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05章(1 / 2)
踏进坤宁宫大门,如同把命交给张梦瑶,顾念秋心如死灰,想着快点穿回现实世界,偏偏事与愿违。
走到正殿门口时,张梦瑶忽地停住脚步,转身来看略显狼狈的顾念秋,眼中鄙夷更甚,捏着帕子擦试指间那颗紫宝石戒指,佯装随意道:“季大人将你交给本宫,其中用意本宫明白,本宫自然不会辜负季大人所托,会好好教姑娘规矩。”
顾念秋心跳滞了一瞬,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只听张梦瑶接着道:“先交姑娘何为跪礼。”
宫女应道:“遵命。”
宫女手上用力压住顾念秋羸弱的肩膀,绣花鞋踢在顾念秋腿弯,顾念秋吃痛蹙眉,失去支撑跪倒在坚硬的青石板上,膝盖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跪着吧,何时学会了何时起来。”张梦瑶一甩帕子离开,从那扭动的腰肢可以看出她有多得意。
顾念秋回想季春何时交代皇后教导她宫规了?确定季春没有这个吩咐,顾念秋呼喊道:“皇后娘娘八成听错了,季大人没有……”
话未说完,她那单薄的背脊传来一阵疼痛,好像被鞭子抽了一下。
宫女冷冷道:“宫规有定,对待位份比自己高的嫔妃,语气要恭谨,不可大呼小叫,否则会视为以下犯上,轻则降位份,重则发配冷宫禁足,运气不好的会被拉出去杖毙。”
听宫女道完,顾念秋打了个寒噤,膝盖规规矩矩贴着青石地,挺直背脊,顶着灼灼烈日跪在坤宁宫正殿门前。
殿内铜兽香炉里升起袅袅烟雾,随风铺满整座大殿,雾气环绕着殿内的仙鹤,将本就奢华的大殿衬托的宛如仙境。
宫女递上热茶,张梦瑶接过茶盏轻啜一口,移开茶盏道:“那姑娘可还老实?”
宫女接过茶盏,低低道:“回皇后娘娘,老实跪着呢。”
说话间,这宫女放下茶盏为张梦瑶捏腿,溜须拍马道:“皇后娘娘乃天下之母,教导自己的子民可谓煞费苦心,这完全是为了您的子民着想,她们感谢娘娘还来不及呢,哪敢腹议娘娘的不是。”
张梦瑶感叹:“这宫里全似你这般懂事,本宫何至于费心劳神。”
大殿外,顾念秋表面规规矩矩跪着,心里头却狠狠记了张梦瑶一笔,等到午后坤宁宫人困马乏,顾念秋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报仇雪恨,奈何跪的太久腿脚麻木,只能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待腿脚恢复如常,她忍着膝盖传来的疼痛,先去书房,掀开砚台摸了一把墨汁,偷偷溜进皇后寝殿,给皇后画上黑眼圈。
做完这一切,她抓起皇后的裙摆擦了擦手,顺手扯下皇后的腰牌,偷了宫女的衣服换上,堂而皇之出了宫门。
皇后时常派宫女出宫,宫门守卫早已习以为常,不疑有他,痛痛快快放行。
顾念秋出宫雇佣了一辆马车,对车夫道:“知道季春季大人的府邸怎么走吗?就去那里。”
“季大人可是朝中要臣,京城百姓哪有不知道季大人的。”车夫道:“自是认识路的,二十个铜板,姑娘觉得价钱合适就上车吧。”
顾念秋爬上马车,车夫甩鞭子抽在骏马身侧,喊了一声“驾”之后,马车轮子转动起来,飞驰前行。
她的背抵在车厢上,期望快点到达季府,可别被皇后的人追上,她仿佛听到了鸦雀无声的坤宁宫内,响起了足以震撼整座皇宫的喊叫声。
事实上确实如此。
皇后何时就寝,何时起身,中午几时小憩,睡多少个时辰,宫规自有定数。小宫女眼看着时间到了,端着清水进来为皇后梳洗,不曾想看到皇后一脸乌黑。
小宫女大惊失色,惊得扔了手中铜盆。
铜盆落地发出一串嗡鸣,张梦瑶从睡梦中惊醒,瞧见铜盆在地上轱辘着,水渍打湿了毛毡,旋即怒道:“水盆子都端不稳,手要来何用?还不如剁了喂狗。”
宫女吓得魂飞魄散,跪地求饶:“奴婢不是故意惊扰皇后娘娘的,只是见到皇后娘娘的脸,奴婢吓的手抖了一下,水盆子这才掉了。”
张梦瑶震怒:“贱婢,你说本宫长相吓人?”
宫女忙不迭摇头,眼泪落在刺绣毡子上,一圈一圈晕开,她哭着解释:“借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拿皇后娘娘的容貌开玩笑,奴婢没那个意思,娘娘照照镜子吧,一看便知。”
张梦瑶冷冷看那宫女,拂袖间睨到裙摆有斑斑点点的墨迹,心感不妙,喝道:“拿铜镜来。”
宫女呈上铜镜,张梦瑶拿起铜镜一照,看到镜子里那个自己,险些把自己给吓死,抱头大叫:“啊……啊啊啊啊……”
坤宁宫内所有宫女接连跪地,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一阵大喊大叫过后,张梦瑶怒摔铜镜,铜镜背面镶嵌的宝石摔成几瓣,飞溅到角落里。
张梦瑶面目狰狞,眸中燃烧着簇簇火光,暴怒喝问:“是谁干的?本宫要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将她挫骨扬灰。”
宫中女人皆靠一张脸活着,姿色就是一个女人的资本,姿色好恩宠不断,颜老色衰会被弃如敝履,动宫妃的脸,如同取她们性命,难怪张梦瑶狂躁起来要将始作俑者抽筋扒皮。
张梦瑶醒来有多愤怒,顾念秋早已猜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