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娘家住对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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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到底定下的还是郑洄,如孟世子所言,他也算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郑家已经与皇后一系绑定,且还算计的是两朝,自然足以信任。
名义上依然是孟世子因喜爱潘娘子,见潘娘子年老色衰,想为她建一个乐坊以安置她的后半生。
而出银子的,自然是温宥娘,对此孟世子的解释倒也没令郑洄怀疑,“唉,别看这一万两银票她拿得爽快,我母亲留给我那点子东西,可全都抵给她了。你说她一个小娘子,怎的就爱钱了。”
郑家到底是做生意的,便是愿意跟孟世子挂名,然而却是不要那一分纯利,而是说要与孟世子利润分半。只如何经营是潘娘子的事情,出钱建起乐坊的钱,郑家出六分却只分五分的利。
这种生意明面上看着厚道,实际上却是占人便宜。不过孟世子对潘娘子乃是真爱,只愿意潘娘子有个归宿,又哪在乎谁赚得多谁赚得少。
不过郑洄赚钱归赚钱,因孟世子也不跟他讲究什么门第身份,交流下来也直白,加上郑家与孟世子也算得上是有一丝关系在,少不得也劝导两句,“世子正值新婚燕尔,给潘娘子建乐坊可否延迟两月,到底也怕名声不好。”
拿自己母亲的嫁妆找新婚媳妇儿换钱来给心爱的官女支建乐坊,这脑子要不是孟世子一直都不这么靠谱,郑洄都会觉得这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孟世子对此却是有自己的说法,“我自十四岁出东宫与潘娘相识,已五六年了。如今我大婚,以后也不方便再有往来。她年纪渐大,也入不得我门,只恐以后衣食不保,我才有此想法。夫人也怜悯她身为官奴,不得赎身,只愿她以后有个依靠。”
好歹外面还传着孟世子是因深爱温宥娘才娶之过门的话,孟世子也不会在郑洄面前自打脸,让人看出什么来。
郑洄不知温宥娘与孟世子之间的交易,只当孟世子是因当初下江南那一趟得温宥娘相救,故对温宥娘心生好感后有了娶之之心。
听得温宥娘赞同,郑洄也就道:“都说温家大娘子仁厚,果然如此。”
一是收了孟世子手里的闲本钱,二是解决了一个孟世子的红颜知己,其实郑洄更想说的是温宥娘可见是个会醋的。不过两人之间的交情不够深,因此这种话也不好说出来。
孟世子在一边听得嘴角下意识的抽了抽,就温宥娘为人仁厚,这世上当就是没有坏人了。
不过别人奉承,做为对温宥娘爱意极深的孟世子,自然也得一脸赞同的表情道:“她向来就这般心软,只不过是嘴上说得厉害罢了。”
对温宥娘多少算得上有些了解的郑洄:……
孟世子却是又继续道:“要当初在江南没有她,我还不知有没有命在。”
话说到这,郑洄也不怀疑其他,虽温宥娘厉害,到底做事也是真仁厚,要这般解决潘娘子此事,倒也最为合适,且也能得孟世子更加敬重。
随后便是合约之事,只两人双方签了合约,却只有一份。
在按了指印及私印后,郑洄才道:“只一份世子留着就好,当年国公与郑家有大恩在,此等小事不足为齿。以后世子有什么事情,也尽请世子直言,只要郑家能顶着的,必然不会推辞!”
郑家虽只是商户,然而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诚信两字,能将生意做到内务府的,若说没那几分名声在亦不可能。
投靠皇后母族,自有忠心;先孟国公于郑家有大恩,自有义在;温宥娘助郑家再夺内务府生意,自有诚存。
郑洄自己也想得明白,如今温宥娘更是嫁与孟世子,郑家日后除非面临倾家难逃的大祸,不然对皇后太子一系都不会背叛,所以对孟氏大房所求也不会拒绝。
孟世子其实也不怎的在乎这张纸,以郑家对大房这些年一次不落送上的红利,也知晓他们是重信之人,不过给了也只得收起来,跟着郑洄道:“我也不懂做生意,夫人就教我一招,说是只把说好的写在上面就好。这是我第一回办事儿,也得妥帖一些。”
郑洄哪不知道孟世子是个草包,可草包也是个有交情了就不会与他们分贵贱,不会把他当下九流从贱营生看的草包,就道:“我还不知道世子是什么人?如今世子大婚,本就该学着处理庶务了。以后温家大娘子,不也靠世子?”
虽然这话说反了,但孟世子只想想哪一日能自己有本事让温宥娘靠自己过日子,顿时也开心起来了。
等着回府上,把合约拿出来,孟世子便与温宥娘说了跟郑洄的交易,“他只写了一张,用的只是私印,他拿出的也是自己的私房钱。不过,说到底不如郑家的公印好使。”
“那你还签了?”温宥娘嗤道。能知道郑家的公印比郑洄的私印好,也已经不错了。
孟世子跟温宥娘笑嘻嘻道:“只不过是个乐坊,他有自己那点小心思,我成全他就是,也亏不了什么。又不指着乐坊赚什么银子。”
郑家东西两府虽分过,但分而不散,两边府里更不会分家,郑洄那些私房钱能寻个机会钱生钱自然不会放过。
其实也算的双方互相制约了,只在挂名之上相信郑洄能够解决,倒也没亏到哪去,要真到那一日需要亮出合约来的时候,那时只怕皇后一系都不会好了。
乐坊之事,跟郑洄签约后,孟世子就不再管,只让潘娘子与郑洄私下里商议如何。
随后几日,就到了孟世子及冠,请来加冠的乃是京中其他世家的一位老者,也算是给孟氏一分颜面。
正如温宥娘之前与孟世子说的那样,宫中并没有来晋封国公的旨意,只赐了些及冠礼便罢了。
好在孟世子早被温宥娘打过预防,对此并不意外,只当没事儿一般,接了旨意,又跟传旨的天使笑嘻嘻的了。
整个孟府也就孟世子一个人没心没肺,其他房的都有着各自的心思。
只那些心思跟温宥娘没多大关系,她只跟孟世子道:“如今我手中,也不过只剩下三万余的银票,也不知出京够不够花销,少不得要典当些东西出去了。”
孟世子皱眉,“寻祖父要一些,咱们大房也没什么产业,出门在外哪有不用银子的时候。”
国公府里因老公爷在,就一直没有分家,大房自也没有什么产业。所有产业一律归中公所有,外面大头的基本上由老公爷把在手里,只少数由掌着中馈的二房秦氏掌管。
如今大房要被逼着出京了,找老公爷要点盘缠似乎也不过分。
温宥娘觉得王真人当初说得没错,孟世子就只在挖自家墙角的时候格外的脑子清楚。说挖就挖,半点都不含糊。
就当夜孟世子就跑去老公爷那了,反正不知怎么说的,回来时怀里就抱着一个精致的小百宝箱盒子了。
温宥娘不曾想孟世子的效率这么高,只问道:“有多少?”
孟世子把盒子打开,道:“约莫十万吧?有银子有地契,你瞧瞧?那老不休的,还说就当是给我们这一房先分了。当我傻呢,没凭没据的,要以后真不分了,大不了我闹官府去。”
大隆律法里可是嫡长房分大部分财产,不分宗主不宗主的。
虽孟世子只是随口说说,温宥娘也能猜想孟世子肯定是跟老公爷这般说的,养个孙儿像个贼,不说老公爷也够命苦的。
孟世子可不管自己祖父给东西的时候生多大的气,就算是把东西甩地上了让人滚,他也得把东西收好了再滚。
“这是银票,一百一张的,你先给数数。我分分地楔了。”孟世子拿出一叠银票交给温宥娘。
温宥娘数了数,正好两百张,也就是两万两了。而孟世子分成几叠的地楔,都是一处一处的。
温宥娘翻了翻,大多是以百亩地起,也有三五百亩的。一整叠下来,还不知道多少。
“不过十万还是差点。”温宥娘摇头道。
孟世子却是不担心,道:“没十万,也有七八万了。以后还能分一次呢。只这回出去够了罢?”
温宥娘:……
只等地契分完、计算完了,温宥娘把银票与地契全重新装进盒子里,瞧见下面一排排铺着的各色宝石也假装没看见,只跟孟世子道:“地契先不动。有四万两的银票,到时且看着吧,许是半路就赚回来了。”
孟世子却是道:“要不你再卖个什么方子给郑家,再换个几十万?”
温宥娘木着一张脸,“卖你?”
真当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呢,就郑家给伯府的每年三万,又有多少是银子,还是得自己一点一点的兑换。要银票多了,兑换不出来,也是废纸一张。其实这里面也是担着风险的。
孟世子哪敢真惹温宥娘,只巴着人问道:“咱们出京城了,去做什么去?你可是想出来了?”
温宥娘把横财抱住,收起来了才道:“先去直隶了,只京城一处并不够。”
孟世子对于温宥娘所说的独立与孟府建一个只忠于大房的探子十分感兴趣,听得温宥娘说不够,就道:“也在直隶开乐坊?”
温宥娘冷笑,“想得美。直隶还有你的地盘?”
直隶城中的三教九流比京城中的还厉害,且还有漕运帮派参杂其中,因离京城较近,早成了各路势力的落脚联络点,一般人还真挤不进去。暗探多了,谁也蒙不了谁,十分不隐秘。
孟世子一脸不要脸的恭维道:“不是有夫人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