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危险的树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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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难宁,龙清婉藉口巡视周围,悄悄出了木屋,到外头透气,同时平复波澜的心境。
身为龙家这一代的天之骄女,血源原本较远的龙清婉,在这几年里成长起来,表现出不俗潜力,倍受家族重视,如果没有龙灵儿这匹黑马异军突起,她本应该是往后十年,龙家最耀眼的一颗星。
即便是现在,甫登地阶未久,就踏入星榜之中,也仍是沧溟龙家上下目光的焦点,不待她开口,最好的功法、资源,直接都倾注过来,助她快速提升,甚至连她的家人都获得家族重视,享有高规格待遇,一切的一切,只为让她心无后顾之忧,早日登临半步,甚至冲上天阶,为龙氏在这个新时代的再添一道保险。
不过,哪怕再怎么专注卖命,刻苦修练,一心想要扑在武道之路前进上,人始终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心,打从第一眼看到那个男子的瞬间,龙清婉就不自觉地红了脸,随即明白,话本故事中的那种自己曾视为虚妄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他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良配,和知书达礼、温良恭俭之类的良好品格扯不上一点关系,这些年一路走来的是条残杀过来的血路,不知摧折了多少生命,但他很强,即便没有得到能成系统的教学,只凭少许指点与无数实战的磨练,从鲜血中领悟杀意,就爬到如今的高度,半步之顶,天阶在望,比无数世家门派精心培育的青年才俊都要强大。
……他也不能说是很英俊,长年的血腥战斗,加上功法特异,先伤己后伤敌,他其实非常的瘦,甚至有些骷髅样,只是眼神凌厉,将人注意引开,让缺陷不明显,但在自己看来,这样的他仍是充满了男性魅力。
这些年来,自己与他相处的机会不多,心中却始终念念不忘。所以当知道这次隐秘潜入兽族领地支持的计画,是由他来主持行动时,自己当真是满心欢喜,搁下正在进行的修练冲关,不顾他人劝阻地抢着加入。
在这支龙家小队里,其他的家族成员,目光都一直紧盯着自己,就算平常装做正经,私底下也总会偷瞥过来,唯独他却一直视而不见,目光始终望向远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值一哂。
这些本来也没什么,在自己看来,这正是一哥胸怀大志,不被寻常俗务干扰的表现,虽然心中总有几分淡淡的失落,却也愿意默默等候,然而,看他刚才凝视画像里的美人,流露之前从不曾展现过的柔和表情,那幕和他过往略显违和的温馨画面……让自己心头很不是滋味。
“……什么嘛……都不看我一眼,我……明明就在你身边啊……”
心里气闷难耐,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引人注意,龙清婉轻轻拍了树木一掌,发泄纠结,只用了半分劲,却也震得树木剧晃,鸟雀飞起。
“喂!吵死了,妳要发春麻烦走远点啊!”
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冷不防地一旁响起,龙清婉不禁大吃一惊,连忙一把抹去眼角的残泪,同时运功护身,摆出防御架式,四下环视,却没看到敌人,心下大奇,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再凝神看去,这才在黑暗的草丛中,看到一双眼睛。
……有人!
龙清婉娇叱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神经病!这林子是妳家的?许妳在这里发春掉泪,不许我鬼鬼祟祟?”
冷冷的声音传来,其中充满不耐,却没有太多的敌意,龙清婉发现对方的声音一直在那里,没有走开,也完全没有移动位置,似乎也没有什么危险,一时好奇心起,缓步走近。
拨开沿途及腰高的长草,往前走了十多米,龙清婉这才看清草丛中刚刚出声的那个人,那是一个中年男子,蹲坐在地,三十左右,四十也许,年纪难以辨认,因为他不知多久没有剃须剪发,长长的头发与胡须,形如蓬草,让人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与详细年岁。
空山野岭,迷阵之中,却不知打哪跑出一个野人来?龙清婉心中着实诧异,但看到对方是一名人族,紧绷的心情登时松懈大半,只要不是走背字碰上妖族、兽族,都是可喜可贺。也许是荒野乡民,正巧在这片林子过活,因为有高人庇护,所以不曾受到妖族、兽族的侵扰,那他会否知道林中小屋的内情?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姑娘说话很客气啊,桀桀桀!”
野人突然怪笑起来,龙清婉听得心头一阵发怵,跟着就听他自言自语,“我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会在这里……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房子就给人占了……人又急了,当然就只能在这里了,结果还遇到一个小丫头,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发神经,也不知今天倒了什么霉。”
“……先生……你在说什么?”
龙清婉的警惕心,一下子又变得强烈升起,尤其是在听见“房子”的瞬间,达到了顶点,却看野人转过头来,眼神忽然变得深邃起来,看着自己的绿发,微微点头,“真像……真像……”
“先生,你说我像谁啊?”
龙清婉忍不住心中好奇,缓缓又走近一步,这个野人身上毫无气势,应该不会是什么特别危险的存在,而他看自己的眼神和奇怪的话语,应该是想起了某位龙家的女子吧?他……会是底下那间木屋的主人吗?但是涉及空间法则的迷阵,应该不是他的手段,他和那位高人又是什么关系?
“危险!别过来!”
野人见她不断靠近,募地一声断喝,龙清婉顿时吓了一跳,整颗心快吊到嗓子眼,脚下却没能停住,但是一脚踏下,没有爆炸也没有任何危险的迹象,根本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由得错愕当场,觉得自己是不是碰到什么疯子了?亏自己前面还想了那么多有的没的,真是自作多情……
跟着,她察觉到脚下所踩的地方,好像有些不对,湿湿的、软软的,比地面要略微突起,却又不是寻常的泥土,带有明显的温度,再看到那个野人一直是蹲着地方没起来,刹那间,她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打从内心深处发出深深的恐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