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拜师(1 / 2)
她在想,是不是平时在不自觉的时候,自己倚仗“夫人”这个身份趾高气昂了。
还是说,因为自己不曾有过朋友,所以根本不知道朋友间的情谊如何运作,桑微不愿意再和自己这个不识趣的人相交。
陆悦容心脏抽搐似的疼痛,她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覆在自己的胸膛上,轻轻揉动。
可是疼痛却并未缓和。
第一次品尝了人际关系上的失败,让陆悦容再次缩回了自己的方寸世界中,不再愿意探出头。
没有书,她可以练字,可以绘画。一个人自然有一个人的娱乐方式。
她不愿意去想“嫁给邱戎才是原罪”这个答案,这让她觉得是在为自己开脱。
距离泽安千里,她的怨怼无法直接落到罪魁祸首的身上。她不是圣人,这样的情况下,她怕自己会迁怒到邱戎。
她怕下次邱戎回来的时候,她会说出糟糕的话,做出糟糕的举动。
明明离开泽安的时候就告诉过自己,未来一定不要是乱糟糟的一团。可是现在看来,和在陆府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失去,是不是就是她陆悦容的命格?
好难受,她感觉自己快被如浪潮涌的低沉情绪吞没了。
她眨了眨眼睛,眼角的泪水湿润了酸涩的眼眶。
在胡思乱想中,陆悦容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陆悦容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昏暗了。
她有些呆呆地去吃了晚膳,然后拿了今天份的药材,机械式地把药材放进药罐中开始煎煮。
钟磬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浑身散发着低落气息的陆悦容。
“怎么了这是,还在生桑微的气呐?她就是这么大大咧咧,说话总是不过脑,其实心地不坏的。”
说着钟磬拿出了几本书,“你看,这丫头还特意拜托老夫带了几本书给你。”
陆悦容接过书来看了几眼书名,笑,“这是先生自己的书吧,都是医学相关。”
钟磬讪讪一笑。
“谢谢先生,我没有在生桑微的气,是我自己在想,我可能不适合与她做朋友。她那样活泼的性子,也没必要每天和我一样,闷闷的呆在家里不出门。”
看着时辰差不多,陆悦容拨了拨炉火,控制火势变小。
钟磬突然问道:“有想法跟着老夫学医吗?”
陆悦容惊讶地抬头,“先生?”
钟磬露出慈祥的笑容,“不是在安慰你,是老夫一直想收个女弟子,见你倒是能沉得住气的性子,索性就问一问。你若不愿,老夫也不勉强。”
陆悦容连忙摇头,“愿意的,先生愿意教,我就愿意学!”
“那可以改口了。”
意外之喜令陆悦容十分高兴,她用充满笑意的声音叫道:“师父!”
钟磬也乐呵呵,“甚好。礼节我们就一切免了,徒弟茶老夫那天也喝了。明天开始上课,你这几天要恢复手臂,老夫就暂且留在将军府教你。等恢复了,可是要每天到老夫的医馆报到的哟!”
陆悦容无所不应:“一切听师父的!”
自小,她就十分想拥有一位老师,不管是教什么的都可以。
不比陆悦染,她的京城才貌双绝的名头,是陆峰和他的继室请了无数名师打造出来的。
而她,却连去私塾的机会都没有。
幸好,现在的她终于拥有了一名师父。
接下来,陆悦容就正式开始了她的学医之路。
钟磬医学派系侧重于药学,于是第一天,陆悦容拿到了厚厚的一本药材学典,开始背起了药草分类与用途。
得利于多年阅览群书的经验,在背诵书本这方面陆悦容还是非常得心应手的。再加上初为子弟,她分外用功。
钟磬都有些惊异于她的记忆力,也觉得自己突发奇想收她为徒倒也值得。
过了半个月,陆悦容的的手臂恢复了,钟磬便回了自己的医馆。
临走前吩咐道,“好了,老夫回去了,没有老夫看着,在家也要用功,否则每天早上学业检查不过关,为师可要打板子了!”
“师父放心!”
钟磬离开后,陆悦容就开始了每天到医馆报道上课的日子。有时候医馆里来了病人,她也会跟在一旁观察学习。
这天,陆悦容像往常一样,傍晚上完课回了将军府。然后便坐到秋千上优哉游哉地复习今天学习的内容。她一边翻阅记录的笔记,一边喃喃地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