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1 / 2)
“没有!”望归一口否决。
他直接猛地一下从地上弹起来,然后一把抱住秋子柠的小腿,躲闪着刑挚的视线,声音又小又闷的催促道:“赶紧回去吧……”
秋子柠推了推刑挚:“走吧,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这里仿佛又成了人迹罕至的一座空城鬼城。
现在明明是大中午,光线明亮,而且今天还是太空垃圾飞船离开的第二天,却没有了人烟。
本该正好是一段最热闹的时间段,几座垃圾山却近乎空无一人。
看来,这里的人似乎都一致认为接下来会有一场强腐蚀性的酸雨,早早离开了。
刑挚、秋子柠和望归三人紧赶慢赶。
好巧不巧的,正好回到矮房没多久,天上便下起了绵绵细雨。
是的,绵绵细雨。
和秋子柠想象中的瓢泼大雨不同,在这场雨中,雨丝细如牛毛,随着寒风倾斜飘落,绵绵密密的,仿佛梅雨季节的江南春景中才会出现。
当然了,这场雨的背景并非绿草茵茵的江南,。
这里是废星,目之所及,皆是残垣断壁,所有能看见的都在无声的呐喊着“末世”二字,令人心生绝望。
这里,完全不可能会有,也永远不会再有江南雨景的婉转优美了。
刑挚将从垃圾堆里挖出来的放到外屋的地面上,开始进行最简单检查。
秋子柠对这些机械电子方面的东西完全是一窍不通,便蹲在旁边和望归一起看着刑挚操作。
“外壳有皮损,但保存的相对还算比较完整。”刑挚摆弄了两下顶部最重要的两根天线:“这根短的应该还能正常工作,这根长的已经坏了。”
秋子柠:“能修吗?你会修吗?”
刑挚摇摇头:“这东西太古老了,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淘汰下来的,要找完好的恐怕只有星际联盟的博物馆里面才有。我没把握能修好,得拆看下里面是什么情况。”
刑挚抠了下外壳破损的地方,继续道:“外面有类玻璃的屏幕,后腔沉重,应该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用的成像仪。不过这种构造里面,最主要零部件多半是电路板。”
刑挚一连说了三个“很久”,但他说话从来都不会夸张,这东西确实难以分清年代。
“修理电路板需要很多电容电阻之类的精细小部件,而且还需要电焊笔和焊丝。要是连排线都坏了的话,需要的东西会更多。”刑挚逐一分析下去,基本已经全盘否定修好的可能性,“能修好的概率不大。”
“唉——”秋子柠难掩失落的叹了口气。
她起身站到矮房的外屋门口,往外面看去。
细细密密的雨丝飘落到墙壁上时,冒出一簇簇转瞬即逝的灰黄色的烟。然后,在原本就破败不堪的墙体上,留下一抹抹很不明显但依然肉眼可见的腐蚀痕迹,简直可怕。
这里的降雨天气,简直可以称之为气象灾害了。
雨水很快就完全打湿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的除了湿气之外,还带了一股愈发浓烈的酸腐臭味。
这种味道和垃圾山的恶臭完全不一样,但刺鼻程度如出一辙,令人作呕。
“这味道恐怕也有腐蚀性,别看了。”刑挚放下成像仪,用相对干净的手臂搂过秋子柠,然后将她带进放着逃生胶囊仓的房间里。
好在这个房间除了一面墙壁有些许破损之外,其他几面包括天花板都完好无损,而且外面还有矮房的外墙和屋顶充当另外一层遮风挡雨的挡板,短时间内,他们倒也不必过于担心墙体会被被雨水俯腐蚀的问题。
“先把衣服换了,然后我看下你的伤口。”刑挚从逃生胶囊仓里面取出两人之前脱下的衣服,然后将秋子柠的递到了她手里。
他们俩换好衣服后,秋子柠将自己的长发拢到一边,背过身微微低头。
刑挚小心翼翼的凑近,问:“还疼吗?”
“不去注意它的话,好像也没感觉有多疼。但你这会儿这么一问,我好像就感觉有点点疼了。”秋子柠问:“不过没发炎,对吧?”
“嗯。”刑挚帮秋子柠换了下药,说:“换了我的话应该一个星期就能好,但不知道你们Omega需要恢复多久。”
他问:“你的腺体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没有。”换完药后,秋子柠放下头发,若有所思的说:“要是一周就好的话,我的信息素恐怕会惹麻烦,还是不要好的那么快。”
她伸手摸向外衣里侧的口袋,拉开拉链,然后取出自己无比小心保存的信息素抑制剂。
“我的精神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要是还会出现之前那种情况的话……”
这里是完全不能奢望会有什么医疗设施的,如果在离开前秋子柠不幸发生了精神力暴动的话,那恐怕比被人发现她是个Omega还要糟糕。
Omega在这里发|情,简直是灾难。
比起秋子柠受损的腺体,刑挚这才想起忘了问最该问的事。
“你的发|情期还有多久?”
“没多久了,大概一周左右吧。”
秋子柠举起手里的信息素抑制剂晃了晃,然后从逃生胶囊仓里取出之前在医务室里拿的一次性无菌注射器,撕开包装,将抑制剂抽进针筒里。
她一边推出空气,一边说:“这支抑制剂的浓度是医学研究院专门给我定制的,有效压制期可以最长可以持续45天。但愿不会那么倒霉吧。”
之后不知道是否会发生意外,也不清楚意外来临时她还有没有时间给自己注射抑制剂,以防万一,索性趁现在还松缓些便提前做好这些应对之策吧。
针头刺穿皮肉,扎进经脉血管。
望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画面,看的目不转睛。
虽然废星上也有出现过医生,但数量非常非常稀少,而且还被最高阶级例如拉斐尔这样的人私自占有着,外人根本没机会见到。
他不懂不懂的盯着针尖,盯着针筒里慢慢下降的刻度,不假思索说了一句:“要是这玩意儿没起作用……”
“要是没起作用——”秋子柠接过望归的话,一手握住空掉的注射器,一手按着胳膊止血,然后她转过头看向刑挚,十分认真道:“那就标记我,完全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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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因为降雨的关系,这一天,天黑的特别早。
夜晚伴随着丝丝缕缕、连绵不绝的雨声,随之漫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