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三人(1 / 2)
在瓶子的旁边安安静静放着那一卷画册,还有一个因为调包毒药而倒换过药水的空瓷瓶。
袁于令站在月牙桌旁,眉头紧锁。
徐沅芷进了房间,两男一女关上了房门,气氛有些诡异。
李陵还沉浸在萧北拿出小瓶子的震惊之中,这种材质的瓶子他从来都没见过,绝不是他们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
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系统真的存在。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看到见证系统存在的实物。
李陵伸手碰了一下小瓶的盖子,把盖子抽出来的时候发出了仿佛瓷器互相磨蹭的嘎吱声,让人牙酸。
“殿下不要用手碰!”袁于令忽然喊道,“昨日画册上的毒说不定就来自这个瓶子,画册上只是沾了一些就如此厉害,若是皮肤直接碰到,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
李陵谨慎的把瓶盖倒着放在了月牙桌上,看着袁于令的一张俊脸,冷笑了一声。
“这个瓶子已经被洗干净了,不然刚才徐湘兰用瓶子里的清水撒在杏仁儿上给阿沅吃的时候我就会阻止,你着个什么急?昨日阿沅拿画册不过碰了一下,你就说这画册怕是有问题。本王拿画册翻了那么久,你一声都不吭,现在倒是知道提醒人了?”
袁于令很尴尬,但却无法辩白什么,昨日他的确对徐大小姐太关注了一些。
昨日袁于令送来画册,但心中其实是有些疑虑的。那日在前厅,明眼人都能看出徐家的两位小姐关系不好,但二小姐却忽然对袁于令说,自己手上有一卷画册,为了缓和同姐姐的关系,想送给姐姐。
袁于令心想能让两姐妹重归于好,这是一件好事,所以本也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可袁于令不喜欢徐湘兰身上给他的那种感觉。
徐湘兰懂得品评画作不假,但画是可以传递很隐秘的情感的,这种情感甚至连作画之人都不能辨清。徐湘兰所说,就好似已经知道了袁于令这个人的一生,然后再站在一个高高在上的地位去嚼碎了评价画背后的喜怒哀乐。
何其肤浅,何其轻慢。
这样的一个人,短短几日就能和自己的姐姐和好?袁于令不是很信。
而且若是真心要和姐姐和好,画册便该亲手送去,由一个外人转赠怎么见诚意?
更何况现在从二小姐的房间里搜出了毒药,更能证明徐湘兰是一个心思歹毒之人,自己险些成了徐湘兰杀人的刀子。
“宁王殿下,在下并不是有意的,只是昨日莽撞了些,才会入夜而来。我是真心想要投奔宁王殿下。”
袁于令解释了两句,自己都觉得很没有说服力,昨日也不知是什么鬼迷了心窍,居然会选择夜晚前去浣花轩,还被宁王殿下发现。
李陵又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投奔我,就要先搞清楚阿沅是谁的女人。”
袁于令淡淡地看了徐沅芷一眼,徐沅芷不自在的避开了他的眼神,她现在还是承恩公夫人,如此可以说是非常不要脸了。
“咳……你既然想投奔殿下,为何不直接与我说?”
“这……”袁于令更加窘迫了,他的确是有些读书人的脾气,这种毛遂自荐的事情总得别人有那个意思才好开口,可他到徐国公府投拜帖就已经耗费了很大的自尊心,徐沅芷也只跟他谈艺术,不谈其他。若是自己把想留徐国公府的心思跟徐沅芷说了,她又觉得自己掉价而不同意,那岂不是自取其辱?
所以徐湘兰开口挽留之时,袁于令其实是有些庆幸的,至少还能通过西席先生这个身份来接近徐沅芷。
徐沅芷也不去追究那么多,而是看着袁于令的眼睛问道:“我想知道你投奔宁王殿下的原因。眼下的局势,举世皆知是太子独大,你投奔宁王,实非智举。”
如今的大虞,皇帝大权独揽,谁都不信任。祁王还活着的时候,和太子尚且有一拼之力,可自从一年前祁王因为汗血马一事触动了深不可测的帝心,而后寒冬腊月竟因宗人府疏忽,缺少炭火而被活活冻死,就再无人能与太子抗衡。
一向受宠的祁王生母昭华夫人,这些年也渐渐年老色衰,无法再吸引陛下,也无法再诞育子嗣。后宫里的其他女人都被杨太后治的死死的,无一人有孕。
如此情势下,李陵可以说是毫无优势。
不仅没有优势,选择李陵还很有可能得罪杨家,最后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袁于令摇了摇头说道:“我有不得不投奔宁王殿下的理由。若是以后有机会,我想单独告诉大小姐您。”
李陵听了这话哪还了得,直接一拍桌子说道:“好你个袁于令,当着本王的面都敢如此,以后还不背着本王撬墙脚?!”
徐沅芷直接在桌子底下踹了李陵一脚,说道:“既然你不想现在说,那便以后再说吧,如果你忠心,总有机会的。”
李陵瞪了徐沅芷一眼,却不敢说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徐湘兰料理了,这次不仅有画册证明她的谋害之心,还从她房间里搜出了这瓶从未见过的毒药,可以说是人赃俱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