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小手段（2 / 2）

“我家这个，是个馋猫！”蒋从英笑她，她拜托刘强宇，说：“那今年得麻烦你爷爷多灌点腊肠了，叫她解解馋。”刘强宇笑着摆手，“这有什么麻烦的。”

他家每年灌的腊肠，本来就有一多半用在人情往来上。谢家也每年都会送，今年多做点，也只是顺手的事。

梁玉知道谢家能得到刘强宇送的腊肠，顿时又高兴了，性急地开始盘算：等腊肠到了，先做哪道菜解馋？

“妈，到时候咱们就先做个蒜苗炒腊肠！”梁玉又开始嘴里分泌口水。

转而想到现在这个季节，能买到的蔬菜几乎没有绿色，她又犯愁，“是不是买不到蒜苗啊？那要不，胡萝卜炒腊肠？”

说她是馋猫，还真就一点都不遮掩！

蒋从英好笑，“外面有卖蒜苗的，人家用炕烘出来的。就是价格贵点，那也还买得着。”

“但是，”她提醒梁玉，“这离小年还有二十来天呢，等你能吃到腊肠时，估计都到过年了。”

“可别馋这么早，馋也没用！”

“啊——？”

梁玉在心里算了算，小年要供奉的猪头必须是新鲜的，那杀猪的时间差不多就是在腊月二十到二十二之间，腊肠灌好还得晒个七八天。

这样的话，过年时能吃到还算是早的了。

不过，晚一点也比吃不到强，梁玉想得开。

他们三个人闲聊时，谢齐光就坐在旁边，端着一杯水慢慢喝着，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梁玉也没觉得奇怪。

因为谢齐光在她眼里，一直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他虽然会帮忙做家事，会主动照看明安和西西，但对家长里短油盐酱醋的日常琐事明显是不感兴趣的。

梁玉觉得，他现在能一直坐在这里，应该只是出于一种礼貌。他说不定早就走神了，很可能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谢齐光手中的水喝完了，他站起，刘强宇也离开座位，两人准备出门。

“帮我递下衣服。”谢齐光轻声对梁玉说。

梁玉跟蒋从英已经从腊肠聊到了腊八蒜上面，她觉得这个可操作性比灌腊肠强得多，正想在家里也试试。

她座位后面就是衣架，听到谢齐光说话，一边跟蒋从英继续说话，一边往后转了半个身体，伸长胳膊帮他取下大衣。

“真的只有腊八那天泡出来的蒜才是碧绿的？这么神奇吗？”梁玉有点不信。

她手里拿到了衣服，还在想蒋从英说的腊八蒜制法，“就因为腊八那天最冷？也不一定每年腊八都是最冷的一天吧？”

她准备给谢齐光递衣服，谢齐光胳膊一抬，不是要接衣服，而是个等人帮他穿的姿势。

他这个姿势做得特别自然，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梁玉也没察觉到不对，把衣服一逗，双手提着，流畅地将袖筒套到了谢齐光胳膊上。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个小实验，验证下。”

谢齐光两只胳膊都钻进了袖筒，梁玉提着谢齐光外套的衣领，兴致勃勃继续对蒋从英说：“比如，从今天起，每两天腌一批蒜，记录温度，一直到腊八节以后。”

外套完全穿好了，梁玉还顺手帮谢齐光抚平了褶子，她弄完就坐回了座位上，继续谈自己的实验构想：“腌个四五批，然后腌制同样天数后，看看蒜到底有什么不同。”

谢齐光已经准备出门，蒋从英旁观了他诱使梁玉帮他穿衣服的整个过程，隐晦地瞪了他一眼。

谢齐光目光淡定，嘴角噙着一分笑，蒋从英心里暗骂他小心思多。

“叫明安跟我一起做，从小就培养他的科学精神，多有意义啊！”

梁玉笑嘻嘻的，想起上小学时，老师布置下的观察小蝌蚪生长的课外作业。

真爽，她现在也有儿子可以来布置作业了！

谢齐光出院门了，蒋从英回头，看到对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完全不自知的梁玉，有些无奈：“你怎么一天到晚傻乎乎的？”

她这个样子，还不得被自己那个一肚子心眼儿的儿子吃得死死的哟。

“啊？”梁玉傻乎乎张着嘴，根本不知道蒋从英在指什么。

“这个实验傻么？”

腌个腊八蒜也要做实验，好像是有点呆气哈，梁玉反省。

“但是不这样做，就比较不出来腊八蒜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呀？”

“我们一次少腌点，就腌一头蒜，总共加起来也就四五头，最后肯定都能吃完，不会浪费的。”

梁玉继续为自己的“腊八蒜实验项目”争取蒋从英的支持。

“妈，你同意不？”梁玉追着蒋从英问。

“腌吧腌吧，随便你腌。”蒋从英没好气地把她挥走。

这个呆样，她可有的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