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2 / 2)
不知何时,白简来到了她身边,感叹:“看来他今天不唱一首不行了。”
“可是我从没见他唱过歌唉。”这是实话,认识二十多年了,许今朝从来不去ktv,也没见他平时哼过歌。
这一度让校鱼怀疑中学音乐老师信誓旦旦说的“生活离了什么都可以,但离不开音乐”这句话是不是个悖论。
她说完没多久,人潮骤然安静下来,大家自发为许今朝腾出一片空地来。
他站在正中间,宛若站在舞台中央。但中心没有各色灯光照耀,也没有调音师百万后期,他就这么孤零零一个人,在那吟唱。
许今朝的声音略微低沉,接近于中低音,和原唱的男中音不谋而合,跟随着他某样深入骨髓的旋律渐渐哼唱。
渐渐的,有人开始抱怨起来。他们发现了他并不是所熟知的明星,也不知道他在唱哪国的歌曲,他们一个单词也听不明白。
许多人走开,又有许多人驻足。
只有校鱼始终站在原地,脚步也没挪动一下,听明白了他在唱什么,声声入耳。
“他在唱……”
白简不知道想说什么,被校鱼急促的一声“嘘”打断,再没开口。
她就这么细细欣赏着,做他台下一个人的观众。暂时抛开歌词不考虑,只听发音,其实并不完美,能听得出来有些地方的处理不流畅。
但很奇怪,无端让人沉醉于此。
校鱼想,他是在对白简唱吗?可为什么视线却是看着她……
当晚,回去之后,他们默契地都没谈起唱歌这回事。相互道了声“晚安”就各回各房各睡各觉去了。
早起上班,21层中资历最浅的就是校鱼和苏澈,自然两人从基础练起。
虽说精通的语言不同,但归根结底,他们的能力是最薄弱的,都是组里重点帮扶对象。
将近一个月的听力、口语外加翻译练习下来,终于在某个午休时校鱼发现自己的西班牙语发音好像比起以前好了许多。
而杨姐对他们的要求是“等到某天做梦都能用这门语言说梦话的时候才算是刻苦铭心”。
伊始,校鱼觉得这要做到这简直不可思议,但长久往复下来,某天晚上做噩梦惊醒时她听到自己脱口而出的梦话是用加泰语讲的。
她随即眼前一黑,白瞎了这么多天的西语练习。
比起她的冥顽不灵,苏澈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校鱼也是最近才知道,苏澈小时候在澳洲长大,英语算是他的第二母语。
但巧合的是,他俩同病相怜。
一个被加泰人带偏了口音,一个受澳洲英语影响,也有那么点不正宗的口音。
两人凑在一起了,都无法轻易改变长久以往的习惯。
偏生两个人耳朵灵得很,听不出自己的问题,却听得出对方的发音有误。于是杨姐安排他俩在一起练习发音,互相纠正,每天下班由她来抽查,有进步者可以考虑出去见人,不用再天天整理翻译资料了。
据说最近有个国外的大客户需要合作,校鱼猜想也许就是许今朝当时说的加泰客户商。
一时半会纠正不回不碍事,当务之急是要使他们的口音不晓得那么突兀。
用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各自跟着标准音念,假如差得太多就叠加言语攻击法,严师出高徒。
先是苏澈跟着念了一整段,并不到位。
校鱼:“蠢!”并先斩后奏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接着是校鱼说了堆跑来跑去的西语,苏澈也毫不留情地说:“笨!”
她以为他手上会有动作,也在她额头狠狠弹上一下,提前做好了保护的准备。
但谁知他却反套路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头,和颜悦色地对她笑:“笨鸟先飞,你要快飞起来哦。”
在这关头,校鱼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许今朝。
就在前几天,她还对自己说,换个人也是一样的。怪她年纪渐长,无法抵抗小年轻们爱的摸头杀,无论是谁,她大概都会心动。
但反证来得如此之迅速。
快到她还没做好接受的准备,就被告知苏澈的摸头杀对她丝毫不起作用。非凡没感觉到脸红心跳呼吸急促,她甚至本能地还想挣开。
更是在心中默默想起了许今朝,忍不住回味他摸她头时的感觉。
轮番回忆起来,想想都觉得脸红。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逐渐成型:许今朝于她而言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许今朝唱的那首歌是科尔的《Quizás,Quizás,Quizás》,没放歌名歌词在正文,怕有凑字数的嫌疑,有兴趣的宝贝们可以找歌词康康鸭~
杨姐说的那句话“等到某天做梦都能用这门语言说梦话的时候才算是刻苦铭心”来自维多利亚·希斯洛普《回归》一书,话和原文稍有出路。原文大致意思是女主的妈妈因战争逃离西班牙来到英国,生活了很多年后,某天开始不再用西班牙语说梦话,而是用英语说梦话,这意味了她和故土之间的羁绊算是彻底断了。几年前看的书,不确定我总结的是否符合,如有错误,敬谢指正(*?-?*)
写完这章的时候,突然发现第一次把字数规范的这么整齐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