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蛇精病(1 / 2)
发电招雷的果哥愣住。他的抬杠戛然而止,火花闪电扑哧烟消。
千呼万唤始出来。
一线冷光划破,咔嚓墙裂,隔壁少君破土而入。
她亭亭玉立,回剑入鞘,“关师兄叫我?”
然后就坦然地去捡角落里的封禁珠。
关尹子头发直立炸开,飞奔着将茶壶里的水泼到床上,拖起铺盖悲催地去打火,他气得发抖,旁边焦黑的果哥惊讶道,“师师师……师妹!”噌跳起来蹦到棺材后去找东西挡。
他居然还有廉耻心。火都冲到床榻前,果哥的棺材尤其干燥,哗啦啦火苗成了最好的掩蔽,他一边用手徒劳地捂重点部位,一边瞧上关尹子手里的铺盖,劈手就去夺。
正是干柴烈火,还惦记着找布裹。
关尹子发火:“你抢什么抢!没见很危险了吗?!”房子都着了!
二师兄楚衡条件反射抬杠,“你只看见我抢,难道没看见抢的背后存在深层的寓意?我为什么别的人不去抢,偏要抢你?难道你没有错?!非你之物,又为什么是抢,难道不可以是心急地取?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为什么你开口就是抢,你反思一下!”
关尹子和他拔河,“你松手!火烧过来了!”
果哥浑身电光又起,“只有你知道危险吗?知道火很危险是件很得意的事?知道点东西就非得出来嘚瑟,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你这种秀智商的做法很肤浅吗?不是我杠你,你有那个出风头的闲心,为什么不去多关心民生疾苦,天下不平之事无数,你师门给你一身本事养育你,就是让你吃饱了喝足了天天显摆优越感?!你知不知道你唧唧歪歪这会儿,天下有了多少卖儿鬻女的惨事!”
我X你大爷的啊!体弱多病的关尹子双目暴凸。他使足力,果哥却游刃有余,叨叨叨叨个没完没了。
火烧屁股,只听见边上一句冷冰冰地,“风流云散。”
嗡……
剑意凌厉化风无形。烈火如落叶被卷分裂碎,眨眼间只剩黑烟扑起。
两个抢被子的煞笔顿住。关尹子满头毛毛炸得如草窝,楚衡头上……
烧焦一场,他早就没剩几根毛。
少君目光冷泠泠的,一副不堪入目的寒森森。楚衡在那目光之下,瞬间忘了抬杠,呲溜把黑乎乎的身体往关尹子身后一塞,还不忘趁他松懈夺过被子。
“师妹……”
“师什么师,妹什么妹?”薛少君不近人情冷漠至极,“你就只注意到别人性别,感受不到别人浩瀚无边的涵养吗?难道你以为,叫声师妹别人就要无条件敬你重你以你马首是瞻?叫声师妹你就可以任意驱使让人百依百顺?那我叫你一声师妹,你现在一头给我撞死在墙上,你听我的吗?”
关尹子呆住。木头脸的薛夜来居然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她好像杠精附体!
楚衡的杠精之魂不甘示弱,“这不对,我根本不可能当师妹!”
“难道嘴长在我身上,说什么叫什么还要你来做主?难道本君长一张嘴不配说话?难道本君连说什么称什么的权利都没有,要你替本君决定?你是多大脸,连别人说话都要管一管!本君就喜欢指鹿为马,见男说女,不可以吗?本君想叫师兄就师兄,本君说师妹就是师妹,怎么,你看不起随心所欲的人?”
“自以为是。难道别人还得在意你看不得看得起?”
“你这么闲喜欢管别人的事,为什么不去多关心民生疾苦,天下不平之事无数,师门给你一身本事养育你,就是让你吃饱了喝足了天天来本君面前显摆优越感?!你知不知道你唧唧歪歪这会儿,天下有了多少卖儿鬻女的惨事!”
“我没有,我不是。”果哥时隔多年再一次体会到杠人者被杠的心情,裹着焦黑被子愁眉苦脸起来。
“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说不是就不是,就你一个人说的管用,旁人全全皆空?”
“你说话这么管用,魔族残暴,苍生疾苦,怎么不去普度众生立地成佛?”那个端方笔直的少君咄咄逼人毫不留情面,一步一步把楚衡逼得缩进角落里种蘑菇。
这……
这简直深得果哥抬杠精髓啊!
关尹子已经惊呆。只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薛夜来。
到底谁是杠精!莫非琼海小师妹是个藏而不露的蛇精病?!怪不得她捅刀捅得那么能!我该谢她往日手下留情。酒鬼荒唐地想。
一瞬间,房中寂静如死。
“有人上来了。”少君突然又道。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杠,笔直端方,从容镇定。
“糟了,肯定是掌柜的他们。”关尹子扫一圈破的墙和烧焦的家具,愁苦,“怎么办?”
还有个诈尸的家伙和棺材,要怎么解释?!
琼海少君指风一弹,后窗洞开,“走。”她从宝袋里又倒出一堆金银,然后率先走到窗前。
是要跑路的意思。
怪不得她先前慷慨赠人家宝卷,根本就是心知肚明的补偿。她早知道祸头子!酒鬼咬牙,套上鞋抓过袍子直接过去,少君错开,他看了一眼她毫无愧疚的神色,头也不回地从窗户跃出。
少君高冷地看一眼裹着铺盖的二师兄,“傻站着干什么?你在等本君去找八抬大轿抬你吗,师兄?”
和杠精对话,绝对不能有‘快走,师兄’‘师兄抓紧时间’云云的客气。“这世上有多少人三旬九食饥冻交切,你想过吗?他们朝不保夕你却还不满于乘肥衣轻,挑东捡西,你良心不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