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112章（修） 魔界少主（2 / 2）
明微真的放下了。那就好啊。
清虚掌门等人不住地欣慰着。
明微又道：“掌门，我刚晋升大境界，修为未曾稳定，烦请在停云居周围布下结界，禁止掌门之外?的人接近，以免打扰我的修炼。”
只要他真的是个断情绝爱的破云君，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清虚掌门连声应着：“是，我这就去办。”
明微淡漠地颔首，负手于后?，目送着清虚掌门与五大长老离去。名为闭关修炼，实?则他一天天对着碎绮，计算着云卿还有多久才能?上?昆仑派来，还要多久才能?取走他的命。
每过一天，他就在自己?的经脉中刺入一枚剑气凝结的钉子。
“昆仑山就这点?不好，是不是，碎绮？”明微叹息着，“灵气太过丰沛了，便?是什么都不做，修为也?能?自己?涨。不能?再涨了，否则她怎么报仇？”
君云霄呆呆地看着。
原来这就是她上?昆仑时，隐约听过的传闻——破云君的修为停滞了。
“是啊。”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充满了怜爱与叹息，“他一天天地给自己?经脉楔入钉子，将周身的经脉都压制住了，只怕你杀他那天离得太久，你等得心急。”
“呵……后?来啊，你果然来了，果然如他所愿。”
“不，你做得比他与预期的更好。他分出?神魂，一次又一次地去找你，你也?一次又一次地将他的神魂镇杀。最后?，喏，就在这祖师雕像前，你手持碎绮，一剑将他的内府搅碎了，杀得他魂飞魄散。”
“与当年你被杀时，一模一样，都是碎绮。这可真是……太巧了！”
君云霄站在原地，喃喃地重复着一个字：“不……”
昆仑派上?，祖师雕像前，掌门与五大长老各执一词，已经吵成一片，各有各的理，互不相让。
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是该为自己?所属的派系作?战，还是作?壁上?观，等着新一轮权力更迭后?，再选择追随的人。
吵闹之中，君云霄依旧静静地站在广场之上?。
她左手边是静止不动、插入地面的碎绮剑，右手是她剑骨所化，新生的本命灵剑。刚刚晋升出?窍期的她，周身还有出?窍期剑主的剑气护障。那护障厚得不可思议，在场的剑尊不止清固一个，竟是谁也?劈不开?。
不。别说一个人了，就是五大长老与掌门联手，也?没有将那护障砍出?一丝痕迹来。
谁都拿她没办法。
君云霄也?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魔怔了，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谁也?叫不听。
一天一夜了，她静立在原地如同石化，暗黑的血色已经从她的心口染到裙角。那黑色血痕的痕迹诡异无比，先从心口横向滑过右手，再从右半身染下，像是躺在地上?染就似的。
映着这暗黑的血迹，君云霄一身淡紫的衣衫都黯淡了下来。
修士筑基之后?便?能?辟尘，没事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到了元婴期，元神生出?，俗尘辟净，灵力的光华由内而外?，能?让元婴以上?的修士如身带微光。君云霄身为半鬼半剑灵之身，从上?昆仑派的那一刻起，所有昆仑派弟子记住的，都是她那一身深深浅浅的紫色，淡雅华美?至极。
如今紫色黯淡下来，染上?暗红，竟像比纯黑更叫人心慌。
这是生生将华美?优雅染成黑色的血色，岂能?不叫人恐惧？
等君云霄终于喃喃出?声，说了一个“不”字，众人还以为她终于醒来了，都停止了争吵，朝她看去。谁知一眼看去，全都惊叫起来。
原本只在君云霄身上?的黑色血迹，竟然蜿蜒到了地上?，像有生命一般，竟然以非自然的轨迹滑动着，以碎绮剑和君云霄站立之地为中心，缓缓形成一圈图形。一圈形成之后?，又朝外?扩散，形成第二层。
“黑血……”不知是哪个妙法弟子惊慌失措地叫道：“这是魔阵！云霄剑主她……她入魔了！”
“入魔……掌门，怎么办？”守贞慌张地问?，“连传剑长老都劈不了她的剑气屏障，是否开?紫冥剑阵？”
这话低阶的弟子根本听不懂，只有少?数的守字辈和明字辈弟子知道什么是“紫冥剑阵”，全都吸了一口凉气——
昆仑派所有功法中，只有一个是带着祖师凌紫冥名字的，那就是紫冥剑阵。这是昆仑派压箱底的本事，更是威力强大的杀招。两千年前，九名分神剑主与七十二名紫霄峰的元婴剑君组成紫冥剑阵，将大乘期的同素剑圣逼至绝境。
如今，又要用紫冥剑阵对付君云霄么？
清虚掌门沉默着没有说话，守贞不由得大急：“掌门！”
清虚掌门眉头紧皱，眼中露出?难以抉择之色，同颐长老一看便?火了。
“清虚！事到如今你还在犹豫什么？当年君云霄要杀明微，我早说过让你下令，趁着君云霄羽翼未丰杀了她，你偏不信！偏要两个都保住！如今好了！拣了芝麻丢了西瓜！明微心魔痕都冒出?来了还知道在门派中安分守己?，君云霄呢？刚把师尊杀了便?以鬼相入魔！”
同颐长老越说越气，怒骂道：“今日之局，全因你这个掌门优柔寡断造成！此刻面对魔头，你还要迟疑不决！难道要重蹈覆辙，让紫霄峰灭门不成？”
“戒律长老，请慎言！”清晗长老上?前一步，挡在清虚掌门面前，沉眉厉声道：“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既非破云君，更非掌门，不过是长老罢了！”
“好、好、好！”同颐长老越发?气得须发?皆张，抖着手前指道：“清晗！从头到尾就数你最支持君云霄！从头到尾都是你护着她！这妖女?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还是你看上?了这妖女?？”
“哼！”清晗长老冷笑起来，“戒律长老好揣测呀，若是换做旁人，只会猜我一再纵容君云霄杀破云君，是否与魔界勾结，意图夺取破云君之位，甚至危害门派。怎么到了您这里，就猜我被君云霄色相所迷？戒律峰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还想问?，戒律长老一再要杀了君云霄，是否咽不下当年未央城那口气？”
他话中夹枪带棒，都在暗指当年未央城中的事。当初戒律峰弟子外?出?游历，表面上?降妖除魔，实?则暗中索取美?女?，享用后?又给美?女?冠上?污名，滥杀无辜。
这事不仅是戒律峰之耻，更是同颐长老心中逆鳞，以为毕生奇耻大辱，整个门派谁也?不敢提。清晗长老不仅提了，还当着整个门派的面说出?来。同颐长老气得差点?背过去，再也?忍不住，召出?本命灵剑，一剑捅了过去，单方面将唇枪舌战升级为真刀真枪。
“清晗！我饶不了你！”
清晗长老轻蔑地笑了一声。
他身为妙法长老，掌管、维护昆仑派上?下大大小小无数阵法，对所有阵法了如指掌。
只见他状似随意地上?前一步，足尖一点?，地面便?嗡的一下亮起金色的阵法。金光所护，同颐长老的剑捅到一半，再也?刺不下去，偏又不肯撒手，只能?运起全身的灵力，硬撑下去。
“啊呀，你们……！”清虚掌门大急，围着清晗长老打转，“师兄，住手！都这时候，别内讧了！”
“啧啧……”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昆仑派上?空响起，阴柔又幽冷。
“云霄剑主，你看，你看看。就是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说什么昆仑派有倾覆之灾，祖师会转生，前来拯救。所以当明微召出?祖师的灵剑，他们认为明微便?是凌紫冥的转世，为了让明微晋升渡劫期，百般逼明微杀你。明微不愿意，宁死反抗，喏，便?是这牌位高?悬于祖师雕像前的同尘，堂堂昆仑派掌门，竟以魔界法术控制明微的凡身，杀你这无辜之女?子。哈哈哈……杀妻证道，这便?是当年杀妻证道的真相！”
这声音哪来的？又在说什么？
所有的昆仑派弟子都惊呆了。
不光是昆仑派上?下，整个修界都以为，昔年破云君真的杀妻证道了，连破云君自己?都承认了。却?原来……当年杀了君云霄的人，其实?是前任掌门同尘剑尊，破云君不过是被同尘控制的？既然如此，破云君为何一再对君云霄说对不起，一再承认自己?就是杀了她的人？他又为何甘心被君云霄所杀？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镇杀他的神魂？
“因为愧疚。”守贞幽幽地叹了口气，收回了手中的灵剑，眼中含泪。“破云君大约是觉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难辞其咎。而君师姐愤恨多年，需要一个仇人发?泄心中的怨气吧。”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么多年来，不光是君云霄，就连三界众人，都误会了破云君？
可……还是有人不相信。
君云霄报仇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是整整三百余年，难道破云君已经疯了三百余年？君云霄杀破云君一事三界皆知，章门和长老们却?从未阻止，就算破云君疯了，难道掌门跟长老们也?疯了？眼睁睁地看着破云君被杀？
还有那什么预言，什么倾覆之灾，祖师转世，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声音简直像能?听到众人的心声似的，立即便?道：“明微觉得他害死了你，罪不可赦，又缺了神魂，性情偏激，走入极端，一心求死在你剑下。可他们呢？这清虚、清晗、清固、同颐，哪一个不知道昔年杀妻证道的真相？哪一个不能?在你对明微恨之入骨时告诉你，真正的凶手不是明微？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任由你误会？在你上?山拜师，说出?那句‘杀师证道’时，他们明明有机会说出?一切，为什么他们三缄其口，不说其实?是同尘杀了你？”
他每说一句，君云霄身下的乌黑血迹便?浓一分，画图形的速度也?快一分。
“为什么你镇杀了明微一个又一个分神了，他们不说？为什么你都提剑找上?昆仑派了，都与明微比试了，他们还是不说？”
“因为啊，他们发?现你不仅天资聪慧，对剑术的领悟绝顶，还能?学法术，正如当年的凌紫冥一般。于是，事情又反了过来，他们觉得你才是凌紫冥的转世，明微才是你的情劫，才是该杀之人。于是乎，他们后?来压着真相不说，非要你误会明微是昔年杀你之人。”
“因为他们想你‘杀夫证道’啊！因为比起一个早已自生心魔的破云君，他们宁可要一个你。云霄剑主，你多好啊，你是凌紫冥的转世，已经大仇得报，又未曾滋生心魔，剑术超群，更已经度过情劫。如此完美?，必定会拯救他们于危难之中。”
“你是预言之人，不是么？”
于是，他们就处处制造假象，让君云霄杀了破云君、杀了她最爱也?是最爱她的人？
静溪三人对望着，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愤怒，转而问?道：“掌门，这声音说的可是真的？”
“这……”清虚掌门不是心虚之人，可三个小辈如今修为精进，目光森冷如刀，威势之下，竟然看得他心中微微慌乱，不由得语塞了一下。
这一迟疑，便?等于承认，整个门派都哗然起来。
“所以都是真的？同尘剑尊逼破云君杀妻不成，便?亲手杀害无辜之人？”
“掌门与长老们明知此事，竟然隐瞒不说，还累得云霄剑主报错了仇，杀错了人？”
“这……这简直荒谬！匪夷所思！”
“太过分了！何其残忍！”
“这样的掌门，这样的门派，怎么配叫我为之挥剑保护？”
“咱们不如下山……”
“嗡——！”
一道雪亮的剑光腾升起来，清固剑尊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手中灵剑散发?出?凛凛剑意，瞬间令所有人噤若寒蝉。
清晗长老则眼神一沉，厉声问?道：“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知晓当年之事？如今又所为何来？”
那声音只听不答，大笑不已。
“哈哈哈！云霄剑主，你听，你听啊，清虚老儿连否认的话都说不出?来！你亲自经历过魅魔迷阵，分得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境。你方才亲眼看到了明微的记忆，还要怀疑么？”
“云霄剑主，你可还记得，明微的分神曾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记忆打开?，大白于天下，不顾羞耻与天下人的耻笑，一定要给你看什么？只是他神魂残缺，神智不清，无法表明自己?想告诉你的是什么。”
“喏，喏，就是这个。”
“他就是想告诉你，当年杀妻证道的真相，就是想告诉你，他当年被‘预言之人’这四个字害成什么样子！他一心深爱你，唯恐他们又用这预言来害你，他舍弃性命，宁可死在你剑下，也?要提醒你小心！”
这声音时而悲悯，时而愤懑，时而怜惜，充满了蛊/惑之意。在场的昆仑派弟子无一不被这声音感染着，心绪随着摇摆，心中全都响起一个念头：
原来破云君是冤枉的，掌门和长老们明明知道，却?没有告诉云霄剑主，反而叫云霄剑主杀了自己?最心爱的人！
君云霄是多少?弟子心中的偶像，眼见她被如此欺负，不知是哪个女?弟子先哭了出?来，继而有人愤怒地质问?着。
“为什么？”
“掌门，为什么不告诉云霄剑主？为什么要骗她？”
“是啊，为什么呢？”那声音时近时远，飘忽不定。“云霄剑主，你如此聪慧，心中定然很清楚答案吧？”
“当然是因为，清虚跟清晗认定了，云霄剑主，你，才是真正的预言之人，便?觉得你也?在经历情劫。谁杀了你，谁才是你的仇人，你心中是不是真的想报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微就是你的情劫。旁人要杀妻证道，你呢？他们当然也?盼着你杀了心爱之人证道，以便?顺利飞升。所以，他们当然不能?说了，说出?了真相，你最多去挖同尘的牌位，泄愤一场，回头就跟明微好了，情劫依旧在，那可怎么办呢？他们还指望着你拯救门派呢。”
这声音说到最后?，带了一丝笑意，也?不知在笑什么。
偏偏听了这句话，一直默然不动，仿佛化作?雕像的君云霄，竟然缓缓地抬起眼来，目光骤然凝成一线，落在清虚身上?。
那目光冷如电，寒似冰，冰渣泛起似的翻滚着说不出?的戾气，就好像那双眼睛里有一把剑，浸在了最浓稠的无辜之血中，非得仇人的魂飞魄散，才能?安抚。
清虚等人双膝一软，差点?跪下。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补充道：“不，不止如此。”
说话的，竟是一直护在君云霄周围的静溪。
他一生为昆仑派弟子，此时在君云霄与掌门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君云霄。
就连那说话的声音，都不禁略微意外?：“是，不错，当然不止如此。”
“云霄剑主，你才是救星，明微么，不过是个认错的废品，何况明微眉间心魔痕显露，显然入魔已深。一个入魔的渡劫期剑修，可太危险了，他们太害怕出?现另一个同素魔尊了，所以，明微留不得。”
“所以，他们瞒着你真相不说，让你一步步杀了明微，既能?帮你渡过情劫，又能?除掉一个魔尊，岂不是一举两得。只是……”
那声音蓦地一低，叹息起来。
“只是可怜了你。”
“可怜，太可怜了。这般阴差阳错，天意弄人又人心险恶，让你亲手杀了世上?最爱你的男人。”
“没错，你报错仇了，杀错了人。你杀了世上?最爱你的男人，杀了你最心爱的人，帮助你的仇人，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哈哈哈……”
那声音蓦地大笑起来：“云霄剑君，恭喜，恭喜啊！”
这话别说是唐静秋等三人听得呆住了，情不自禁地握住手中的剑，想要冲上?去一剑捅穿清虚掌门等人。就是昆仑派弟子们，也?不禁茫然地握住了自己?的灵剑，问?着自己?：
我苦苦通过寻仙、试剑两道测试，为的竟然是入这样的昆仑派么？传说中的正道魁首，为何实?际上?如此污秽不堪？比魔头还不如？
一点?念头，如石投湖，足以形成巨大的涟漪。何况是剑修心中的阴暗念头，更何况是数千昆仑剑修心中的阴暗之念。
一瞬之间，淡淡的黑色从众人身上?升起又落下。
默然不动的君云霄身上?，魔气更是浓郁得仿佛黑云似的。
魔阵在她脚下扩大到十丈有余，有如扩散的波澜似的扩开?。激荡的魔气不知遇到了什么，波澜撞击回荡，无声轰然，化作?一道黑色的光束，直冲高?空，化作?另一个方圆百里的魔阵，在半空中缓缓转动。
黑色的云雾从魔阵中溢出?，眨眼之间遍布了灵气丰盈的昆仑派。昆仑剑修们齐齐胸口一闷，近一半的弟子灵剑脱手而落。
这黑气竟能?遮蔽灵气！失去灵气，修仙弟子们体内灵力不济了！
“这是……唔……”低阶弟子们闷哼着，不明所以。“怎么了……浑身使不上?劲……”
直至此时，清虚掌门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失声叫道：“魔族！！！”
“掌、掌门，不好了！”守贞一手拄着灵剑，摇摇欲坠地站着，另一手捂着心口，脸色煞白。“是魔族以云霄剑主的心魔为凭，构筑了通道，如两千年前鬼族公主利用同素魔尊一般，将魔界的大门开?在了昆仑派！”
如两千年前……魔界大门……
两千年前的事，光是听闻，都令昆仑派弟子胆寒，如今竟然要重演？而且，魔界大门开?在了祖师凌紫冥的雕像之前？
那昆仑派，岂不是要被灭派？
“快！快结紫冥剑阵！”清虚掌门慌乱地大喝着，“快啊！”
他喊得声嘶力竭，却?行动的弟子却?三三两两，剑阵根本没有成形。
一则，魔云压头，灵气散溢，所有弟子体内都灵力不济，根本无法运转周天，哪里有灵力可以御剑结阵？
二来，弟子们心懒得很。
他们在想：“我干嘛要为昆仑派出?生入死呢？破云君为了昆仑派舍弃一切，下场是什么？云霄剑主实?力超群，还不是被利用？”
“昆仑派，不过是个鸟尽弓藏的烂地方。还不如早点?投降魔族，死个痛快。”
“快啊！”清虚掌门还在大吼，“我是掌门，号令不动你们了是吧？”
伴着他怒吼，黑云之上?渐渐出?现猩红的旗帜，战鼓声声，魔族接连不断地从黑云中出?现，黑沉沉的压在昆仑派之上?。
“可悲啊，清虚。”方才那声音依旧含着笑，只是那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如今才想亡羊补牢？晚了。”
清虚掌门手握灵剑，猛地抬头。
只见黑云之上?，魔族簇拥之中，有一辆黑蛟拉动的战车。战车的宝座之上?，一个玄衣冠冕的年轻男子以手支颐，正笑吟吟地朝下看着。
这张脸……明辞与守微瞬间变色：“魔界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