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吃完饭韩安、莱幸和乔伊坐在沙发上聊天。莱幸在韩安面前很放得开,她幽默风趣而且畅所欲言。这让韩安想起他妹,大概是移情作用,韩安心里也把莱幸当成他妹一样亲近维护。
乔伊博闻强识见识惊人,对很多事总有独特的见解,讲什么都很令人信服。而且,大概是因为看得上眼,他面对莱幸和韩安时,没有带上他一贯高高在上傲慢矜持的姿态,他面容柔和,语气温和,讲什么事都不急不缓,娓娓道来,无论讲什么都带上非凡的魅力和极大的趣味。
至于韩安自己,带着作弊器。不用说,这是一次让三人都很愉快的谈话。
韩安走后,莱幸对乔伊说:“an真是个让人有魅力的人。”
乔伊点点头。
《荒原》寄出去的第三天,就在《泰晤士报》上刊登出来。
拿到报纸的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这首长诗竟然被全部刊登在《泰晤士报》的文学板面上,而且,旁边还有一篇来自主编对“荒原”的推荐。主编对《荒原》推崇备至,他认为在艺术上的成是无与伦比的,这是一个值得认得认真研究的杰作,他认为这首诗开启了一个诗歌的新时代。
韩安看到报纸的时候,很淡定。此后,照常上课做课题,照常拿出资料看,准备有关简体字相关研究。
他写了各种论述简体字必须成为官方字体的文章,他甚至看了繁简之争中的骂战资料并且研究了又研究,力求将里面的精华烂熟于心,将来加入骂战时,必当以一当百。
当他弄出大大一摞文章的时候,留学伦敦的中国学生全都炸开了。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报纸上一刊登《荒原》,中国学生基本上就都看见了,韩安写的《荒原》不是天书,但整体上还是晦涩难懂,中国学生一开始看的时候也只是觉得那诗写的新颖,后来他们看见主编的推荐,才认真研究了一下,研究完也就是觉得写得确实好,确实有价值。
后来有人看见报纸上的作者署名是an,跟韩安关系特别好的几人立马想到韩安的《伊利亚特》,对于这篇文章的作者是谁心里有底了,也就在相熟的几人内感叹了一下韩安太出人意料。
结果几天后,各种刊物上开始涌现大量对《荒原》批评的文章。
大体分为以下三种。
一是说,《荒原》反文明,鼓吹宗教,骂韩安愚昧落后,不知文明为何,不知进步为何。
二是说,《荒原》主题不清,内容乱七八糟,是单纯的艺术表现手法的堆砌,没有艺术价值。
三是说,《荒原》思想谬误,文章阴暗晦涩,没有体现文学美感,作者定是阴险诡谲,整日凄凄惶惶躲在角落的小人。这《荒原》是庸俗之作,不足以看。
报纸上推崇《荒原》的作品也不是没有,但没有攻讦的多,韩安的几个朋友知道韩安是个单纯温暖的人,跟报纸上说的根本不一样,对报纸上的责骂和污蔑很气愤,对韩安的处境也十分担心。
而跟韩安不熟悉的几人,觉得韩安平日不爱跟人交往,就喜欢待在宿舍里不出来,来英国学习却不喜欢出门去了解英国。认为他性格有问题,报纸上说的也不无道理。
于是,中国留学生自己内部的圈子也开始争论,并且争论愈演愈烈。
很多学生去“拜访”韩安,但每次去都找不到人。于是,他们开始说韩安心虚,躲避大家。
跟韩安熟悉的几人自然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韩安这段时间忙着创作各种封建社会压迫下劳苦大众的悲惨生活的作品,没日没夜,有时连课都忘了去上,完全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地。你把门敲烂他也是听不见的。
知道内情的不愿韩安被打扰,当然不会主动告诉那些找事的人——
门没关,你得自己推门进去。
尤其是后来,支持《荒原》的人逐渐在报纸上发表意见。
韩安写《荒原》的时候,没有跟原版一样偏激,但依旧是一部偏向阴暗面的诗歌。这点不足韩安是知道的,他原本没有太过在意,但他写完中文版的《荒原》后却越发觉得这点不足实在太过于不足。他就按照后世学者的意见顺手修了几个词,都知道中国是最讲和谐美的,中国古代诗歌经过千锤百炼,字音字意字韵到字形,但无一子不合整体意蕴。韩安修的这几个地方都极为保守,并不影响诗歌的韵味,不使这几个地方不合整体,却悄然去掉几点致命伤。
于是有人表示,《荒原》描写符合现实事实,这是现实生活的悲鸣。《荒原》抨击资本主义,但并未反文明,后面罗列一系列证据。《荒原》鼓吹宗教的目的是宣扬让人们克制物质*的思想,并提升精神境界,并未让人愚昧听从宗教摆弄。他们对《荒原》进行过研究讨论,他们的文章想法更加成熟,说辞更有说服力。
更有人采用《荒原》的手法创作诗歌,并发表。那些作品大多数得到了肯定,然而那些作品拿到《荒原》面前,又有些不够看,所以,很多骂《荒原》的都熄了声。
于是,韩安几个朋友更不愿意让那些人去打扰他,任由那些人在韩安门前守着,就是不去告诉他们,韩安其实就在屋里。