近枫的心成了空洞,风从其中穿过去,他能听见回声。
嗡嗡嗡的,让他有一种已经脱离肉身的超脱感,他的灵魂在天上飞,留在这尘世的,不过是一具臭皮囊。
他听见他自己哈哈大笑,指着冯乐安,笑得直打跌道:“真是蠢,我就是开个玩笑,看看你,看看你们比我都当真。”
冯乐安仿佛挨了一闷棍。
没看到许近枫丢人现眼,真是遗憾啊。
不过,许近枫的话他不信。
开玩笑?
呵,拿自己的婚礼开玩笑,还这么兴师动众,他有病啊?
冯乐安也笑起来,道:“行吧,你要唱戏,我们这些做兄弟的除了给你搭台,还能干吗?我去喝酒了,今天不醉不归?”
他又朝许近枫挤眼睛:“你一醉就要搞事,今天也不例外,那可是苏丁和那姓赵的新婚之夜。”
“真不要脸,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冯乐安呵了一声,道:“要是你就罢了,换成谁,我都踏马的不甘心。”
许近枫脸上在笑,眼神却空洞,他没听见冯乐安说什么。
冯乐安猥琐的问:“我说,这么多年,你近水楼台,就真的,真的没睡过?”
许近枫一脸茫然的问:“什么?”
“我说,你到底和她睡过没有?”
许近枫仍旧是那个似笑非笑的姿态,坏坏的,还有点痞痞的,既让人心痒难耐,又知道可望而不可即。
他半天,仿佛机器人有些迟钝,切了一声,十分不屑的道:“我缺女人?女人跟女人有区别吗?”
冯乐安大笑,道:“没区别,没区别,哈哈哈哈,走走喝酒去,谁不喝醉了谁是孙子。”
许近枫跟他勾肩搭背走了两步,又站住,忽然烦躁的甩开他道:“你先去,给我一个一个都灌着,谁不喝你给我削他。我抽枝烟。”
冯乐安果然丢下他自己先去了宴客厅。
许近枫猛的转身大步绕到背人的地方,双肩都在发抖,他忽然一捂鼻子,指缝间有腥红的血流蜿蜒而下。
鼻血流得太猛,他一时没捂住,有几滴甚至溅到他锃亮的皮鞋上。
人真是脆弱,谁都是血肉做的,没有谁是钢铁铸的,他许近枫,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